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氏一直在人前树立的是妻良母的形象,这个时候就该她表演了。
她低垂下眼,微微抽泣了下,拿着帕子擦拭眼角,再抬眼时眼睛红了。
杨絮儿瞧见啧啧出奇,对于薄氏的演技她给满分,多一分她都怕她骄傲。
“大夫,可还有什么办法延续他的生命?”
“尽人事听天命吧!”大夫摇了摇头,叹道。
薄氏闻言又是一阵擦眼睛,随即抬眼诚恳的问:“让我儿受此苦难,做娘的看着着实心疼。还请大夫开些药,让我儿知道并非要药无可医。”
“这……”
杨絮儿都要替薄氏鼓掌了,这时候她得出声配合。于是她哽咽着声道:“还请大夫开些药。”
大夫喟叹了一下道:“好吧!”
“墨竹!随大夫去抓药。”杨絮儿见大夫答应立马道。
大夫一走,院子里的杨絮儿和薄氏站着就有些尴尬。
杨絮儿仿若察觉到顶头有一排乌鸦飞行而过。
薄氏没打算进去看凤毓,便侧身对杨絮儿道:“你可要照顾好小毓,小毓时日不多尽量让他开心些。”
杨絮儿抽搭了下,哽咽着说:“是!”
然后拿着帕子擦眼泪,戚戚哀哀的,瞧着颇为可怜。
薄氏一看杨絮儿假惺惺的做派,撇开眼。
她对冯妈妈道:“冯妈妈我们回吧!”
待薄氏和冯妈妈出了院,杨絮儿才收起惺惺作态的样子,嗤了一声转身。
毓苑外,薄氏走了两步顿住脚道:“糟了!”
“夫人?”
“大夫没跟小贱人把脉。”
“夫人放宽心,您已经写了信给姑奶奶,姑奶奶已经上路,来帝都了。”
薄氏听后颔首道:“也不急于一时,贱人早晚要被戳穿的。”
“夫人说的是。”
杨絮儿进了屋走到桌边,她倒了一杯水喝下后,一屁股坐下道:“总算是糊弄过去了。”
躺着的凤毓下了床,整了整身上的衣服。
他走近道:“你怕是暴露了。”
杨絮儿一愣,拿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凤毓。
凤毓走到桌边坐下道:“墨竹说薄氏是故意絆你的。”
“……”杨絮儿努力回想,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凤毓趁着杨絮儿愣神之际,伸出手把住了杨絮儿的脉搏。
他听墨竹说她摔倒了,好似疼痛了下。
自己的媳妇他得上心,磕着碰了伤了,他得让人付出代价。
凤毓把脉过后,确定没事,才放心。
他心下一叹,心想:这肚子里莫不是怀了个妖孽?喝催产药都没用,肚子朝地都没动静。
这事这是玄乎。
好在媳妇儿少根筋,不曾多想。
不然又得好生哄一番,他又不能天天换着说辞哄。
“她怕是注意到你的肚子了,准备拿你肚子说事。”
杨絮儿听后猛的站起身道:“真的吗?那怎么办?逃过这一次下一次我还会着她道。她还会变着法子让大夫替我诊脉。这大夫一诊脉我岂不是露馅了!”
凤毓见她这般紧张,托着下巴,淡淡道:“是啊!要怎么办呢!”
“你问我?我再问你啊!”杨絮儿瞪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