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余，崖顶的枫叶的火红染地。

晨光熹微，风雪絮在练剑时一只蝴蝶落在了剑尖，她不忍杀生，只得强行破自己的招。

“噗……”殷红的液体自风雪的口中喷出，她猜这就是血吧，没想到自己的血竟和人血是一个颜色。关键是，不得不承认，她的修为，委实还太低，竟破个小招都差点要了自己的命。

“崖下的月璧溪灵气旺盛，你去那里疗伤要好得快些。”白晏走过来，对她说。

“好。”风雪絮转身朝崖下飞去。很多时候她会觉得自己飞下崖去的姿势很像人类的跳崖。

白晏从未谴责过她的笨拙与软弱，不过他那一贯冰冷的眼神往往颇具杀伤力，每当与他对视，就会羞愧和疑惑不已，她这么无能，如何能像他说的保护他呢！

不知不觉，风雪絮已来到月璧溪旁，但她并不是第一次来到这了。

白晏这段时间总让她来这地方，疗伤、修炼，甚至是寻果子吃，总之就是不让她待在崖上。

不过这地方果然灵力旺盛，风雪絮稍稍闭目养神便觉得伤痛慢慢消退。

半晌，一只红色的蝴蝶落在她的肩上，竟是适才那只差点亡命的蝴蝶！

“谢谢你没有杀我……”它在风雪絮耳畔细语。

“我们都是小妖，我知道像我们这样的生命稍不留神就会亡命，放心吧，我不会伤害你的。”她保证自己说的句句属实。

如此，风雪絮便认识了这只小蝶妖，一只尚未能够化成人形的小妖。

她与风雪絮说它叫红沫，本不是这绝尘崖之物，几年前她的故乡被一只很厉害的蛇妖霸占，所以不得不四处漂泊，前几天听闻绝尘崖是普天之下，妖怪能够生活得最安逸的地方，所以便飞到了这里。

的确，绝尘崖的妖怪活得怡然自得，这点无可非议。就像像她这样的小妖怪，在其他妖怪还未知道风雪絮有白晏这个靠山之前，也从未欺负过她。

小蝶妖红沫的话让她莫名地自豪，乐呵呵地与它成为了好朋友。

“雪絮，你既是绝尘崖的妖怪，有没有听说过恒天数妖老爷爷讲故事呢？”红沐问她。

恒天，正如他的名字一般，恒天同寿。他是绝尘崖底的老树妖，树妖之王，风雪絮想他定然比白晏更老。他生长在崖底的这片树林中心，根须发达，延伸几百里有余，也许她站在脚下的土地下正埋着他的根须呢。

不过他却是位和蔼的老爷爷，他总是与他们绝尘崖的小妖小怪们讲述各种各样的故事，仿佛要把他一生经历的，看到的，都要说完。然而，比风雪絮年长的妖怪们说他在她出生之前说故事已经说了千年，到现在，也未说完。

“我当然知道啦。”风雪絮说。

“雪絮姐姐难道不觉得在此处修炼很枯燥吗？我们一起听故事去好不好？”

是啊，在此处潜心修炼的确很无趣，更何况她也不是第一次到这。踌躇了一下，风雪絮便同意了红沫。

不过是悄悄离开了璧溪一小会儿，不算背叛，所以不会有事的，她如是想。

风雪絮没有骗红沐，因为她真的不是第一次来到婆娑阁。婆婆阁是树妖爷爷的小木屋，里面总是挤满各样小妖，有种不堪重负，摇摇欲坠的感觉，但是千百年来，却始终依旧伫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