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此行的目的地,乃是京城里的几处花楼,既然已经都归上官卿嫣所有了,那么上官卿嫣自然要去查看一番。
走到春楼的门前,上官卿嫣笑了笑,说来还真是缘分啊!
大白天的,花楼闭门谢客,里面的人都在睡觉,上官卿嫣进门走了半天都没人管她,索性就直接逛了起来。
一楼没啥新意,十几张桌子,那是给散客留的,桌子对面搭着台子,自然是给散客看表演用的,后面是后厨,提供酒水小菜。
雅间则都在二楼。
上官卿嫣抬脚就上了二楼,走廊的两边都是一个个雅间,里面住的人,自然都是花楼里最热门的头牌姑娘。
上官卿嫣知道阮妈妈的房间就在走廊的尽头,所以径直往前走。
不过刚走没几步,就有声音从身旁雅间的房间内传出来。
“金员外,奴婢昨晚服侍的您还舒服吗?”这声音娇滴滴的,可腔调却是像极了某人。
琉璃狐疑的望着雅间的门口,似乎觉得有些不可置信。
可没等她回过神来,里面就又有声音传了出来。
“员外您真是讨厌,大清早的就要,就不怕闪了腰吗?”紧接着,里面就传来男人的淫笑声,听得琉璃汗毛都竖了起来。
“小姐,我怎么听到了春兰的声音?”
上官卿嫣淡淡一笑,“这里面的人本就是春兰,你听到她的声音并不奇怪!”
“这真的是春兰?”琉璃这会已经不仅仅是惊讶了,看着上官卿嫣淡淡的眼神,琉璃便知道,这春兰有今日的下场,定然跟自家小姐有关。
琉璃这才恍然,怪不得上官婉儿寻遍了京城夜没找到春兰的下落,原来竟然藏在了花楼里。
“天…..我的兰儿宝贝,你的小嘴是在是太甜了,爷都要爽死了!”好吧,这声音在花楼里是最熟悉不过的了,可却把琉璃吓得差点没跌坐在地上。
上官卿嫣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在劲爆的场面她都见过,做了FBI那么久,还当真遇到过几个这方面变态,比起他们,这个什么金员外的,也不过就是一个肥硕的暴发户而已。
“看来春兰倒是在这里混的如鱼得水,早知如此,本小姐就该早点送她来这里的!”
“小姐,您送她来的?”
上官卿嫣笑着点头,琉璃则满脸的惊吓,这让上官卿嫣有了恶作剧的冲动。
“琉璃,你以后可要好好听话,看见没有,里面的春兰就是警示,哪天若是惹了小姐我不高兴,本小姐可真的有可能将你送到这里来哦!”
眼见着琉璃就要被自己吓哭了,上官卿嫣则笑了起来。
“傻瓜,就你那笨样,来这里也做不了头牌,所以还是乖乖伺候好小姐我就行!”
琉璃幽怨的看着上官卿嫣,摊上这样的主子,当真不知道是幸还是不幸了……
来到阮妈妈的住处,上官卿嫣直接推门走了进去,阮妈妈正在梳妆,见有人闯进来还吓了一跳。
“你是什么人?怎么敢……咦,你不是云卿公子吗?你怎么大白天的来这里了?”
说完阮妈妈又转头看了看站在上官卿嫣旁边的琉璃,这打量的目光吓得琉璃心惊肉跳的,就好像下一刻她就要被卖掉似的。
见琉璃躲在了自己的身后不敢露头,上官卿嫣笑了笑,她是知道,这丫头可是胆小的很,便没了要继续逗她的意思。
从怀里掏出了春楼的房契跟号令令牌,就放在阮妈妈的面前,阮妈妈一看这两样东西,便立马神色大变。
“云卿公子,你从何处得来的这些?”
“有人送的!”
“送……送的?”阮妈妈满脸的不可思议,可看了看房契跟令牌,并不是假的,这下子连阮妈妈都搞不懂了,自家主子这是耍的什么把戏,好歹在做之前通知她一声啊!
“阮妈妈,明人不说暗话,现在这春楼是我的了,那么以后也希望妈妈多多配合!”
阮妈妈是多么精明的人,自然不敢得罪上官卿嫣半分,神态又恢复了往日里的风韵犹存,说话也放肆起来。
“哎呦,我说云卿公子,您这是说的什么话啊!您现在可是妈妈我的主子,我这巴结您还嫌不够呢!”
说着,这身子就往上官卿嫣的身上靠,琉璃看着差点没把眼珠子瞪出来。
上官卿嫣的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可浑身的气息却散发出冷意,这让本来马上就要靠上上官卿嫣的阮妈妈,尴尬的将身子撤了回来。
“公子有什么尽管吩咐便是,阮如花自然全力以赴!”
上官卿嫣笑笑,倒是没有为难阮妈妈,便要了春楼的账簿查看了一番,大概理出了里面的运作程序,便带着琉璃离开了。
走出门去,琉璃便一言不发,上官卿嫣顿住脚步,然后转身看着她。
“怎么?觉得不舒服?”
琉璃不敢抬头,但是却点了点头。
“琉璃,你待在宫中多年,腌臜之事也见过不少了,往日里咱们在丞相府受尽欺凌,却只能默默忍受,无非就是因为,咱们不如人家强大!苏瑾是丞相夫人,相府里除了我爹,没人敢对她说个不字,所以咱们即便被她欺凌至死,也没人会帮咱们说句公道话!”
“春兰是苏瑾一手调教出来的人,你还记得她打过你多少次吗?怕是你自己都记不清了是不是?所以,她有今日的下场完全是自己种下的果,并不值得同情!”
琉璃自然明白上官卿嫣所说的道理,可有些东西并不是那么容易就可以接受的。
“小姐,咱们做别的不行吗?为何一定要花楼?”
上官卿嫣笑笑,知道这小丫头介意的是什么,便耐心的跟她解释。
“琉璃,无论哪朝哪代,官商勾结都是常事!京城里的大小声音,都有官员还有诸位皇子去触及,去只有花楼是他们不敢碰触的!因为北秦国律法言明,私通风月场所的官员,是要诛九族的,所以……我才会选花楼作为奠基石!”
琉璃似懂非懂的听了跟大概,虽然没明白全部的意思,但心里知道,自家小姐说的并没有错,过了心里这道坎,后面跟着上官卿嫣也就没那么别扭了。
而且,上官卿嫣专门挑着白天的时间带琉璃去,其实就是为了不让琉璃太过尴尬。
而春楼这边,上官卿嫣刚走,阮妈妈就派人去墨心瑶那边送信,自然是问上官卿嫣的今日来春楼的事。
阮妈妈本还以为,这上官卿嫣怕是偷了春楼的房契跟令牌,可回来的人却带来消息,说以后春楼的主人便是这位云卿公子了,让阮妈妈好生伺候着。
而且回来的人还说,这墨阁在京城的所有花楼都转到了这位云卿公子的名下,就连阮妈妈这样见惯了大场面的人,也被惊讶到不行。
“你让人去查查这云卿公子的底细,我现在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
“属下劝妈妈一句,做好您该做的本分便是,主子既然将东西交给了这位云卿公子,便自然有他的道理,随便揣测主子的心思,妈妈可要想好后果!”
被人这么提醒了一下,阮妈妈这才惊觉,自己似乎管的太多了,便急忙道歉。
“抱歉,抱歉,是奴婢多心了,回去可好好跟主子说,可千万不能让主子误会了!”
传信的人点了点头,这才离开了春楼。
不过刚离开没多久,阮妈妈就被杀了,这消息传到上官卿嫣耳边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
上官卿嫣本已经睡下了,可外面突然想起敲窗的声音,上官卿嫣向来警觉,便醒了过来。
“谁?”
“主子,是我!属下是春楼的守卫队长!”
春楼守卫?上官卿嫣狐疑的披着衣服穿戴整齐,又拿来一块面巾遮面,才挑亮了烛火,打开了门。
“找我何事?”
“主子,阮妈妈被人谋害了,属下这是来报信的!”
“阮妈妈死了?”上官卿嫣蹙眉,早上还好端端的,怎么这会人就死了?
“怎么死的?”
“被人用剪刀扎破了喉咙,等属下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
上官卿嫣蹙眉,穿好了衣服跟着春楼的守卫来到了春楼,阮妈妈的尸体还在她的房内,脖颈上插着一把剪子,看起来狰狞无比。
而阮妈妈的脸上僵掉的表情引起了上官卿嫣的注意,没有恐惧,却是满脸的不可置信。这表情?
“阮妈妈死前都有谁来过她的房间?”
守卫队长摇了摇头,见上官卿嫣皱着眉头,便解释道:“启禀小姐,我们做守卫的,一般都只待在楼下,或者后院里,前面有事会让人到后院找我们,而这二楼若非得已,是不能来的。”
上官卿嫣起身,在屋子里自己的查看了一番,然后就看见临街的窗台上似乎有血迹,用手摸了一下,放在鼻尖闻了闻,是人血无疑。
再回到尸体跟前,翻看了阮妈妈的双手,在她的右手指缝里发现了一小撮的布料纤维,守卫队长目瞪口呆的看着上官卿嫣将这一小撮的布料取出,然后再放在火光下辨认材质。
这些只有衙门里仵作才会做的检验方式,这么一个小丫头竟然如此熟练,这怎能不让人惊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