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珑,我一回来就叫你把金牌锁起来的是吧?”宁圣恩梳洗完了,准备就寝之前,打开柜子看了一眼,没看到里面的金牌,随即皱眉扭头问道。
“是啊,一回来就锁上了。”正在铺床的玲珑有些不解地回了声,“怎么了?不是放在锦盒里了吗?”
“锦盒呢?”宁圣恩上上下下看了几眼,心里不由得“咯噔”了一声,急忙问道。
玲珑撅着嘴,从铺上爬了下来,走到宁圣恩身后回道,“不就放在那个藤盒里吗?”
宁圣恩直接把藤盒拖了出来,压低声音道,“藤盒里没有!”
玲珑看到藤盒的时候,已经没了声音,只是呆愣地看着宁圣恩手中的盒子,许久,抬头望向宁圣恩,“小姐难道不记得,一回来奴婢就放进去了吗?”
宁圣恩确实是眼睁睁看着玲珑打开柜子的,随后她便转身去书桌前,写飞鸽传书了!
“你再仔细想一想,是不是你正要放进去的时候,我叫你过来给我研磨,所以不当心顺手放到哪里去了?”宁圣恩俏脸惨白,追问道。
“可……”玲珑几乎都要哭了,哆嗦着答道,“那是金牌啊!奴婢怎么可能随随便便放到一旁?奴婢确实是放稳妥了,特意塞进藤盒里之后,才去帮小姐研磨的!”
完了!肯定是被人偷了!
而且小偷知道金牌放在何处,仅仅只偷了金牌而已!
她方才卸头发时,没发现自己少了什么首饰,屋里又整整齐齐的,不像是有贼来过。
对方,明显是冲着金牌而来!
“会不会是内贼?”她好不容易才冷静了一些,低声反问玲珑,“你把院子里的下人都叫来!去搜他们房间!”
玲珑跑出去叫人时,一只信鸽悄无声息地从窗缝里飞了进来,落在了书桌上。
宁圣恩抓住它,取下它爪子上绑着的纸条,打开看了两眼,不由得怔了怔。
信鸽身上的羽毛是湿的。
她匆匆忙忙将纸条塞进袖子里,打开门出去一看,外面不知何时,下起了雪。
?
宁风早上还睡得迷迷糊糊之时,忽然听得金嬷嬷在外面道,“公子,五小姐来了。”
宁风一个激灵,飞快地伸手去掏被窝里的裹胸布,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缠好,刚坐起来披上一件棉外套,宁圣恩便进来了。
也不知怎的,宁圣恩的脸色不怎么好看,进来直接往她被子上丢了纸条,低声道,“你自己看。”
宁风有些莫名其妙,伸手拿起来一看,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本宫夜里叫人去寻小五子,太监名册上却已经划去了他的名字。”
“这是什么意思?”宁风有些看不懂,随即皱着眉头问道。
然而看宁圣恩的表情,她心里就明白了,绝不是什么好消息。
“应当是死了。”宁圣恩叹了口气,回道,“死了名字才会被划掉,查无此人。”
“不可能啊!我才出宫第二天,怎么就死了呢!”宁风一个激灵,不相信地回道。
“你问我,我也不知道。”宁圣恩显得有些心烦意乱,“我待会儿进宫一趟,去接我娘回来,现在重要的不是小五子,而是我昨日下午拿回去的金牌不见了。”
宁风一听更加吃惊,“怎么会不见?没有藏好吗?会不会是掉到哪边的夹缝里了?”
“我眼睁睁看着玲珑塞进柜子里的,恐怕是有人偷走了。我以为是内贼,不知道自己偷的东西有多重要,然而昨夜里在我下人房里搜了一夜,什么也没搜到!”
宁圣恩几乎是坐立不安,说完,随即又道,“不行,我现在就进宫去,找他们商议一下。顺便替你问问小五子的事。”
说完,转身就走。
宁风穿好鞋子追到门口时,宁圣恩已经不见了踪影。
丢了金牌可是大事,要是被有心的人偷了去,这件事就更加复杂了。
她洗漱的时候,思来想去,除了自己和宁圣恩,应该不会有人知道那金牌放在哪里啊!
不过放在哪里并不重要,只要偷走的人知道金牌是在宁圣恩那里,就不难偷到。
会不会是宁语儿或者是左芙蓉她们?她们若是派了个耳力好的人,在窗外偷听,听到个只言片语,也并不稀奇。
倘若真的是她们偷走的,那倒不着急了,毕竟假传圣旨的大事要是被皇上知道了,何止罚她和宁圣恩两人?整个侯府的人都要倒霉!
左芙蓉她们都是有脑子的,不可能立刻就去揭发她们。
那她现在应该怎么办呢?要不要先去找左芙蓉或者宁几凡她们,先探探口风?
她想了又想,自己还在禁足期间,能做的也只有这样了。
“阿月!”阿月给她端了早点上来,正要转身出去,宁风忽然叫住了她。
阿月心中震了震,心道,宁风也不至于这么聪明吧?一下子便能猜出是她做的。
“公子。”她强装着镇定,转过身来,低头应道,“什么事?”
宁风抿着唇又思考了一会儿,思考自己这么做,是否理智,是否会招惹上不该招惹的麻烦。
正好,她记得金嬷嬷昨天才说过,好像老七的生辰到了,还是硬着头皮吩咐道,“你去大房那里,将七小姐请过来,说有事找她。”
宁风不知道,她思考着的时候,阿月的心却像是被在火上炙烤了一番,吓得险些露陷。
她听到宁风这样吩咐,随即暗暗松了口气,点头应道,“是。”
阿月前脚出去,宁风后脚就吩咐金嬷嬷立刻去做一碗长寿面。
除去昨天给老八送葬,宁茵珠已经足足有一个月不曾踏出侯府一步,被宁风打的地方淤青还未完全消退,昨日遮得严严实实的才敢出门去。
阿月来请时,她还在为昨日里左芙蓉逼着她代替长房三人出去送葬怄气,左芙蓉一直都是宠着宁宗和宁茵芝,哪怕宁茵芝再蠢,也喜欢宁茵芝多一些。
宁宗走后,这种情绪表达得更加明显了!
而宁茵芝其实根本没有犯哮喘,只是找了个借口不想出去,怕被人指指点点罢了,明明身体好好的,却硬逼着伤还没好的她代替她们出门,她这心里,着实憋着一口气。
“小姐,公子房里的人来请说,zhao小姐有事,还请去他院里一趟。”门口的婢女推门进来,禀报道。
“宁风请我过去?”宁茵珠不怎么相信地反问了一句。
“是,六公子请小姐过去。”
“请过去了再打一顿吗?我几日可没招惹他!”宁茵珠对于宁风那句阴测测的威胁,还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