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我心口痛!我身上受着伤,在马上颠得坐不住,抱你也不给抱,坐前面你也不给坐,你这不是要我死嘛!”
宁风还没想清楚,姜想又便捂着心口又开始嚷嚷了起来。
姜想又身上那么多伤,确实禁不住长时间的颠簸。
宁风皱着眉头,想了几秒。
还没决定到底要怎么安排姜想又,走在前面的风刃和花秀,两人听见动静,同时回过头来,朝宁风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
宁风只觉得头都大了,又慎重地考虑了两秒,做下了决定。
一行人重新启程时,宁风倒是不舒服了。
她心想着,老子简直是救了个娘娘回来,这一不哄着供着,就说心口难受,要吐血,以后可怎么办?
这念头才想到一半,忽然又被姜想又打断了。
“你搂到别人伤口了啦!”姜想又往前瑟缩了一下,自己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左臂,“你心里根本都不在意我,你若是在意我,怎么能不注意别碰到我伤口呢?”
他还真以为他们是新婚夫妇吗??
语调恶心成这样的男人,也是没谁了,跟某些个饭局上故意发嗲的女星,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宁风一边松了些手上的缰绳,好让前面的姜想又坐得松快一下,一边忍不住在心里呕了两下。
“你胸口疼的时候,从后面抱着我,你也没说咯得你胸口难受啊!”
“心口疼,那是因为你对我不好,我觉得我心里难受,疼!你这直接用大拇指杵着我的伤口,能不疼吗!”姜想又嘴不饶人,立刻顶了两句。
他这智障,这张嘴倒还是一点没变啊!
宁风张了张嘴,竟然无话可说,也只能咽下了,不再理睬喋喋不休的姜想又。
一行人行了一段路,姜想又忽然又扭过头来,宁风因为扯着缰绳不方便,所以离他近了些。
他这么一回头,两人差点脸就撞上了!
她望着他近在咫尺的脸,一愣,反应奇速地往后缩了一点,嘴上没说,一瞬间却尴尬到心口直跳。
姜想又盯着她,眨了两下眼,忽然跟着朝她凑近了一些。
“你打住啊!大庭广众的,你还想耍流氓啊!”宁风看着他凑过来,随即慌乱地叫了起来,。
姜想又停住了,思量了一下,若有所思回道,“也对哦,那咱们晚上再说。”
晚上他的头!宁风恨不得撕烂他这张嘴,一个控制不住,伸手呼了下他脑袋。
“我就是想问,咱们孩子那么大了吗?我这到底是怎么了呀?怎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呀?”姜想又虽然委屈,打也打不过宁风,只是缩了下头,指着前面的花秀道。
宁风见他憨态可掬的样子,硬生生地咬牙忍住了,朝他眯着眼笑了笑,“你看我像几岁?”
“我媳妇儿长得好看又嫩生,像是十二岁。”
“那你猜,花秀几岁?”宁风继续笑眯眯地问他。
姜想又转头去仔细看了一眼,老老实实答道,“十岁出头。”
“你觉得我有可能刚出生,就生下花秀啊?”
“凶什么凶?我不是不记得了嘛!”姜想又见宁风脸上的笑带着一丝凶狠,忍不住瑟缩了一下,不说话了。
一路上,姜想又就像是个好奇宝宝似的,问题不断,宁风一开始还回答他几句,到后来,索性沉着脸不说话了。
姜想又的脑子彻底坏了,她确定。
他只记得自己是乐国皇族,记得自己父母健在,还记得自己好像有个弟弟,其余的一概记不得了。
傍晚时分,一行人紧赶慢赶,赶到了一处小镇,风刃让知味和初九,前去小镇先探一下情况,没有危险,就找一处客栈下榻。
剩余几人,就先在城郊休息一会儿。
宁风第一个跃下马,闷闷不乐地,自己走到一旁的土坡上,望着远处的夕阳美景。
“给,喝口水先。”风刃走到她身边,给她递了个水囊,“这几日你就担待着些,他不过分的话,就暂且先忍着。”
宁风接过了,一言不发地,仰头灌了两口水。
喝完,还是忍不住看了眼姜想又那里,低声问,“他们有水喝吗?”
“花秀和姜想又都没有水壶。”
宁风想了下,站了起来,慢慢走到背对着他们,蹲在地上也不知道在干什么的姜想又身后。
“喝不喝水?”她客气地问了一声。
姜想又没有理她,只是抱着双膝,认真地看着地上的什么。
宁风忍不住走到他身边,跟着他蹲了下去,除了青草,还有两只毛虫,什么都没看到。
“看什么呢?”她疑惑地问了声。
“你看那两只虫子,你猜,他们是母子,还是夫妇呢?”姜想又一边说着,一边接过宁风手上的水壶,喝了两口。
“一大一小,我也猜不出,也许是父子呢?”宁风随意回道。
“我觉得也有可能是夫妇,可不管是什么关系,这个小一些的,肯定是大一些的宝宝,你看这个大的驮着小的,也许在说,宝宝你爬累了,我背你呗!”
他现在的心智,到底是几岁?
宁风扭过头,诧异地盯着他。
“所以媳妇儿,你也是我的宝宝,我以后就叫你宝宝呗!”姜想又龇着牙,朝她笑。
宝宝?!
要么是她耳朵出问题了,要么是他脑子又抽了?
“宝宝,那你叫我什么呢?你好像都没叫过我哎!”姜想又没征得她同意,自言自语又道,“不如叫想想吧!”
想想?!
姜想又这是在逗她吗?宁风听着这俩字儿,恶心到隔夜饭都要吐出来了。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可以考虑把刚才的话收回去。”宁风一边说着,袖口中滑落出一把短匕首,在指尖灵活地盘旋起来。
“宝宝……宝宝宝宝!”姜想又半秒钟都没有迟疑,连着叫了十几声宝宝,不带喘气儿的。
“死酱油你特么活腻了!”宁风被他一点就着,二话不说,抓住匕首把子就朝他丢了过去!
掷出去的同时,才反应过来,姜想又的一身武功早已尽费!
她想收手也来不及了,眼睁睁看着那匕首划过姜想又的脸颊,削断了他在微风中飘拂的一缕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