契子上有写明办理的日期,分明都非常新,都是国公府的长辈们为了让他们回来以后也能许多产业费的心思。
别人看到这些东西想到的可能都是价值多少,发财了什么的,但云景灏和洛锦绣却只有满满地对那些真心相待的长辈们的感激和喜悦。
几张契子里撇开别院,庄子先不说,单单是铺子,在府城地段最好的地方就有两处,稍次的一共三处,县城的也有三处,因为县城去的比较频繁,所以夫妻俩印象也更深,其中一家居然还是在百味居斜对面呢。
不过洛锦绣这次决定直接在府城开店,这家铺子也只能先搁置,是租出去还是日后再作打算,先看看。
“就这家吧!”没怎么犹豫地就抽出了府城地段最好的其中一个铺面,洛锦绣拍案道。
‘锦绣缘’的名头在县内乃至周边都不小了,要开店当然选择位置最好的,而且面积也够大,能够摆得下更多的小柜台和更多的客人们。
“还有这里,也收拾起来吧。”云景灏也抽出其中一下房契。
洛锦绣定眼一看,是距离这个铺面不算很远的一处别院。
在府城看了店的话肯定要经常来往府城,府城距离上溪村太远了点,天天来回跑不显示,一个来回一天就过去了,什么也干不成,未来一段时间他们常驻在府城也是可以预见的,自然需要再择一处住处。
洛锦绣将府城其他几个铺面的契子给他挑,“你也弄一个安保堂的分号,或者说是联络处?也省得到时候府城那边有人想下单子给你们还得往县城跑。”
最重要的还是,他也可以一起在府城坐镇遥控,夫妻俩不用分开!
云景灏其实也是这个意思,听她主动提及,在看她那双明亮的眼眸中暗含着的期待,不由地微微勾起唇角应了一声。
二人对接下来一段时间要做的事情都简单有了计划,余下的便是正式开忙了。
脂膏作坊那边,镜花和水月已经代替了曾经云蔻的位置,监督,管理,短时间内便做得很是顺手,村民们虽然对她们不熟悉,但以她们本身出色的外表和看着就不是一般人的气质,就让这些村妇们不敢造次。
有了两个能力出色的干将,洛锦绣只需要将事情,比如,制作眼影和口脂的方法写下来交给她们,镜花水月就会帮她执行。
需要的药材多了,村民可以多种的药材,也要去和里正报备一声,让他通知其他村民,然后再找陆掌柜,黄掌柜他们开展人脉帮着寻找合适的药材合作商。
府城的铺面也要去实际考察,找人安排将装潢重新弄得和京城的‘锦绣缘’相仿,牌匾更是要定做一样的,云景灏要弄的安保堂分号倒是只要有个地方方便联络就好,但具体有这么一个地方的事也要指挥一下曾经有过合作的那些富商或是官衙等等人脉不是?以古代的交通条件,通知能想得到的所有人也需要不少时间。
还有,云景灏选择的别院也要花钱请一些人来打扫,顺便再买几个妥帖的下人留在别院里伺候,不然大院这边本来人手就不算多,每个人都各司其位,哪里还有多余的人能分到别院去。
就算到时候白璧无瑕,镜花水月四人里能有俩人跟过去,也总不能不小的院子都让他们天天打扫吧?太浪费人才了。
总之,算下来他们要忙得事情着实太多,真是让人片刻都歇不下来。
为了不让自己太累,村里地里的活什么的,夫妻俩全权交给了纪管家和纪婶他们来负责,以后大院乃至上溪村除去作坊外的事,也都会主要让他们去做。
毕竟,他们不比年轻人身体那么好或者有活力,有干劲,在村里日子过得稳定,正适合他们,而其他和他们夫妻年纪相仿的,则是可以趁着年轻干出一番事业来。
大院这边忙活得风风火火,村里的人见状也很是感慨,果然云景灏两口子一回来了,感觉就是不一样啊!
不但村里又恢复了以前三天两头都有马车来往的热闹时候,村民们也因为村长通知的事,春播后刚稍微清闲一点,就又要忙着想办法再买些药材种子再种点药材。
地里没地方了,就在自家院子里的角角落落里能多种点就种点,哪怕秋后大院收药材的日子到来后能多赚个百八十文钱呢,也能买上好几斤肉了!
也是差不多在这时,早就说好会来的国公府帮忙给闫君悦迁坟的人来到了上溪村。
国公府派来的人并不只是底下的人,而是世子爷,他们的大舅闫君裕亲自前来。
怎么说也是给他的妹妹迁坟,闫君悦离家二十多年总算要回去,如果连一个家里人都不来接,怎么都说不过去,更让国公府的人都不放心路上会不会出什么意外。
老国公的身体在洛锦绣的调养下变得非常好,真正的老当益壮不比一些年轻人差,闫君裕作为世子即便是离开一段时间,有老国公震着,国公府也出不了什么岔子。
闫君裕的到来少不了又引来村民们的许多瞩目,不过有了徐氏在前面打头阵,闫君裕来时又相对比较低调,丫鬟小厮什么的排场都没有,只带了正好够迁坟用的人手,与其说是贵人,不如说气势上一伙身强体壮的汉子,更像云景灏他那般兄弟们。
村民们不算太过震惊,或者也可以说是开始麻木了,里正却要去打一声招呼,也顺便询问一下来这么些人是做客的,还是有什么事?得知是来给月氏迁坟的时候,先是一愣,后来便叹了口气,没有多说,只提醒了一句注意云家的动静,别到时候吵闹起来。
对此,闫君裕不过只是冷冷一笑。
云家的人要是真敢过来闹,他非得把人都扔出去不可。
云家人有这个意思吗?当然有!
自打云景灏和洛锦绣回村,云家一干人等就一直悄悄地注意着大院的动静,看他们给周喜儿等人送了不少东西,又给村里不怎么熟悉的人都带了京城的糖果小玩意儿,而他们云家呢!?
他们可是血脉相连的亲人,云景灏居然就只打发了他们那么一丁点的东西!打发要饭的也没有这么寒酸吧!
云老爷子起初看见纪管家送过来的那些东西后还挺高兴,觉得自己这个大孙子也没有真的完全和云家离心,可紧接着得知的村里其他人都得了些什么,脸色就黑了。
因为他们家的这些东西,比一般村里人得的是多,但和里正家,洪叔家,李老汉家比,最多只能算是差不多。
这还是里正婶子她们得了好看又价值不低的玉镯发簪没舍得往外带,准备留给以后的小辈们娶媳妇或是出嫁,要不然云家人知道他们的东西还比不上人家,更得气死。
“那可是我们云家的儿媳妇,难道就这么让他们把坟给迁走了?到时候村里人该怎么说我们!?”李淑秀不满地拍着桌子在家里横!
赵氏和王氏都附和应声。
“就是说啊!这是完全没把咱们家放在眼里呢!人来了说要迁坟就迁坟?也不知道和我们打一声招呼?”
“不管怎么说,月氏都已经嫁到云家来了,俗话说得好,生是云家人,死是云家鬼,再怎么是娘家人,这些事暗里也轮不到他们随便乱来吧。”
不只是几个女眷,便是云德春云德喜他们兄弟,也抱持类似的态度,倒不是他们多舍不得非要让月氏留在他们家的祖坟那片地,而是觉得面子上说不过去,事后肯定要被村里人说闲话。
现在他们家可和以前不一样了,成耀是举人,以后还要当官,绝对不能坏了名声。
马氏默默听着长辈们各种口头讨伐,却无一人提出说要去大院‘评理’,心里很是无奈,看身边的丈夫,同样一副头疼的样子。
这可真不是她嫌弃婆家的人什么,而是家里长辈们有时候真的是只想着面子功夫,丢不丢人的,却不愿再深想一下,云家当年是怎么对待云景灏的娘的?
那家人她是不清楚具体究竟多厉害,总归,她爹不敢惹,知县大人也不敢惹,云家人就更别想了,光嘴上说得好像挺厉害又有什么用?
但这些话她作为云家的媳妇却不好说,只能保持沉默。
说了好半天,总算赵氏提道:“那娘,咱们去大院找景灏说说,让他别把坟给迁了?人都死了这么多年了,现在才说要迁他们也不嫌麻烦。”
马氏心道,以前没迁那是人家不知道月氏在这里,早知道当然早迁了,要是早早地把人找到,说不定月氏压根都不用死,还能回去做回大小姐,享受荣华富贵。
听说那家人可是京城来的,连她这辈子都从没出过府城呢。
王氏本来想赞同去闹一场,但不由自主地再次想起当初徐氏身边的俞嬷嬷让人掌她嘴的事情,感觉脸上早就不疼却留下伤痕的疤又开始隐隐作痛,浑身下意识地打了个哆嗦,到嘴边的话又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