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阿七也不知道,沉默了下道:“不知道。”
这一句'不知道'让祁宸宇在湖畔等到天日泛白。而此刻河畔起雾,一望无垠的湖面尽头,太阳冉冉从地平线那一端升起来。
明明很暖,让人充满希望。
可祁宸宇觉得,今日的天气并不暖,相反很冷。
千面出来时候一脸倦意,给人一种寂寥的低沉气息。
身后跟着卫浅云瑟瑟发抖,并不做声。
祁宸宇见状,两步上前道:“如何?他……”
千面一脸凝重,摇了摇头。
祁宸宇心咯噔一下,一个劲的往下沉。
“朕不相信。”
祁宸宇越过千面,往船舱而去。他进去船舱后发现凤毓就静静的躺在床上,地上是一滩黑浓腥臭的血,他透白的內衫因染上了血,呈现出暗红色。斑斑斓斓的,触目惊心。
祁宸宇的呼吸不由一窒,心头发紧,然后一个劲的往下沉,沉到底,再也掀不起惊鸿。
他很平静的躺着,唯美精致的五官在一刻也透着祥和。
祁宸宇再走近一些,瞧见他手紧紧的攥成了拳头。他探出手试探了下鼻息,没有呼吸。
千面进来后见祁宸宇怔怔的,沉声道:“皇上,我们谈谈!”
这话落下,祁宸宇半晌才有所反映。他僵硬的回转身,因半夜未睡声线透着暗哑:“他是死了吗?”
千面迟疑了下,面色凝重的点头。
祁宸宇不知难过还是伤心,心里那股子道不明的凄凉缱绻了他全身。
仿若沉浸在冰水里,比那日看到火烧别宫瞧见他烧焦的尸体,还要冷。
他终究没有熬过去。
祁宸宇随着千面出了船舱,到了船头。
两人站在船头,谁都不曾开口。
许久后,千面淡淡道:“皇上你想知道凤毓都经历了些什么?”
“……”祁宸宇皱眉,抿紧唇不发言。
“凤毓从小便很苦。当年赵淑妃远嫁南胡的时候,身子一直不太好,后到了南胡,南胡帝的后妃排斥陷害,赵淑妃便失宠了。赵淑妃生下一双龙凤胎,女娃叫南玉盈,男娃叫凤毓,两人自小便患有寒毒。”
祁宸宇闻言沉默不语,这一切都是因太后而起,若不是太后怂恿后妃,陷害母妃同南胡帝有什么,母妃又怎么会远嫁。
“凤毓记事起便拜一位以毒名扬天下的毒王为师傅,自小泡在毒药缸里试毒,更可恨的是这师傅有恋童的癖好,后来凤毓学有所成,将那师傅给杀了。”
“……”
祁宸宇闻言,沉声道:“你告诉朕这一些是想……”
“他死了,他的孩子还在!请皇上在贵妃生产后将他的孩子交由我。”
祁宸宇闻言,立马道:“不可能。”
对他而言那也是一个想念母妃的寄托,如若交给他们,他也没了寄托。
“皇上那是凤毓的孩子,我会将这孩子视如己出。这个孩子有他的使命,要接替他父亲完成使命。他的存在都是为了让更多的人知道赵淑妃是冤枉的,那南胡的皇位本该就是凤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