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亭,求求你救救我爸爸!”我声音软糯,却透着焦急,保镖拦着我不让我进,我娇小的身躯冲不破他的防线,只能大声呼喊,让房内的男人听见。
“让她进来。”房内传来男人清冷的声音。我神色一喜,推门而入,脚底被地毯绊了一下,身体不受控制地朝前倒去,正好跌在男人双腿中间,白嫩的小脸对着一个尴尬的角度。
我脸上瞬间像染了两片红霞,手忙脚乱:“我,我马上起来!”然而我的手却不小心碰到了不该碰的地方,顾子亭“嘶”的蹙起眉头,大手攥住我的下颌,眼含嘲讽:“为了达成目的,你还真是不择手段,什么都能豁出去。”
“我,我没有……”我双眼微睁,无辜的杏眼中转瞬就盈满泪水,滴在了他的手背上。他嫌恶的抽回手,语气冰冷:“我不吃这套。”
“不是的……”我踉跄的站了起来,泪水止不住往下涌,“我只是痛觉发达,所以……”顾子亭目光怀疑的往我下颌扫了一眼,他刚才没用什么力,我那却已经起了浅浅的红印,偏偏我十分白嫩,这么一来越发明显,仿佛他欺负了我似的。
顾子亭无奈扶额,眼底的防备不自觉悄然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无奈。他板起脸,故作严肃:“不许哭。”
“我,我不哭……”我嘴上答应得好好的,脸上却已经哭花了,卷翘的睫毛都被泪水沾湿,可怜又可爱。
“你还想救你爸吗?”顾子亭挑眉,神色赤果果的威胁。我猛地睁大双眼,泪水瞬间止住,有些呆呆的望着他,竟又突然打起嗝来!
顾子亭彻底拿我没辙,他实在不知道这女人是怎么知道他行程表又是怎么找过来的,我锲而不舍,他却不堪其扰,只能叫我进来,没想到不仅打发不走,反而还给自己招惹了个麻烦。
“你刚刚说,想让我救你爸?”顾子亭问。“嗯,你——嗝!看到电视上的新闻了吗?我爸林铭他被人诬陷——嗝!顾子亭,你是S市最有权势的人,求你,帮我!”
我一边说一边打嗝,完全没注意到自己有多滑稽可笑。顾子亭神色莫测的望着我,实在想不通我为什么这么笃定他会帮我。
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他的确被这妮子勾起了兴趣。眼见顾子亭突然起身朝我走来,我忽然感到一股压迫感,不自觉后退,直到背抵上冰凉的墙壁。
血珠渗出,我疼得冒出了冷汗,声音不自觉带上了恐慌:“你要干什么?”“吓吓你,治打嗝。”顾子亭言简意赅,双眸微微眯起,声音也喑哑低沉。
我脸上划过了一丝茫然,随后发现自己居然真的不打嗝了,不由一脸惊奇,竟是将面前的人都忘了。
顾子亭忽然忍不住轻笑出声,我这是第几次在他面前走神了?以前从未有女人在他面前这样过。
身体忽然腾空,我惊叫一声,下意识伸手揽住了他的脖颈。顾子亭一言不发的大步往前走去,我终于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在他面前走神是件多危险的事,不由蹬了蹬小腿:“你要带我去哪?快放我下来!”
“干什么、带你去哪……”顾子亭眼中闪烁着饶有兴致的光芒,“除了这些,你就没有别的话了吗?”
“我……”我急得都要哭了,被他放在床上,他忽然俯身压了下来,帅气俊朗得挑不出一丝瑕疵的脸上分明带着邪气。
我伸手推推他的胸膛,却收效甚微,反被他握住了一只手:“你不是问我要干什么吗?既然你有求于我,是不是该做出点求人的姿态?”
我睫毛扑闪,忽然抽回自己的手,两手交握身前,神色哀求:“拜托?”顾子亭微愣了一瞬,忍不住开怀大笑。我怎么可以这么天真!?
翌日,阳光透过窗户洒在木质地板上,顾子亭睁开双眼,目光落在怀中的小女人身上。即使经历了昨天的事,我仍然睡得没心没肺,甚至还主动往他怀里凑了凑,娇嫩如婴儿的脸庞十分安详,令人的心不由也安定下来。
“唔……”这时我忽然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睁开眼睛一看是他,脸上突然满是惶恐。我拉过被子挡住赤身裸体的自己,语气惊恐:“你是谁?我怎么在这!?”
“你是认真的?”顾子亭挑了挑眉,出其不意地攥住我一只手腕,微微前倾的身体压迫感十足,让我有种自己下一秒就要被吞噬殆尽的感觉。
这丫头要是真忘了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他不介意身体力行,帮我好好回忆回忆。我吞了吞口水,神色委屈:“我想起来了!”
“是吗?”顾子亭神色莫测,在我可以说是害怕的眼神下终究还是放开了我的手,“记得就好,下楼去吃早餐吧。”他起身要走,我连忙道:“那我爸爸的事……”
顾子亭头也不回道:“一会吃完早餐我陪你去趟监狱。”他这是同意了!?我狂喜不已,忽然看到放在床头柜上的膏药,拿过来一看,是专门敷在水泡上的芦荟胶。
我望向门的方向,顾子亭已经出去了,原来他连这种事都注意到了吗?为了父亲的事,我已经几天几夜没睡好了,每天都在四处奔波,想找人帮忙,脚上甚至磨出了水泡,疼痛难忍。
我垂眸微笑,心头忽然生出一丝异样的感觉,之前一直是父亲宠着我,现在又多了一个男人。
吃过早餐,顾子亭的人已经备好车,一到监狱门口我就迫不及待地下了车,看到周遭荒凉的景色又是心头一痛。
“走吧。”顾子亭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我旁边,语气淡淡,却给我一种莫名的安慰。我之前就申请了探视,然而等他们到会客室时,却没有看到林铭。
“我爸呢?”我心头忽然升起一种不好的预感。狱警怜悯的低头看着我:“林铭之前突发心肌梗,现在已经送去医院抢救了。”
我如遭雷劈,瞳孔骤缩,嘴唇都在颤抖:“不可能……”我知道父亲浸淫商场多年,心脏早年就落下了毛病。
但这些年他一直积极调养,而且也遵从医嘱没有喝酒,保持心情平和,就连入狱父亲都云淡风轻,前几天我来看望他时他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会一下就心肌梗!?
我眼前一黑,身体突然摇晃了一下,顾子亭眼疾手快上前将我扶住,感觉我身体轻得犹如一片落叶,眉头微蹙,眼底流露出一丝心疼。
“他被送到哪个医院去了?”他沉声问,语气十分冷静。狱警稍微回忆了一下,说出一个名字,顾子亭当即扶着我走出了监狱。
眼见我又有要哭的架势,顾子亭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不许哭,在这里等我,我去把车开过来,一会去医院看你父亲,他会没事的。”
S市的人都知道,顾子亭的承诺有多有效,他说会帮我就一定会帮我,他说林铭会没事就会没事,不管用多贵的进口药,请多好的医生。
我将刚刚涌出的眼泪憋了回去,失魂落魄的点点头。然而顾子亭才离开没一会,我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人影。
严成浩!当初父亲突然被人状告肇事逃逸,还想杀人灭口,就是父亲身边的助理、我爱慕的对象严成浩提供的证据,我被严成浩的背叛弄得伤心欲绝,一度想遗忘这个人,如今却在这里碰上。
我微微睁大了双眼,我不是傻子,严成浩怎么会突然在这出现?难道父亲突发心肌梗和他有关吗?我想都没想便冲上前去:“严成浩!”
严成浩听见我的声音便停下了脚步,西装革履、高大帅气,唇角一抹似笑非笑十分碍眼,眼底更是带着一抹嘲弄:“来看你那个阶下囚父亲?”
“你为什么会在这?”我朝他一步步走去,目光逼视,眼底燃烧着熊熊烈焰。就是这个人,当初父亲悉心栽培,我也全心信赖,原以为他们会一直这样下去,谁知他却给了我当头一棒!
“你觉得我为什么在这?”严成浩忽然朝我伸出手臂,我害怕的往后缩了缩,以为他要对我做什么,严成浩却只是将手往我身后的墙上一撑,将我圈在自己怀里,脸庞依然俊朗,我却没有那种心动的感觉了。
阳光正好,我却如坠冰窖,浑身都在发冷,寒意一直从脚底升到头顶:“是你……”严成浩是故意的!他根本就是借着探监的目的故意说了些刺激父亲的话,以至于父亲突发心肌梗进了院!
“为什么……”眼前迅速弥漫起一层水雾,我声音哽咽,揪着他衣角的手不由紧了紧。我答应了顾子亭不能哭,可我就要忍不住了,“明明父亲待你那么好,为什么你要这么做!”
“他对我好?”严成浩忽然讽刺一笑,猛地抬手就将我甩了出去。我猝不及防瘫倒在地,手肘和膝盖都蹭破了点皮,鲜红一片,火辣辣的疼,放在我这就像在伤口上还撒了层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