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白师弟只是昏迷了过去,一会儿就醒了,不必太过担心。”尚缺查看过月白的身体情况,开口说道,心中也松了一口气。
一开始知道月白被东狐抓走,可急坏了一众师兄弟。幸好现在人回来了。
月清流可不像他们这么乐观:“东狐抓走了月白,不可能会无缘无故放他回来,狐狸都狡猾得很,我们要小心为上。”
众师兄弟虽然担心月白,但也知道师父说得在理,纷纷点了点头。
接下来的日子,几乎每天都有人赶到清流居的门口。
月白也醒了过来,听说了亦城的事,一张脸变得煞白。
怎么会这样?月白不明白,大师兄为何要袒护一个杀人凶手!?
又过了几日,月白的身体已经大好,而薛容依旧跪在定园前,一日三餐有人给他送去,月清流却没有要他起来的打算。
定园的门前每日都有人打扫,干净得很,跪了这么些天,薛容的表情几乎已经凝固,一动不动地跪在那里。
月白来到定园前,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面。
“为什么?”月白轻声问。
薛容这才动了动脖子,看向他:“什么为什么?”声音因为有些时日没有开腔而变得沙哑。
“为什么包庇杀人凶手?”月白再次问道。
薛容转回头来,不再看他:“没有为什么。”
“不,你应该有个借口。六千多年前,你和我说,正道便是问心无愧四个字。可现在你在做什么?”月白嘶吼道。
他一直都把薛容当成骄傲,一直把他的话铭记于心,可现在薛容正在用行动推翻这句话。
“我心亦无愧。”薛容只回答了这五个字。
却是彻底点燃了月白心中的怒火:“你心中无愧!?你竟然敢说心中无愧!?那亦城的三十万人命便白死了吗!”
相对于月白激动的心情,薛容就显得平静得多:“人不是我杀的,我为何要愧疚?”
“可你包庇了杀人凶手!”月白控诉道。
薛容轻轻一笑:“他们有本事,叫他们来替天行道好了,我保护我爱的人,何错之有?何愧于心?”
“你!……”月白被他堵的哑口无言。月白的心乱了,脑子也乱了。他一直信奉的正道之论似乎开始出现了偏差。
“月白!”在他准备离开的时候,薛容叫住了他。
月白顿住脚步,一脸失望地看着他:“大师兄还有何话要说?”
薛容看着定园门前光秃秃的空地,幽幽问道:“若是师父杀了人,他们要让师父偿命。你交人吗?”
“那不一样!”月白反驳道。
“怎么不一样?”
“师父是我的再生父母,我不会把他交出去,但我可以为了师父赎罪,代替师父去死!这样既可以保全师父,也对死者有了交代!”月白眸光犀利。
薛容却是笑出了声:“拿你的命,换师父的命。他们在你身死后就会放过师父吗?”
“这……”月白再次噎住。
他这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似乎过于天真了。
在清流居,一切都有月清流顶着,他们只需要安心修行便可,因此在世事面前,总是显得稚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