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看出什么没有?”薛容见她停下了手,开口问道。
栖时音摇摇头:“没看出什么特别的,和大哥告诉我的信息一样。被人拔了舌头,胸口刻了字却看不清。”
“他真正的死因是什么?”薛容盯着尸体看了一会儿,忽然问道。
栖时音拨弄任献脑袋的手顿住,抬头看向了薛容:“你这个问题问得好啊!拔舌,刻字都不足以致死,可是他身上没有其他伤痕。究竟是怎么死的?”
最后一句话栖时音更像是在自言自语,说完这句话,便又低头继续摆弄尸体。
在任献的脑袋上,一寸一寸摸下去,身体上的伤口是肉眼可见的,不是中毒身体上又没有致命伤口,那就一定是伤在隐蔽的地方,而人身上最隐蔽的地方莫过于脑袋,因为有头发的遮挡,如果伤口很细小,根本发觉不了。
然而当她将任献的每一寸头皮都摸索过一遍之后,有些挫败地收回了手,冲着薛容摇摇头:“头上没有伤口,我查不到死因。”
“他身体里也没有其他东西?”薛容皱起了眉头,没有死因的尸体,这也太离谱了!
栖时音当然知道薛容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她刚才已经仔细检查过了,任献的身体里没有蛊虫。
“没有,我检查过了,不过还有一种可能。”栖时音沉吟半晌说道,心里是不愿意承认这最后一个可能的。
薛容显然也想到了,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如果真的是咒术,你能通过感应找到那个人吗?”
栖时音轻叹一口气:“我的咒术之力很薄弱,如果真的是咒术家族的人做的,我恐怕帮不了什么忙。”
这倒是实话,栖时音毕竟来自于另一个世界,另一个时代,和这个世界这个时空都错开的,她所学到的咒术之力比起这里的咒术,简直不值一提。
这里,才是咒术家族真正的起源之地。
薛容听了这话并没有多大失望,他早就有所准备,只不过又是奇人家族的话,要费些功夫。
而且事情发展到这一步,越来越错综复杂,并不单纯是一个无脸家族的事了,这其中牵扯甚大,恐怕会让整个奇人家族都发生巨变。
“回去吧,查不出死因,继续留在这里也没有多大作用,等奉天门有消息了,我再通知你。”薛容收了扇子,率先离开了停尸房。
栖时音最后看了一眼魏氏的尸体,欲言又止。
苏祁握了握拳头,冲着栖时音一笑:“我没事,母亲既然和这个案子有关,就将她暂时就在这吧。”
虽然如此说,可苏祁还是闭上眼睛,将眼中的酸涩之意狠狠逼了回去。
很久之前,他就知道自己的母亲会因为贪婪和精明而付出惨重的代价,但是他却没有阻止,他以为凭借自己的能力,可以护得母亲周全。
到底,是高估了自己。
忍不住勾出一抹嘲讽的笑意,亏得世人把他夸得天花乱坠,事实上他是个连自己家人都保护不了的失败者。
栖时音看着他有些单薄地背影,默默摇了摇头,希望苏祁能够早日走出这个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