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在颠簸中,让栖时音不停地和车壁碰撞在一起,薛容时不时地朝她看一眼,却见她没有要坐过来的意思,只好开口道:“你没必要坐那么远,如果不想和我待在一处,我可以去外面和高山挤挤。”
话说到这份上,要是栖时音还故意躲着薛容反而有点矫情,只能往中间挪了挪,虽然和薛容还是离得有些远,但至少不会再因为马车的颠簸而碰到车壁了。
“公子,到了。”高山的声音传来,马车也已经停下。
薛容率先走了出去,栖时音紧跟其后,一下马车,栖时音就惊呆了!
眼前真的是一片花海,而且全都是她没有见过的花!各种颜色都有,却错落有致,并不杂乱。
“这些花……”栖时音想问这些花是不是你特意种的,可是话到嘴边又觉得这样问不妥,便把话吞了回去。
薛容本就善于观察人心,且又太过了解栖时音,自然猜到了她没说完的话是什么,笑道:“这些花都是自己生长的,我也是无意间才发现的。”
闻言,栖时音有些松了一口气,又有一些失落。
“你……为什么没有直接去上界?”想了想,栖时音还是问出了口。
按理说,薛容都已经安排好后面的事情了,应该是打算直接去上界的,却突然改变了主意。
薛容走入花海中,随手摘下一朵紫色的花儿,又走回来别在栖时音的头上,淡声道:“因为,我不想错过你的及笄礼。”
栖时音这才想起来,今年她十四了,算算日子,再有两个月,就是她及笄的日子了。
没想到薛容竟然还惦记着这事!因为苏家长辈接二连三的去世,她已经都快要忘记自己的十四岁生日了。
原主虽然才十四岁,可她前世已经二十多了,所以对及笄礼倒不是很在意。
“其实你不必如此,一个及笄礼而已,不过是生辰罢了,每年都有,不差这一年。”栖时音如此说,她是真的不在乎什么及笄礼。
可薛容不这么认为,他掰正栖时音的身子,郑重其事地告诉她:“及笄礼是一个女子一生中最重要的日子之一,你怎么能表现得这么不在乎呢?!”
栖时音眨了眨眼睛:“难道我说的不对吗?只是一个生辰而已,我并不打算过了及笄之年就嫁人,所以对我而言,十四岁和十五岁,十六岁又有什么区别呢?你别忘了,我爹才刚去世不久。”
听到最后一句话,薛容沉默了。这是他们之间的一道鸿沟,若是跨不过去,他与栖时音之间至多也只能用做个朋友。
家中有长辈去世,要守孝三年,栖时音今年才刚及笄,三年之后再嫁人倒也不晚,薛容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他还有三年的时间,如果这三年内,他能够找到让苏凤成活过来的办法,相信栖时音一定会原谅他的!
两人各自怀揣着心思,也没有在花海待多久,便起身回程。
刚到客栈门口,发现安静地可怕,客栈里坐满了人,却都一言不发,在这些人中,有一个锦衣少年,暗青色的长袍用的是金贵的天蚕丝,隐隐有流光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