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慎王倒是好脾气,被宁风抱也抱过了,吃过了豆腐,望着他们说话,随即笑道,“无妨,不过不知元小你到底是撞破了什么好事?这三清道观里,没有女客留宿吧?”
宁风转着乌黑的眼睛,瞅了他一眼。她前世都活到近三十了,他是什么意思,她当然心里很清楚。
然而她在这清净之处,十几年没下过山,是个干干净净的小人儿,怎么会懂这种事?
所以面上还得装着什么都不懂的样子,摇头回答,“是啊,没有女客,贫道不懂慎王是什么意思。”
太真上人随即在旁轻咳了声,“元小的意思大约是,前面客人在谈论不好的事情时,恰好被他听见了。”
“问题是徒儿尿急,光急着去茅房,什么都没听见啊!”宁风随即委屈地答。
“真的什么都没听见吗?”师父没说什么,慎王主动又把话给接了过去,“没听见的话,听不出声音,就很难找出行凶之人了。”
宁风眨巴着眼睛看向他,心里忽然升上一股疑虑。
这慎王,好像有点紧张呢。
该不会,就是他伸手推了她吧?
他看着挺像坏人的,虽然皮相长得好,但是她还魂之后,分明听见了,慎王在外面跟元朔说着什么见不得人的话。
他该不会是想套她的话,她要是真的听到了什么,这慎王,就要杀她灭口吧?
“元小素来不撒谎,元朔也知道的。”太真上人随即在边上替她开脱,“眼看着都四更天了,大家都各自回房睡吧,这事明日再议。”
简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明明她是受害者,还得打碎了牙往肚里咽。
宁风心里暗暗嘀咕了一句,转身第一个往外走。
她被自己身上的味道熏得七荤八素的,脑子不怎么清楚,转身没走几步就撞上了门。慎王在她身后,很明显地笑了声。
笑屁!杀人凶手!
她摸着头,暗暗咒了句,气急败坏地往外走。
躺在床上时,她感觉事情还是有些不太对劲,索性抱了床被子,睡在床底下的脚踏上,这样半夜有人刺杀她,她还能提前被踩醒,做好准备。
事实证明,宁风的预感没有出错。
睡到一半时,她听到有一阵很奇怪的声响,从外面传到她耳朵里。
她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抬头望向头边的窗户。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黑衣人猛地破窗而入,手中长剑闪着寒光,隔着一层帐子,猛地戳进了宁风摆在床上装样子的枕头上。
而戳进去的一瞬间,黑衣人好像察觉出了手感不对,扭头环顾四周的时候,正好和坐在地上的宁风,大眼对小眼,对上了。
“你要杀我啊?”对视了一会儿,她指着自己,问那黑衣人。
黑衣人手中的剑,立刻毫不含糊地朝她削了过来。
“杀人啦!”宁风杀猪般惨嚎起来,“师父啊!大师兄!杀人啦!”
她叫着的同时,对着黑衣人眼睛,狠狠洒出手里的一把生石灰,拼命往后一仰,躲过了那能割断头的一剑,同时一脚尖踢了出去。
她也顾不上鞋底的脚刀是否戳中了对方,连着踢了两脚,随即连滚带爬地滚下脚踏,朝门口飞奔而去。
好汉不吃眼前亏!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她打开门的同时,后面的黑衣人又不依不挠追了上来,她武功不是很高强,但胜在轻功强,脚下轻点了几下,正要冲到太真上人房门口去,那边斜刺里忽然冒出一个人影,她没来得及刹住车,就这么,一头朝那人怀里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