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对了,苏幕呢?”风雪絮从头到尾都好像没有看到苏幕啊!难道苏幕和月寒笙分开了么?在风雪絮心里面,早已觉得月寒笙和苏幕从来应该相伴相随的,这两个人的气场虽然看似一个天南,一个地北,可是风雪絮总在无数的恍惚间,觉得有一种莫名的存在感。
说道苏幕,月寒笙表现出一副很为难无奈的神色。
风雪絮不懂月寒笙这个表情是什么意思,只不过她觉得现在的月寒笙,表情比以前复杂多了。
“苏幕去了哪里,我也想知道呢。”月寒笙幽幽说道。
“他不会有什么危险吧?”风雪絮有些担心的问道。
月寒笙有些无语的目光轻轻扫了风雪絮一眼,“危险?还记得那日我们在瑞京城么?”
这么一说,风雪絮又想起来了,当日在瑞京城的时候,月寒笙和风雪絮遇到了寞天,还以为苏幕在妖姬那里会有什么危险,结果匆匆赶到,他竟然在珠帘里面和美人有说有笑。
所以说,为苏幕担心,特别是担心他有什么风险,显然是比担心天会塌下来更加无聊的事情。
蓑衣人一副已经不再想听月寒笙和风雪絮多寒暄的样子。毕竟,他长得那么凶煞又那么高大的存在,她们怎么能够忽略他的存在感!
“哼,我知道苏幕去了哪里!”蓑衣人的声音和他的形态一样,粗犷得不可描述。
月寒笙还以为他只是随口一说,这样方能把月寒笙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但是月寒笙却想着顺着他的话往下问:“哦?不知阁下所说的苏幕,可是我的朋友?”
蓑衣人见月寒笙和风雪絮在说苏幕,而月寒笙问他的话语里面,明明是询问的语气,却又仿佛并不在意答案,而字里行间总透露着满满的漫不经心。
蓑衣人蓑衣底下的黑袍无风而自动,蓑衣人转念一想,便也知道月寒笙的反应为何如此。
因为月寒笙,她根本就不在意苏幕会在哪里,毕竟不论苏幕去了哪里,他总会回来,而月寒笙一路跟随神秘气息追到这个地方,他不会不知道月寒笙想要什么。
说起苏幕,很可能只是一个无聊的开场白。
“敢问天地间还有第二个苏幕能够让月寒笙询问于我的么?”所以从蓑衣人周身暗卷的气流能够感觉到他微微有些不悦,不过很快就平静了下来。
“那么,既然知道苏幕在哪里,还望阁下告知。”月寒笙抿抿唇,似乎在准备着什么,手里面的千面扇也不断的在手心拍打,没有声响,却有一股无形的威压。
“那就看看,月姑娘有没有本事知道了。”说罢,轻笑了一声。
风雪絮听到蓑衣人笑了笑,满脸狐疑和不可思议,这个人分明都没有脸更没有口鼻,竟然也能够笑得那么逼真。
而蓑衣人的话语里,字字句句都显露着对月寒笙的挑衅。风雪絮只能够为蓑衣人默哀了,他兴许是看月寒笙一介女子,并无什么杀伤力,但风雪絮从适才和他短暂的交手能够感觉得出来,虽然风雪絮远远不是他的对手,不过他敢这样叫嚣,显然还是没有估量对月寒笙的实力。
月寒笙不屑地一笑,仿佛一切都在意料之中。
“那么,阁下请赐教。”
月寒笙清清脆脆的声音落在这一方狭小的茶寮里,分明是轻地得只比风声重一点的声音,却带着强大的凛然之力就要把整间茶寮给冲破。
风雪絮皱了皱眉,虽然知道月寒笙如果出手了是绝对不会有意外的,只不过她现在又时常担心起了苏幕所担心的那个问题,那就是月寒笙就出手眨眼间会不会祸及秧民,那到时候又何处藏身,这着实是一个头疼的问题。
月寒笙随意披在身后的头发无风而自动,上挑的眼眉微微眯着,仿佛周身的一切都不在她眼里。她横撇了一下如一座小石山一般的蓑衣人,神情格外淡定。
手里面的千面扇未曾展开,只是抬着下巴手里面的千面扇不断在手心轻敲,朝蓑衣人走去。
风雪絮一脸期待的看着,想象着两人如果真的交手了,到底是何等的壮观。月寒笙还尚未有任何要出招的征兆,只是大步的朝蓑衣人走去,眼里是不是划过一两丝嚣张,准确的说应该是势在必得的漫不经心。
风雪絮屏住了呼吸,站在月寒笙身后,随时准备着如果两个人打斗的激烈场面伤害到自己,那么她就往后面跑。
蓑衣人倒也不急不慢,淡定的站在原地,先是一言不发,再后来似乎想到了什么一样,于是但见蓑衣之下的黑袍自动,然后黑糊糊得像浓雾一般凝聚而成的手臂一样的东西,卧着一把剑。
“还望月姑娘手下留情。”蓑衣人说话客气,但是话里面的语气却毫不客气。
月寒笙勾起嘴角一笑,洁白的皓齿露了出来,再这样即将交锋的氛围之下,却被染上几许森寒之意。
蓑衣人倒也似乎并不惧怕月寒笙的模样,手中的剑凝聚了气息也朝着月寒笙走过来,然后在周身形成一层保护自己的结界。
这样对峙的方式,在整个三界都还平常,在想要出手攻击之前,先用结界保护自己,以留一个后路。只不过月寒笙却从来不会这般,她自认目前为止,倒也还没有人能够让她在出手之前化个结界来保护自己。
月寒笙还是不紧不慢的朝蓑衣人走去,满眼不屑的目光之下她千面扇轻轻展开,一股巨大的灵力归集在扇面之上,她只是把展开的千面扇摇了摇,仿佛只是在慵懒的扇着凉。
谁知蓑衣人的结界却在片刻之间像玻璃一般碎了一地,这样看起来浑厚而又强大的结界,朝被月寒笙这样漫不经心,甚至很玩笑似的给幻灭了。
蓑衣人把剑收了回来,并不急着再动手了。因为他知道,以月寒笙的实力,就像适才那个举动,她大可再发点力,蓑衣人招架不住,结界毁了不说,折损个上千百年的修为,是没有问题的。
只不过月寒笙只是给了他一个小小的警告,并没有真正想要伤害他的意思。
在这个世间,弱者在强者面前没有被赶尽杀绝的,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弱者身上还有强者想知道的价值。
月寒笙在看到蓑衣人稳稳当当的推了好几步,然后用长剑支撑着站稳的时候,嘴角的笑意和眼底划过的孤高更加印证可以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