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在旁,秦漠漠逃脱不得,只能硬着头皮看着他的扇子,“不要紧吧?”
秦漠漠仔细端详那扇子四角,并无损坏,扇体用黑墨勾勒的山水画,看着有着朦胧美,无意之间,感觉那个水,是在流动着的,一浪推一浪,十分神奇,就像真正的大海。
“这里的水还能动呢!”秦漠漠说话间,带着好奇忍不住去触碰它。
男子正在展开扇子,也没叫她住手,只觉得小孩子对扇子好奇也是正常。
可不料,秦漠漠刚触摸到那扇子,那扇子里的水却有一股强大的引力,要把她强扯进去。
“怎么会这样?”男子用迷离的眼神看着秦漠漠,双手拿着的扇子也不自觉的掉在地上。
随着扇子的落地,秦漠漠的胳膊也被吸进去了。
秦漠漠忍不住大叫:“诶!救我啊!”
“难怪这么像!”男子眼神由先前的迷离,直接变为震惊,盯着秦漠漠的脸,直接蹦出了两个字,“离芝?”
“都这紧要关头了,你还想着吃梨子,快拉我啊!”秦漠漠都要哭出来了。
门外老鸨的手下听到秦漠漠的叫声,急忙踢开门。
随着门的推开,正好推动了站在门口的男子的身体,男子正好清醒过来,他慌乱的拉住秦漠漠的肩膀,可惜扑了个空。
秦漠漠消失了。
那群老鸨的手下看到此情此景,眼睛都直了,都愣愣的看着那衣衫不整的男子,以及那把在地上的纸扇。
那男子笑了,拾起地上的扇子,发自内心的高兴。
夜间的海面微荡着涟漪,鱼儿在深海了游动着,月光惨淡,大海没有边界。
但大海,是不会平静的,人生也是这样。
突然间,天空一阵青光闪过,一个人掉进了海水里。
“啊!”秦漠漠大叫一声,一头栽在海水里,卷起了千堆浪花,白白喝了几口咸水。
好在秦漠漠自幼就习水性,她娘亲老是说她都不用学,一遇水就会游泳,而别的孩子还要学好几十天才会,一个劲儿夸自己女儿聪明的很。
那把破扇子,秦漠漠在心里暗骂着,这绝对是邪术,难不成在扇中的世界里面?
海水冷得很,秦漠漠只能埋头游,希望能找到海岸,但是长夜漫漫,放眼望去,全是朦胧的黑,或许是雾气,或许海岸在很远的地方。
秦漠漠游了很久,本来就小小的年龄,哪经得起海水的冰冷,她想放弃,她也怨恨那个黑衣男子,怨恨他为什么会拿那把扇子给她摸,也恨自己为什么会离家出走,嫁给痴呆小二也不至于命丧大海。
她脸上越发的苍白,嘴唇也没有了血色,白得吓人。
她游尽最后一丝力气,她闭上了眼睛,渐渐的,沉入大海。
海水渐渐的进入了她的鼻子,耳朵,嘴巴里。
咸咸的,十分的难受,隐约之中,好像看到一个女人朝着自己游过来,好像那女人还有翅膀,不过女人怎么可能会有翅膀呢?
可能是想多了……
浪花拍着浪花,天空从黑色,逐渐变为深蓝,篝火点在中央,一个女子搂着一个小女孩在火边,直到天亮了,才离开。
火上的干树根燃尽了,天亮了。
秦漠漠慢慢的把眼睛睁开,天很蓝,周围都是树林子,风吹着树叶子沙沙作响。
所见所闻,仿佛自己之前的一切都是梦似的,又闭上了眼睛:“吓死我了,原来之前的一切都是梦,我肯定还在静喧镇的森林里。”
又想了想,又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顿觉失望:“我是不是死了。”
有左顾右盼,暗道:阴间也会有林子,有白天?
忍不住就用劲捏了自己大腿一下,一阵疼痛感袭来,秦漠漠一下子就清醒了,敢情自己还没死啊。
原来这破扇子里面的幻境,进来的不止她一个人啊。
看着旁边的早已烧尽的火堆,秦漠漠想着肯定是有人救了她,把她拉上岸,给她生火。
她记忆的深处,貌似是有一个女人朝着自己游过来,好像还有黑色的翅膀的样子,不对,也可能是水流,不过,感谢天感谢地,总算得救了。
秦漠漠突然想到瑶拂交给她的信,在鞋子里,再往脚上一看,鞋子并未在脚上,脚上只有袜子,又瞧着周围,看到火堆的另一边有双鞋子,正是她的,她赶紧伸手去拿。
鞋子上的那信封,有一片黑黑的,掉墨了。
不过秦漠漠在海上游了那么久,不掉墨才叫奇怪。
她欲哭无泪,狠心把那被海水浸得起皱的信给拆开,那里面叠好的纸,一团黑一团白,连个字都看不了。
“不会吧,连个信都死无全尸!”秦漠漠哭丧着脸,把信给抛掉了。
“你醒了!”不远处一个声音响起,是女人的声音,秦漠漠寻着声音的方向看,心脏猛地一跳。
只见那人,上半身为人面,还是个女人的脸,脸蛋妖艳,双唇鲜红,眉眼之间略有喜色,而下半身为蛇身,背上长了一对黑色翅膀,手上拿着野果子,行走如蛇一般蠕动前行。
记忆中的那对翅膀,秦漠漠这下明白了,原来是这个怪物救的她,但是为何不直接吃她?
既然救了自己,还给自己生火,把自己送到岸边,就应该是好人吧。
“谢谢你救我!”秦漠漠自然知道如何讨一个妖精的好感,虽然自己第一次见这种奇怪的妖精觉得可怕,但是这个是扇子里的世界,若是惹饥饿的妖怪生气,那就没救了,秦漠漠赶紧说:“你也在这个幻境里面啊!不过,我们有共同的敌人,你不要吃我啊!”
那女怪闻言,满脸欣喜,她直线爬行到秦漠漠的面前,这近距离看她的蛇尾,还是有点儿忐忑。
“这不是幻境,这是你的家。”那女怪欣喜的摸着秦漠漠的脸笑道。
“呵呵呵”秦漠漠被她的热情给吓到了,“我的家,我的家,嗯嗯!谢谢你救我!”差点变成我的家,命丧大海,能不可怕吗?
“阿离,我在这儿等了你十几年了。”那女怪又紧紧的抱住她。
“为啥?”秦漠漠觉着一阵奇怪,自己又不叫阿离,十几年前,自己还没出生呢,一个女怪为什么还说等着她十几年,看上去也不像骗人,但这是什么意思?
女怪闻言,松开她,说道:“这是你家,你不记得了?”
秦漠漠问:“我不认识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