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法阵、老东西入体、元神自爆想要同归于尽。

“所以，是你……”

沐芸婳想要开口询问，可是书呆子的沉默让她确认了自己的猜测。

终于知道，为什么老东西元神自爆的时候没有把自己给弄死，是因为有书呆子伸手援助——他用自己魂飞魄散的代价换取了自己的一线生机。

“反正活着最后也是成为别人的口粮，其实我也只是拼一拼。能不能救你，其实我也没有把握。”

兴许是察觉到沐芸婳情绪的低沉，书呆子轻笑了一声。

“大不了也就是一个魂飞魄散而已，与其那样的活着，也没有多大差别的。”

“不，谢谢你书生，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

沐芸婳诚挚的道着谢，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到自己最为危机的关头，救自己的人居然会是一直都被自己欺负的书生魂魄，相较于装着跟自己是父女情深的大祭司，未必也有些太过于讽刺。

“我曾经答应过你会让你入轮回的，我一定会想办法帮你。”

“无所谓了。”

书呆子似乎是看开了一切，说话的语气也是那么风轻云淡。

还别说，真有点文人墨客的潇洒。

“你不用安慰我，我都已经这个样子了，入轮回是不可能的。”

沐芸婳其实也知道，说帮他的话恐怕也真的就只是安慰而已。

魂魄都已经消减成了这幅模样，连一个形体都凝结不出来，书呆子的确距离魂飞魄散不远了。

而且他自己的心里还有别的想法，就算沐芸婳真有办法让自己重入轮回，恐怕他也没办法投一个好胎。

阎王的本子上肯定记着一笔，他杀了人，害死了无辜的人。

虽然是被迫、不是自愿的，但是这丝毫改变不了那血淋淋的事实。

“也不是不可能，我会想办法的，只要修补你的魂魄，再入轮回也是能行的。”

沐芸婳不想要放弃，更不想让书呆子绝望。

可是她自己的心里却十分的清楚，话都说的轻巧，修补魂魄哪里是那么容易的事？

不是不能，而是很难。

想想为了让百里重华的魂魄复原她做了多久的努力，就能够知道修补书呆子损耗成这幅模样的魂魄有多么困难。

她不说，不代表书呆子不知道。

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他也不是刚死的小白，当了那么久的游魂，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你现在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不用为了我再浪费精力了。”

现实情况就是这个样子，沐芸婳不想承认也很无奈。

“我现在这个样子我自己也知道，魂飞魄散都只不过是迟早的事情而已，不用等太久，应该很快就要到了大限之时。”

沐芸婳张了张嘴想要劝慰书呆子，却被他抢先打断。

“我也相信你未来一定有能力找到修补我魂魄的办法，可是我怕是等不到那一天了，所以，还不如让我仅剩的这一点残魂为你做最后一点用处。”

“不要——”

沐芸婳直觉书呆子要做什么傻事情，刚要开口阻止，却被他再一次出声打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