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左毅的身手不错,却由于经常坐办公室,手脚逐渐生疏,而且不知怎么回事此时手脚僵硬,有些不受控制,以一个人对付十几人,他已经吃不消了。
他用棍子抵在地上,支撑着他的所有体重,脸上的汗水,从手上流下的血水在地上混成一滩,四周拿着各种武器的黑衣人围着他。
为首的黑衣人走近他的抬了抬下巴,被黑布捂着的嘴角露出了诡异的笑容,他挥了挥自己仅存的一只手,随后转身而走,好像早已料到他的后果。
围着左毅的黑衣人齐齐动身,无声空荡的停车场里响起细微的空气猛烈撞击的声音,左毅只觉得自己头重脚轻,四肢无力,手上的铁棍都是全靠意志紧握在手里。
他的情况不太好,黑衣人的情况更不好,十一二人被左毅打翻了一大半,只剩四五个人发起猛烈进攻,四周全是鲜血,停车场里不流动的空气中很快就沾染上了血腥味,又闷又让人恶心。
就在左毅觉得自己可能逃不开这一遭,心里十分想见安左和安乔的时候,车轮摩擦水泥地刺耳的“刺啦”声在安静的停车场里爆炸,有车进来了!
几个黑衣人面面相觑,这个时间点,按理说……不应该会有人有车才对!
左毅后知后觉,比黑衣人慢一拍才听到这声音,他心底一喜,眼睛因为额头受到重击而渐渐失明,只能模糊的看到周围的环境,也可能是眼睛也看不清,耳朵就更加灵敏,他在心里立即做出思量,脱离交手向大声源跑去。
几个黑衣人很快就了解左毅的意图,紧随其后的跟上去,这停车场毕竟是左毅自家的,对里面的了解肯定比黑衣人熟悉,尽管他现在半瞎不瞎,利用停车场错中复杂的道路,勉强拖住了几个黑衣人的脚步,一场生死时速就这样展开。
于是,半分钟后,左毅成功的接近了发声源——一辆正在行驶,好想再找停车位的巨大suv。
左毅和元墨猝不及防的在这种情况下相遇,元墨正在找一个合适的停车位停车,坐在驾驶座上的他敏锐听到停车场的细微的声音,只不过他没有多想,没想到竟然在停车场看到了一身鲜血的左毅!
在左毅身后还跟着几个身手矫捷的黑衣人,元墨脸色冷静,眉头高高的皱起,他一踩油门,慢慢吞吞庞然大物的suv突然如同迅猛的捷豹,向左毅冲过去。
他其实高估了左毅,元墨虽然远远的看到左毅的身影,发现是左毅本人,但他并不知道左毅的视线模糊。
元墨打开了副驾驶车门,意思很明白,他要开车向左毅身后几个黑衣人撞过去,让他抓住时机上车。
好在左毅虽然两眼模糊,但还能视物,虽然看不清车上的元墨,但好歹看到了打开的车门,不管车上的人是谁,到底认不认识,他在越野车马上就要撞上的时候,一翻身快速上车,坐上了副驾驶,狠狠的将车门关上。
元墨将车门上锁,庞然大物猛地转头,向停车场外开去,将几个黑衣人彻底甩在身后。
元墨重重的吐了口气,焦急的出声,“左毅,到底怎么回事?怎么有人追杀你?”
左毅昏昏沉沉的靠着靠椅,意识有着不清,突然听到元墨的声音,他短暂的回神,吃了一惊,“元墨,怎么是你?”
元墨气不打一处来,“你瞎吗,不认识我了吗?话说你今天到底怎么回事?”
左毅抬手沉重的双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我的脑袋被他们打了一棒,眼睛看不清——这群人可能埋伏已久,我猜上次的试探偷袭就是他们搞的鬼。”
元墨一只手握着方向盘,一手在左毅眼前挥了挥,“你不是身手很好,可以以一敌众吗,怎么搞成现在这个狼狈样子?”
左毅毫无起伏拍开他的爪子的说,“别挥了,这么大的目标我还是能看见——他们在空气中撒药,好在我一早就发现了,再加上停车场的空气不流通,但还是不可避免的吸了几口。”
元墨点点头,突然想起了正事,他神色严肃,声音也沉了沉,“左毅,我要和你说件事,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左毅心里一“咯噔”但面不改色,“嗯,什么事?”
元墨:“安乔的电话打不通,而且,安左被人带走了!”
左毅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称下去,涣散的眼里闪过锋利,“先和我说说安左的事,现在再和安乔打电话!”
元墨:“今天一对老年人来警察局保安,说在街道上的车站看见一个男人抱着一个小孩走了,这小孩曾和他们求救,后来又奇怪的承认的男人的身份,老两口还是不放心的过来报了警,我当时听老两口的描述就觉得耳熟,一看监控录像就发现是安左!!”
“但你放心,我已经让同事调查事发现场的监控录像,相信不久就可以出结果。”元墨安慰道,虽然他现在也不能确定。
左毅揉着太阳穴的手已经放下,听到元墨的话不由自主的握紧双手,他冷冷的、沉声的说,“你确定那个小孩是安左?”
元墨:“嗯,我怎么可能把安左认错。”
左毅:“你刚刚又说,安左曾向两位老人求救,后来又承认了抱走他男人的身份……”
元墨:“这点确实很奇怪,而且也一直都没有搞懂,你想说明什么?”
左毅:“安左虽小,但不傻,他不可能乖乖抬手让人带走他,是什么能够让他停止向路人求救?”
元墨不亏是刑警,脑袋瓜转的快,他接口道,“安乔的电话打不通!能让安左闭口停止求救肯定和安乔有关,安乔很可能在他们那一伙人的手中!”
左毅闭了闭眼睛,紧握双手指甲都刺入皮肉中,露出丝丝血迹,但他还果然不觉,良久,静谧狭小的空间里,听见左毅几乎“气急败坏”的说了一句,“该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