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原以为对自己忠心耿耿之人,竟然会因为贪生怕死就造就了如此大的过错。
唐克勤知道此时不是应该生气的时候,但是他却依旧气得心口都是痛的。他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平静了一些,随后方才能够开口询问那人。
“你来的路上可是通知了别的郡守,提前准备御敌?”他也只是试探性了一问,就连他自己都觉得自己问这个似乎有些希望渺茫。
“小的有重任在身,所以只是期初的时候提醒了几个临郡的郡守知晓此事,只是……”那人说道这里之后明显的迟疑了下来,半天没敢再接着说下去。
“有话但说无妨,朕恕你无罪。”已经意识到了事情怕是真的不妙了,唐克勤放在龙椅把手上的手已经纂出了青筋。
“许是卑职身份委实卑微了些,所以那些临郡的几个郡守都觉得小的是在谎报军情,所以并不曾予以理会。”
此人这话还是说少了的,他所遭受的待遇可是远不止于此。最初的时候他是出于好意去通禀的,可是第一个郡守将他直接丢出了府衙,第二个郡守则是让人直接将他赶出了当时的那个郡。
而第三个直接以谎报军情罪将他毒打了一顿,随后丢出了府衙。因为此次受伤还是挺严重的,此人养伤还用去了数天的时间。
可是这数天时间之内他并不是滞留原地的,因为他知道自己手中的情报有多么的严重。所以他便雇佣了一辆马车往京都赶。
马车的速度和千里良驹的速度是没有办法比的,所以当他路程走了一半的时候,已经听说和州被攻陷,相邻的几洲似乎也已经岌岌可危。
情况已经是十分紧急了,于是他便也顾不得自己身上的伤尚未完全痊愈的事情了,便直接寻了一匹良驹直奔京都。
“混账!”唐克勤从牙齿缝里挤出了这两个字,那人身子不由的被惊得一哆嗦。
“你前来的路上可是还有什么听闻一同报来。”
“禀陛下,卑职行至路途一半的时候,已经听闻和州被攻陷,相邻几洲……相邻几洲也似乎岌岌可危。”
大殿之上瞬间气氛骤然凝滞,似乎天地间一瞬间没有了生息一样。好一会儿之后,唐克勤方才开口:“德瑞,派人去探查。”
“喳。”德瑞应声而去,随后唐克勤的目光扫向了传信那人:“你此次传信有功,且先下去好生休息一番,之后朕再另作封赏。”
那人立刻叩谢皇恩,能够受到封赏他是高兴的,但是他最初前来的时候,可是抱着必死的心来的。
有些人可以为了自己的私欲而致利民苍生于不顾,就如同那个和州郡守一样。也就有些人会因为天下大义而致自己的生死与度外,就如同那个偷偷放走此人的人,还有这个千里迢迢来传报消息的人。
待那人离去之后,唐克勤一直阴沉着脸坐在了大殿上,沉闷的似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