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缘’如今可是风头盛得很,那洛锦绣不过是国公府外孙的媳妇,还是来自一个穷乡僻壤的村妇,居然懂得制作那些效果奇佳的脂膏,这些天来不知道赚了多少银子。”某个别院的小花园里,一个妇人眼红发酸地说道。
旁边其他几个妇人也认同地点头,面上或多或少都有那么点嫉妒和不平衡。
“她一个外来人仗着国公府成耀,着实太过嚣张了一点,真当京中无人能收拾她了不成!”一身富态,看上去有三十五六岁的贵妇愤愤道。
也是巧,这位贵妇的娘家便是做胭脂水粉生意的,还是京城数一数二的老字号,可近来,不,应该说自打沈青禾拿出来润肌膏开始,娘家的生意就受了不小的影响,最近尤甚!
盈利整整缩水了一半,并且还有越来越差的迹象,这叫平素没少要靠着娘家给拿钱享受挥金如土生活,却在昨日被告知日后可能要减少给她的银两,完全触及到了自身利益的贵妇如何能忍!?
“可是,如今京城许多世家的人都和那洛锦绣关系不错,真要如何对付她,怕是也没那么容易。”
这几个妇人嘴上抱怨着,可看她们或橘色或深红色的唇色,分明也都是买了‘锦绣缘’的东西并且用得很顺手。
富态贵妇不甘地哼道:“她倒是打的好主意,脂膏口脂都卖得那般贵,寻常人买不起,去买的人多是有身份之人,她完全可以凭借这家铺子结交更多的人脉,若是我娘家的胭脂铺也能卖这些脂膏,这些人脉岂非为我所用?”
在做几个人本身就是关系比较好,彼此家里也有点姻亲关系,算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所以听了这番话,也不觉得多不舒服,如果富态贵妇的娘家得了好处,她们肯定也能跟着沾光。
“那我们怎么办?若是做的太明显,国公府的人知道后怕是会有麻烦。”
富态贵妇眼眸一转,忽然笑开道:“那洛锦绣不是说在京郊弄了个脂膏作坊专门给‘锦绣缘’提供各色脂膏吗?既然是作坊,里面一定有不少帮工,这些帮工当中难保有些人心术不正,开门做生意的最怕的便是自己的买卖被人仿了去,泄露了方子,一旦其他铺子也开始出售同样的东西,‘锦绣缘’又要如何继续一家独大?”
其他人先是眼神一亮,而后便似想到什么,“我们能想到的,对方怕也想得到,作坊里肯定有不少人监督,方子……不好办。”
“只是不好办,不是不能办,事在人为,难道你们就不想跟着一起将京城所有人的目光都移到我们身上,将其他世家的人手里的钱也赚过来自己花?有了方子,我们日后想用什么脂膏,口脂,都无需花钱买便能有用之不尽的分量,如果是去‘锦绣缘’,我可是算过了,平均每个月我们都要花上三五百两银子,一年下来要多少?”
“至少四五千两银子。”
“没错!四五千两,一个人一年便要让洛锦绣赚几千两银子,那么十个人,一百个人呢?”
其他人稍微一算这笔账,顿时眼睛都要红了!几十万两银子,便是她们平均,每个人也差不多能拿个十万八万,是个人都得眼红嫉妒啊!
几个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中不是没有迟疑,但最终,洛锦绣的铺子利润实在太大,人脉一旦铺开,对她们各家的好处也太大,由不得她们不拼一拼!
在这几个贵妇们暗中算计之时,另一边,洛锦绣再次入宫看望皇后,帮北辰晖调养身体,算上进京路上的,一共已经治了五次,北辰晖从回京后就没断过她之前开的药方,所以如今身体已经好了一大半,继续不继续进行治疗,只是坚持服药,也不必担心会再次出现禁断症状。
但之前服食寒食散一年多近两年,身体内部损伤不小,而这种损伤是有碍寿数的,想要养回来,仍然需要充满生机的木系异能的滋养。
“下一次治疗等一个月以后,届时再看看情况,如果需要,或许还要再进行最后一次治疗。”
皇后问道:“之后呢?皇儿的身体便无碍了吗?”
洛锦绣偏头看向北辰晖:“只要记住别再接触寒食散,这类复吸,就是二次服食,会爆发得更厉害,即便我能想办法再次救治,花费的时间和精力也会成倍增加,而且对身体的损害也没办法完全养回来。”
准确说应该是,她要彻底治好也需要付出不小的代价,对于和自己关系算不上特别亲密的人,比如北辰晖这位太子,她自觉对于吃一堑不长一智,不好好护住自己身体的人,可不会那么具有自我牺牲精神。
如果是她家男人,那就另当别论了,但云景灏压根就不可能吃这玩意,不小心接触到也会第一时间就在双方半夜里干一些没羞没臊的事情,身体亲密接触时顺便查探身体了解清楚了。
洛锦绣漫无边际地发散着思维,并没有听见皇后和北辰晖再次向她表达了一番感谢,还是云景灏看出了她看似认真听着,实则在走神,暗中戳了一下她的后腰。
洛锦绣一个激灵,回头瞪了他一眼,才对皇后和北辰晖微微点头道:“今日的治疗已经结束,我们也该出宫了。”
“等一下。”北辰晖叫住她,看向云景灏:“你们之前让芙蓉县原本的知县献上的缓解旱灾,提高工作无产量,以及让北方的百姓过个暖冬的水车,新的农具,火炕等等事物之事父皇都已知晓,因你们身份比较特殊,一时威能确定该给你们什么赏赐,如果你们有要求,可以提出来,我会向父皇提。”
身为储君的他开口,只要不是太过分的要求,想必皇上都不会拒绝。
洛锦绣忍不住想吹口哨,太子殿下亲自下的承诺,这分量可不轻啊。
“您这冷不防提出来,我们还真没什么准备。”洛锦绣摸着下巴笑道。
北辰晖也笑了,“无妨,我只是给你们提个醒,在你们离京之前,都可以好生考虑,不必太多心急。”
洛锦绣莞尔,她还真不急。
“你说咱们和皇上要点什么赏赐好?”马车里,洛锦绣靠在云景灏怀里兴致盎然地仰着头看他。
云景灏一边为她整理头发一边附身亲了亲她的额头,“你说了算。”
“让我想想啊。”洛锦绣一本正经地开始掰着手指头算,“钱,咱们不缺,自己能赚,国公府给的也不少,权?你当初都辞官回来了,你这性格也不够圆滑,不适合为官,也不用,还有什么?哦,对了,历代皇帝好像都喜欢赐给别人美人?这个……你要吗?”
云景灏看她揶揄的眼眸,面色无奈,拉起她的手送到嘴边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而后贴着她的耳廓低声道:“你说呢?有了你,我还要什么美人?”
“那可说不好,京城可比芙蓉县或是上溪村繁华多了,最近你跟着我成天去铺子里,来来往往的可都是世家出身的大小姐们,难保你不会被京城的繁华迷了眼啊。”洛锦绣嘴上这样说着,可脸上分明写着‘愉悦’二字。
云景灏倒是想和她生气,说她怎么能不信任自己,可她这幅摆明了打趣他的态度,真较真反而没必要,只是眼神变得有些危险。
“你若是不信我不会多看其他女子一眼,我现在便可以向你证明。”
怎么证明?洛锦绣一看他那表情就知道坏了!
“不用了,青天白日的!”洛锦绣一本正经地说道:“我当然相信你不会看上别人,你可是我看中的男人!”
拜托,这可是在马车上,想想洛锦绣就浑身一个激灵,还是算了吧,这么挑战下限的事情还是不要尝试了,一不小心被人发现,那可真是没脸见人了。
“表少爷,表少夫人,到家了。”马车在这时正好停下来,车夫的声音打断了里面越发不和谐的对话,洛锦绣松了口气,忙拉着云景灏准备下车,“好了好了,到家了,赶紧进去吧,吃个饭睡个午觉,然后去铺子里!”
云景灏也体贴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尽管,心底里莫名有那么点遗憾。
“表少爷,表少夫人,你们回来了。”走到半路迎面走来府里的老管家,这位老管家年纪和老国公相仿,是真正国公府的老人,便是世子爷他们对他都很是尊重,云景灏二人自然也不例外地客气地和他点点头打招呼。
管家笑着说道:“今日府里来了客人。”
恩?二人狐疑,国公府的客人通常不需要他们露脸接待啊,特意过来和他们说……
“是来找我们的?”洛锦绣惊讶。
管家继续笑着点头,还特意提醒了一句,“来人家中有一位久病的老人。”
洛锦绣哦了一声,仿佛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