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步步走过来,那种纯粹的绝美几乎无人能及。
他像个献宝的孩子,“阿姐你看看,这是我昨夜让人赶造的一处房屋。你还喜欢么?”
房间是那种夺目的鲜艳,无处不精美。
但,只要不眼瞎都看得出来。
这是成亲用的婚房!!
百里绯月眼中的神情微变。
凌断念又自说自话,“是太简陋了些,但如今已来不及,改日我在替阿姐建一座世上最漂亮的房子好不好?”
“你……”
百里绯月才一个你字,根本没给她余地,声音就被堵了回去。
柔软微凉的唇,温柔又强势的霸道覆在她唇上。
他竟然!
百里绯月脑子里轰隆作响,又惊又气。
须臾,少年缓缓抬起脸,看着她的眼睛,唇边的笑意温柔又醉人。然而那双美眸中却是凉凉一片。
矜贵猫儿一般的少年,轻轻在她耳边说,“阿姐,你一直不相信我对不对?旁人不相信我无妨。可阿姐,你怎么可以?”
那凉凉的美眸中有晶莹的微光。仿若又含着无限委屈。
百里绯月暗自平稳了下呼吸,让自己冷静下来。
无比冷静那种。
天才和疯子只有一线之隔。
现在她为鱼肉,不去激化他才是明智之举!
她尽量放缓放平呼吸,用如常的声音道,“你先放开我。”
“不放。”柔软冰凉的手指抚过她的唇。
他轻哼了一声站起身,身上的单衣缓缓褪落下。
那是一具少年之上男人未满的,足以诱惑任何神魔仙妖人的绝美身体。
这样的身体只要往那里一站,就是最魅惑人心的迷情药,就是人心底最大的**。
偏偏又是那么的清透无暇,那么的纯洁无垢。
那是一种美到极致的,纯洁和诱惑的结合。
晨曦中,少年毫无戒备又性感到极致。
“阿姐,你看看我……我不行么。阿姐,你看看我。“
百里绯月没回避目光,她视线依旧落在他脸上。
平静无比的落在他脸上。
直到少年走过来,坐回床沿上。
百里绯月的语气比目光还平静,“不要做让你自己后悔的事。”
少年手指下滑,百里绯月身上衣带松开,春光隐泄。
百里绯月真的动怒了,“凌、断、念!你这样有意思么,我喜欢的人不是你,是……”
少年手指摩挲而过,百里绯月就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了。
凌!断!念!
“不要说,阿姐,”少年俯身,那十足柔软,此刻却显得很是冰凉的唇在她耳边轻声道,“不要说出来,我听了会伤心的。”
伤心?
她难道就不会伤心么!
这种事若是陌生人你情我愿春风一度她都能接受,或者她栽了,被无关紧要的人强了她也认是自己无能学艺不精。
但是!
她当成亲弟弟的人,用这种手段,何其龌龊卑鄙!
他在她心底一直都是亲人啊!
他这样做只是害人害己,把彼此都推向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一直以为自己算是懂他,这一刻才知道,自己从来不曾懂过他。
她以为他便是手段厉害,聪明似妖,但骨子里到底是骄矜的,是不屑于用这种方式去得到一个女人的。
她认为他和长孙无极本质上是一样的人,可以阴谋诡计,却不会这么直接没品的强迫!
然而,就像凌断念所说,一切只不过是她以为罢了。
凌断念现在的所作所为简直把她心中那个凌断念彻底杀死了!
“阿姐,不要这么看着我,”少年漂亮的手指蒙上她的眼睛,他轻声叹息,“我不想强迫你,我也想慢慢来的。可是阿姐,如今来不及了。”
他又突然起身,从一边衣袍里摸出一柄匕首。那匕首是他的防身匕首,外表有多华丽匕身就有多锋利。
匕首出鞘,明如秋水,寒如霜雪。
百里绯月发不出声音了,也动不了。
少年一只手抚上她的脸,美眸映着刃光,如荡漾的清波。
另只手随手将匕首搁至床前,“若阿姐醒来伤心,恨我,便拿它杀了我吧。”
这一瞬间,百里绯月不知道该恨还是该难过。
将心比心,她有没有爱过一个人?
她有没有恨过一个人?
她有没有过一个爱恨交织得恨不得同归于尽,想要毁掉对方也要得到对方的人?
这一刻,她突然前所未有的,无比清晰的看清楚了自己的心。
有过。
她有过。
她不是多纠结一个人,但在这种事上,她一样不能免俗,一点也不洒脱。
但是,无论怎样,凌断念这样做,就是错了。
“阿姐,难过的话,就闭上眼睛。”少年的手轻轻拂过她的眉目,合上她的眼。
百里绯月没有反抗的余地。
她看不见他的眼睛,看不见他的表情,只觉得那手越搂越紧,几乎将她揉进身体。
少年的手再次落在她衣带上时,略有停顿。
“阿姐,不要恨……”
不要恨他?
百里绯月那一刻既是死水般的无波,又是火山爆发般的绝望。
她不是放浪形骸的人,也不是会背贞节牌坊的人,但这一刻,她不想这样,她不愿意这样。
为什么是凌断念,为什么是凌断念!
随便什么人都好,为什么是凌断念!
她不知道会不会恨,也来不及去想会不会恨,因为凌断念那一句话还没说完,所有动作都停住了。
他还轻轻压在她身上,却不再继续,他整个人似乎已僵硬。
“迟了,迟了……”少年喃喃的笑。
一滴凉凉的液体滴到百里绯月脸上,滑落枕边。
身上的重量陡然减轻的同时,一道热流涌起,上下流窜直达四肢,百里绯月几乎是立刻就发现自己竟然能动了。
不但能动了,先前身上所有的桎梏之感都消失无踪了。
睁眼,凌断念背对她立于床前。
百里绯月几乎是在能动的同时便飞速整理好自己要散不散的衣衫,同时目光几乎是下意识落在床头的那把锋利匕首上。
而凌断念没回头看她,少年慢条斯理扯过旁边的外袍往身上穿。
仿若根本不在意身后的人是不是会拿了那支匕首来取自己性命。
就在他穿好外袍的瞬间,木门轰然一声破碎开,银发黑袍的男人立于微凉的晨光中。
看见那道熟悉的身影,百里绯月的心骤然剧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