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暗香躲在宫外,做母亲的自然是思念着,一手轻抚着秦嫣然的脸颊,可脸上却是传来皇后护甲的冰凉之感。
“都站在这里做什么,外头风大,进屋再叙!”
皇上发话,一众人等进屋。
秦嫣然和皇后的一颦一笑,少枫都看在眼里,心里头的怀疑还是难以消除。
“来,坐到母后的旁边!”
皇后招呼着秦嫣然,这还是秦嫣然第一次靠皇后坐得那么近,只是这皇后的笑意未免有些过了,那笑容中带着一些警示。
“暗香嫁入将军府,今后就难以再时常见到了,不如今日就在宫中留宿一晚?”
秦嫣然深知这是皇上的探测,不过就是看看自己是否有做好自己的本分罢了。
秦嫣然当然是拒绝的,这个杀了自己父母,害自己沦落到处处看人眼色的地步的人,这宫里叫自己怎样好好住?如今也不是杀了这皇帝的时机,倒不如在将军府自在:“既是嫁予了将军,定当时刻服侍在侧,儿臣时刻难以忘记自己的本分。”
随后,秦嫣然故作**地看了一眼少枫。
少枫不禁惊讶,这女人做戏还真不是一般的,他的眼底浮现一丝精明。
“如此便好!”
秦嫣然他们“一家子”说话,少枫自然是插不了嘴的。秦嫣然表面上一幅其乐融融的样子,心里头却讽刺得很,真是认贼做父。
皇后是在后宫中站得住脚的人,心机颇重,而皇上是夺了他人江山的人,论谋略自然也是不在话下,秦嫣然也不时附和着夫妇二人的夫唱妇随。
日暮渐渐低垂,远处的天边被晚霞染成一片,今日进宫一事便也算告了一段落。
一进屋,秦嫣然便卸下了头上贵重的装饰,从她陷入苦海之中的那天起,她便再也没有戴过如此厚重的发饰了。如今一看,还真是有些讽刺。
少枫悄无声息地进了秦嫣然的院子,倚在门边,看着卸下耳环的秦嫣然:“我说夫人,怎么你和传言中的嚣张跋扈有些不一样?”
少枫的语气总是那么略带挑拨又那么地不羁,秦嫣然一听便认出了。
秦嫣然没有看他,继续卸着头上一支又一支的珠花:“暗香如今已为人妻,自是要好好服侍将军了......”
秦嫣然放慢了手中的动作,侧目看着倚在门边的少枫:“不过将军不也是和传闻中不一样么?传言你面带罗刹,如今一见却不然啊。”
少枫饶有兴致地看着秦嫣然,笑得邪魅:“哦?那不知道在夫人眼中,我现在是什么样的呢?”
秦嫣然卸下头上最后一个珠花,乌黑的秀发似瀑布般倾泻而下,披在肩上,在昏黄灯光的映衬下,秦嫣然的脸越发的精致小巧。
“将军不妨来照照镜子?”
秦嫣然转过头来,眸子冷冷地看着少枫,眼前是墨蓝色的素衣着身,腰间是绣着潜鲛向月的绸子,头上的羊脂玉衬得盘起的秀发好生乌黑。
那传言中染着鲜血的面孔,满是疤痕的肌肤,再怎么想也和眼前这个白净英俊的少年郎挂不上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