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那天的“鸿门宴”已经过去好几天了,不管那天韩灵惜心里是如何的震惊,如何的不情愿,也只好在程父程母的殷切注视下,被迫答应了和程旭凯的婚事。事后,虽然程旭凯主动解释是因为父母想要见见他的心上人,要不然就让他去相亲。但他除了自己不能接受任何人。又怕自己会不同意,所以不得已只好出此下策。他也是迫不得已才这么做的。更没想到父母会在饭桌上提起两人的婚事,希望韩灵惜可以原谅他。但韩灵惜已经连回答的力气都没了,她心神俱疲,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程旭凯,于是从那天以后一连几天都躲着他。
韩灵惜无意中发现韩易山经常偷偷摸摸地打电话和谁商量什么事。她留心听了几次才知道原来韩易山已经和程父程母在悄悄地商量婚事了。韩易山十分了解自己的女儿,怕到时候她不同意所以一直在暗中进行。
不过,韩易山还是小瞧了韩灵惜。她并非是不识大体的女人。事已至此,韩灵惜也没办法拒绝,只好任由事情发展。因为这件事一个处理不好就容易伤了韩程两家的和气,虽然她心里明白,但是依旧不想面对程旭凯。日复一日地躲在自己的卧室,和宝宝一块玩耍,当一只躲避的鸵鸟。只有到了晚上,寂静无人的时候,悄悄拿出自己收藏的夜七默的照片,回想着两人在一起的快乐时光,在心里思念着他,默默流泪。她会在心里骂了夜七默千遍万遍,让他快回来。让他告诉自己该怎么办?可惜身边再也没有那个熟悉供自己依靠的肩膀。她经常会一夜无眠到天亮,就算有时勉强睡着了,第二天醒来也会发现枕巾已经湿了一片。几天下来,韩灵惜面容憔悴,身体愈加消瘦,整日无精打采。
韩易山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他不由扪心自问,难不成自己真的做错了吗?女儿怎么越来越不好了?不过他又狠了狠心,无论如何,灵惜和夜七默是不可能在一起的。程旭凯年轻有为,个性温文尔雅,那才是女儿的良配,也是自己心中最佳的女婿。
随着两家人不断的商量,婚礼大大小小的事项已经敲定下来了。程旭凯也没想到困扰自己的事那么快就被父母解决了。他原以为会有很难的一场“攻心战”要打。没想到父母三言两语就让灵惜同意了婚事。也送来了自己精心挑选的婚纱。洁白的婚纱由知名的设计师设计的,采用的是鱼尾摆,可以完美的衬托了新娘曼妙的身材。程旭凯相信韩灵惜穿上这件婚纱一定是自己最漂亮的新娘,也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
他兴冲冲地来找韩灵惜,意外发现韩易山和韩灵惜都正好客厅。他坐到韩灵惜身边,小心翼翼拿出盒子里的婚纱给韩灵惜看,让她去试试。没想到韩灵惜随意扫了一眼,说了句,“你觉得好看就行,我没什么问题。”
程旭凯觉得自己的一腔热情被灭得干干净净。
韩易山看到女儿这么冷淡,接过程旭凯手里的婚纱,清清嗓子,称赞道:“灵惜,你看看这个婚纱多漂亮,多适合你啊!这肯定是费了旭凯不少功夫。你就去试试,别浪费了人家的一片心意。”
韩灵惜无动于衷,对韩易山的话充耳不闻,搞得韩易山和程旭凯很是尴尬。
韩易山看着女儿一脸你们看行就行,我无所谓的样子,觉得不能让程旭凯难做,于是提议道:“灵惜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件婚纱啊?要不然你和旭凯去婚纱店重新挑,挑一个自己喜欢的怎么样?爸爸看你也好久都没出门了,就当出去散散心。”
韩易山不停地对女儿使眼色,韩灵惜只好换了一件衣服和程旭凯出门。
无独有偶,他们这边刚出门,旁边就有一辆高级轿车行驶过来。
车的后座坐着一个剑眉星目,俊美无俦的男子,虽然一脸病容但丝毫没有影响到他身上凛冽的气质。停车后,他示意司机下车去敲门。
司机去了没一会儿就回来了,脸上看起来很是为难。
男人看不惯他这幅样子,直接开口道:“怎么回事?韩灵惜人呢?”
司机看了他一眼,才慢慢说,“少爷,您听过以后可得冷静。医生说您现在可不能动不动就生气了。”
男人剑眉一挑,示意他继续讲。
司机硬着头皮道,“韩家的保姆说……说夫人和程旭凯去婚纱店挑婚纱了,过不了几天就要办婚礼了。”
“你说什么?”男人大怒。
没错,这个男人就是去国外治疗的夜七默,他本来在医院接受康复治疗。没想到国内传来消息,韩灵惜要和程旭凯订婚了。他在国外独自一人接受治疗,韩灵惜居然要抛弃他和别人结婚了。他不顾医生的阻拦强行出院,坐了最快的飞机马不停蹄地赶到这里,他要问问韩灵惜为什么要这么做?她难道已经不爱自己了吗?他要找韩灵惜那个女人给自己一个答案。
可是现实如此残忍,原来他们已经进展到要去婚纱店挑选婚纱了吗?那韩灵惜是对自己彻底失望了吗?她再也不爱自己了吗?
司机看夜七默脸色不对,生怕他出了什么事,赶忙安慰道:“少爷,您先消消气,医生说了你要注意身体。去婚纱店也代表不了什么,我想夫人可能是有苦衷的。去你得要去和夫人问个清楚啊!”
夜七默听了司机的话以后,觉得自己不能再随意误会韩灵惜了,以前因为自己不信任她,让他们走了多少弯路,吃了多少苦。自己也说过以后要相信她,不能随便地怀疑她。言犹在耳,自己怎么又故态重萌了呢?
他理了理思路,定了定心神,抬眼又是那个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夜氏总裁夜七默。
“去婚纱店。”不管结果如何残酷,他都要韩灵惜亲口告诉他。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