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子亭说这话的时候，语气有点儿可怜兮兮的。平时私底下只有我们两个人在的时候，顾子亭也偶尔会用这样的语气求我原谅他，或者是让我不要生气什么的。

但是今天，人一样，语气一样，表情一样，说出来的话也差不多大同小异，可是给我的感觉就是有点儿怪怪的。

我默默低下了头，没有理会顾子亭，脑子里却在想着今天发生的所有事情。

最后，记忆停留在顾子亭从顾丰炎的办公室里出来的时候。

当时，董思瑜几乎是痛心疾首的冲着顾子亭离开的背影喊了一句“你要去哪儿？”的话，这话在当时我是觉得没什么，可是现在一想，却满是疑惑了。

去哪儿？顾子亭能去哪儿？不就是回家吗？不然的话，顾子亭还能去哪儿？

那么顾子亭是怎么说的呢？他说他去哪儿不是董思瑜能管的事情。我忽然觉得，在顾丰炎的办公室里肯定发生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于是，我抬起头来，目光直视着顾子亭，问道：“子亭，今天妈最后为什么会问你一句你要去哪儿的话？”

我的视线是紧紧盯着顾子亭的，所以，只要顾子亭眼里有哪怕一丁点儿的躲闪，我都能够看出来。

可是……没有！什么迟疑、慌乱、躲闪都没有！

顾子亭笑着说道：“她不想让我回家。”顿了顿，顾子亭像是怕我不明白似的，又补充了一句，说道：“不想让我回我们的家。”

我淡淡的看着顾子亭，又问道：“那今天在办公室里，你们都说了些什么？”

“还能有什么啊！把我骂了一顿呗！说我欺骗她，出尔反尔，明面上说不再和顾家有关系，可是却偷偷摸摸的回了顾氏工作呗！”

顾子亭笑着说道，话语里却有着藏不住的苦涩。也是，被自己的亲生母亲说自己表里不一，确实很让人难受。

“……那么，没发生点儿什么吗？”我看着顾子亭，继续问道：“我的意思是，除了言语上的？”

我记得，从顾子亭挡住的门缝中看到的顾丰炎的办公室似乎有点儿乱，和以前看到的不太一样。

当时，好像董思瑜的头发也有点儿凌乱。而顾彬，我记得，她一直和顾丰炎死死的抱着董思瑜。

想到这里，还没等顾子亭说话，我直接又往顾子亭身上一挂，然后又一次扣住了他的脖子。

大概是我这一次的手劲儿用的比上一次猛了些，顾子亭咳嗽了一声，哭笑不得的说道：“菀菀，你干嘛？谋杀亲夫啊？”

我瞪了顾子亭一眼，稍微松了一点儿力气，但还是仅仅扣着顾子亭的脖子，没有放开。

然后，再顾子亭再一次开口之前，我伸手捏上了顾子亭另一边的脸颊。

既然右边脸颊没有，那就没有呗！可是，左边和右边不一样，没看到，我总觉得有哪儿不对劲。

尤其是，今天我一直都在门外，不管是画面还是声音都没有看到和听到。所以，就算顾子亭说的毫无心虚，我依然不能够确定顾子亭说的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