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停在了一件破烂老旧的屋前,屋子的木门已经烂了一半,被风吹得嘎吱嘎吱做响,玻璃窗也像是被重物敲碎了一般,只留了一截张牙舞爪的玻璃尖。
安乔走过去,敲了敲破烂的木门,不一会儿,从木门里走出来了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他上下盯了安乔一下,粗声粗气的问,“什么事!”
安乔面无表情,只说了四个字,“南乔有木。”
突然,身材魁梧的男人凶狠的脸上变成了讨好,他诌媚的笑着说,“稍等,稍等。”
身材魁梧的男人不知道怎么钻进了那破烂又小的木门,在漆黑一片的屋里翻找着什么,最后拿着一个黑色的包挤出了木门,递给安乔。
“您检查一下,要是没问题就可以付尾款了。”身材魁梧的男人双收不挺的揉搓着,笑着说。
安乔打开黑色的挎包,掏出了里面的东西,是一个记者证和一个被套这的匕首。
安乔看都没看记者证,把它丢回了包里,拿出了匕首,她的手一手拿着匕首的刀柄,一手拿着套着匕首的套子,猛的打开。
银白色的刀刃在太阳光的照射下,散发出夺目的光辉,让人下意识的想用手挡住眼睛,又让人移不开眼。
纯流线型的弯曲线条,和匕首上那隐秘的沟槽,让安乔肯定,这匕首若是挥向他人,一定能吃到骨子里。
安乔满意的点点头,把匕首插了回去,放在黑色的挎包里。掏出手机,给身材魁梧的男人结清了尾款。
安乔走出了小巷,在大街上随意的打了一辆巴士,就往风林市的附属第三医院赶去。
到了医院门口,安乔下车,走进了医院安乔来到了咨询中心,由于今天是周六,就连咨询中心这儿,人也很多。
安乔也不急,她坐在一旁的塑料靠椅上,静静的等着,等到一波又一波的人走后,咨询中心终于没什么人了的时候。
安乔上前对着里面的护士说,“你好,我是雨林市的电视台的记者,我正准备出一篇关于十天前的交通事故的报道,我想采访一下你们,关于十天前的那场车祸的具体内容。”安乔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了自己黑色挎包里的记者证递给她们看。
护士们都没有露出惊讶的表情,因为这几天前来拜访的记者数不胜数,他们都已经习惯了,护士们接过记者证,确定是电视台的记者后,把记者证还给了安乔,便像是打开了话匣子一样,几个护士就叽叽喳喳的同时说了起来。
“那天真的太吓人了,许多重伤患者源源不断的再往医院里送,我没的人手更本就不够。”
“太忙了,我那个晚上不知道过手了多少和人,全都满身是血,就没有见着一个伤势轻的。”
“就是,像我这种才刚来的护士都被叫去帮忙,我现在都还记得我当时的手都是抖的。”
安乔从黑色的挎包中掏出了一个本子和一支笔,认真的把她们的话都记了下来。
“请问你们既然人手不够,那怎么确定救治的先后顺序?”安乔带着严肃的问。
其中一个年龄较大的护士说,“这都是我们上面的人决定的,在那种情况下,一般都是从伤势较重的伤者开始救治,伤势较轻的人都是由护士先处理着,等着其他医生或者其他医院的人过来。”
安乔点点头,“请问你们的死者里一般都是什么死因的比较多?”
另一个护士说,“我记得送过来的伤者一般都是失血过多,或者是器官坏死而死的比较多。”
安乔听到失血过多的那一瞬间,眼睛凛冽,好似闪着一道光,只不一闪而过,快到让人以为是错觉。
安乔继续问,“请问在你们护士在帮助救治送到医院的患者时,有没有死亡情况?”
“没有没有,这个我感肯定,绝对没有,送过来的伤者伤情严重的都被送进了手术室,我们救治的伤者都是在短期内没有生命危险的。”这是,哪个年龄较大的护士一边摆手一边说。
听到护士的话的安乔就如同被定住了似的,她的心好似被一块巨大的石头敲打着,“这个护士竟然说没有死亡!那岂不是……当天晚上的那个姓王的主任在骗她!”
“小姐,小姐,你怎么?”小护士伸着手在安乔的眼前晃了晃。
安乔瞬间回过神来,她有些不信的问,“你确定你们接收的伤者没有死亡的情况出现?”
年龄大的护士有些生气,“我确定,你这小姑娘怎么不相信人呢,我们难不成还骗你吗?我们也要向上级作报告,汇报情况的,我敢保证,那时候的伤者绝对没有出现死亡情况。”
安乔一只手紧紧的握着笔杆,一只手攥着本子,她还想再问些什么,突然,从她的背后传来了一个年轻的男人的声音。
“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王主任好。”咨询中心的三个护士朝安乔身后的男人问好。
安乔一听到这隐隐有些熟悉的名字和声音,就猜到,她身后的男人应该就是那天晚上的王主任。
安乔没有转身,因为如果真的是哪个男人的话,她是记者的这个谎言就不攻自破,而且这个男人在那天晚上骗了她,就说明这个男人肯定知道他爸真正的死因,她就更不能打草惊蛇了。
“这位姑娘是个记者,她过来问一问我们关于那天交通事故后的一些详细情况。”护士说。
王云南上下的打量着背对着她的这个女人,看着她的背影,总觉得有些熟悉,但记忆中也实在记不起有一个头发剪了这么短的女人,最后他摇摇头,觉得还是自己多虑了,他现在只要一听到有人打听关于那天的交通事故,就很些心虚和愧疚。
心虚和愧疚让他不想听到任何关于那天的交通事故的事情,他加快脚步向走廊的那头走去。
安乔听着男人渐渐走远的脚步声,紧绷的身体才渐渐的放松,她现在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剪了短发,让男人认不出来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