马校尉心中已是对程慕歌恨极。本来他一切安排的好好的，为了防止一些人被程慕歌选中，他特地让其没有出现在校场，其中包括他的儿子马云行。

至于程慕歌为何当时未曾发现，也只能说巧合加上萧慎一早就算计好的名单。

萧慎直接放弃了已经投靠纳兰仪的官员，选的几乎都是中间派的大臣。而在护卫军中的这些大臣之子或者亲戚，都不是那么受马校尉看重的，也与马云行相处不来的人。

马校尉自然就没有不让他们出现在校场，也使得程慕歌顺利地选中了这些人。

当然就算是马云行这些人当时出现在校场，程慕歌也看不上眼。但是她看不看得上是一回事，这些人明目张胆地违背萧慎的命令，不来校场，这说轻了是看不起她，说重了就是违抗圣旨。

程慕歌就算是一开始不计较这些小动作，可是今日马云行一行人明摆着欺负她手下的人，她就不得不管。

程慕歌望着许久不说话的马校尉，轻笑了声，“怎么，马校尉这是没有解释吗？还是懒得和我解释。”

马校尉自知这事一个不好闹到皇帝那里，他定然吃不了兜着走，就算是有纳兰仪帮他，他也讨不了好。

“那日校场上有那么多人，或许是被挡住了，程将军一时没有看到吧。”马校尉当然不会说是他让这些人不要来校场的。

得了纳兰仪的命令要整治一下程慕歌时，他就先行让这些人近日不要来校场，哪里想到今日就这么凑巧让程慕歌看到了，偏偏程慕歌的记忆了又这么好，看出这些人那天没有来。马校尉自然一时想不到什么完美地应对措施，只能希望程慕歌不要深究。

程慕歌正打算找个机会在她选中的这些士兵面前树立下威信，完全收服他们，这次马云行给了她这么好的一个机会，她怎么可能就此放弃呢。

“哦？是吗？要不马校尉和我打个赌？”程慕歌笑着说道。

马校尉心中有些不安，“什么赌？”

“赌我能不能认出当日是哪些人在校场，哪些没有来的？”程慕歌对自己很是自信。她在南蛮和北疆军营这么久，练就了很强的记忆了，只要是一眼见过的就不会忘记。

本来她强迫自己去记住每个士兵是防止有敌军混入军营。当初还在南蛮的时候，又一次被南蛮军装扮成齐国士兵进入了兵营，差点让那些南蛮军伤到傅明德，自那以后，程慕歌就开始训练自己的记忆力。

慢慢的程慕歌就学会了过目不忘，她已经养成习惯，见到一个人就去记忆，所以马校尉要是敢和她打这个赌，那么马校尉必输无疑。

马校尉沉默了半天，刚刚程慕歌说记住所有人的话他还记在心中，如今程慕歌又和他打这个赌，要不是程慕歌有十足的把握，他也不信。

马校尉略带小心地问道，“那么程将军到底如何确认他们当日有么有来过呢？”马校尉心中既是相信程慕歌能记住，又是不敢相信她能记住。

“列队，按当日的位置一个个站好，若是我记得不错，那日一共有两千三百二十四人在场。”程慕歌状若思索地说道。

马校尉一怔，程慕歌报出这个数字，马校尉就真的相信程慕歌是真的记住了当天来了哪些人，旁人不清楚，可是他却是知道那天有哪些人没来，除去这些人，和程慕歌报出的人数可以说是丝毫不差。

那天程慕歌就已经察觉很多人未曾来到校场，毕竟护卫军有三千五百人，可是出现的只有两千多人，这么大的差距，她不用去数也看得出来。不过后来她顺利地完成了萧慎给她的任务，她也就不想和马校尉多说什么了。

现在就算是为了即将要到她手中的士兵，她也要为他们争口气，不能被这些人欺压了去。

马校尉额间有些了冷汗，可是他一点也不敢抬手去擦。

不一会马校尉干笑起来，“程将军真是记忆力卓绝，不过这护卫军每日要处理的事情太多了，再次将他们召集起来怕是有些麻烦。”

程慕歌当然主要的不是为了将那些人再次召集起来，否则要是纳兰仪扣上妨碍军务的罪名，那可不妙。不过欺负了她的手下，这笔账她一定要讨回来。

“马校尉说的也是，既然如此那日的事情我也就不多问了。”程慕歌的话音落下，马校尉松了口气，他自认是斗不过程慕歌的了，只希望程慕歌早点离去。

哪曾想，他的那口气还未完全落下，程慕歌又开口了，“不过今日的事情我定当要问清楚。”

马校尉的心再次提了起来，他都不用去想，今日这场面一定是他的儿子又仗势欺人了，被问出来，肯定免不了一顿责罚。不过至少马云行的生命安全不用他来操心，程慕歌再怎么生气也不至于杀了马云行。

马校尉默默地立于一旁，哪怕是让他的儿子受点苦，只要程慕歌不再纠缠了那日的事情，他也就认了。

马云行祈求地看着马校尉，他也知道事情捅出来，肯定免不了处罚，但是马校尉已经做好了让马云行吃苦头的准备，此刻竟是忽略了马云行，根本看也不看他一眼。

“怎么还是没人愿意说吗？马云行，江印你们说来告诉我？”程慕歌看众人依然不发一言，不由得再次询问起来。

马云行哪里敢自己告诉程慕歌，当然也不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欺骗程慕歌，只能暗自祈祷没有人愿意说，程慕歌最后也就不计较了。

程慕歌望着江印严肃地说道，“江印，你要知道无论受到了何种屈辱，要是自己连面对的勇气都没有，那么这人永远不会成为强者。”

程慕歌的话打动了江印。江印一心想上战场，立军功，哪里愿意就此被程慕歌看不起。

江印上前一步，“将军，江印愿意告知您发生了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