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白其实姓慕容,名若白。
是慕容山庄不受宠的七小姐,她的母亲是个小户人家的小姐,因为爱慕慕容山庄庄主,慕容啸天,便想方设法的嫁入了慕容家,想要得到慕容啸天的关注,用尽手段得了宠幸,最后生的缺只是个不被看中的小姐。
那个活在自己编织的爱情里的女人,她太爱若白,也太恨若白了,爱她是因为这终究是她和心上英雄的骨肉,是他们为数不多的牵绊,恨她则是因为若白只是一个女儿,这个牵绊太轻,甚至没有价值。所以若白从出生,就不被母亲关注,至于她的父亲,慕容啸天,更是可能根本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样一个女儿吧。
但是这些,小时候的若白是不懂。她还怀有孩童的天真,只是单纯的想,若是我再乖巧些,再优秀些。母亲应该会开心一点,父亲也应该会看到自己吧。
所以若白从小就努力和哥哥姐姐们争高下,以博得父亲的关注。
小小年纪就记得母亲的每个喜好和习惯,希望母亲可以对她更加亲近温和一些。她渴望在父母的温柔宠溺下成长,可惜事实残酷。
她的所有努力换来的只是被兄弟姐妹排挤,仍旧被父亲无视,仍旧被母亲漠视。
没有什么区别。
不过,也是这样的原因,才让若白有了机会,认识卫信。
每年的三月初七,在母亲生辰的前几日,若白从母亲的贴身大丫鬟潇潇那里知道了母亲常用的胭脂快用光了。她最喜欢苏州城里拥翠楼里的绛色胭脂,时常差人去苏州城内买。
于是第二天,若白就从看马人老张那里借来了一匹上好的河套马,独自出门了。府上是限制及笄的小姐独自出门的。但是看马人老张心疼这个爹不疼娘不爱的七小姐,也就随她去了。
三月的苏州城太繁华了,让人眼花缭乱。柳絮沿着河岸,随风飘转。
若白必须在响午之前赶回去,不然看马人老张是不会再偷偷借马给她了。所以若白骑得很快,甚至来不及看清街边的风景。可此时突然冲出来了一个少年,差一点就被辗轧在了她的马下。
马受了惊,若白险些被摔下马来。
突然冲出来的是个锦衣的少年,一身黑衣,镶着金色的丝线,显得无比华贵。头发以竹簪束起。白净的脸如桃杏,尚余孤瘦雪霜姿,少年瞳仁灵动,水晶珠一样的吸引人,脸上些许的苍白,但是眼中没有丝毫的惊慌。
若白想了想,终还是自己的过错。正准备下马道歉的,却听见旁边被好几个家丁围着的那个穿着红色锦衣镶着金丝的少年说,“哈哈哈,这个贱种竟然没被撞到,也不知道是走了什么运。”
若白很不喜欢这样的少年人。小小年纪,却能说出了这么残忍的话。如果刚刚没有看错的话,刚刚就是他推着面前的黑衣少年,他才会从街边突然冲出来,差点被撞。
“你该向他道歉!”年少时候的若白还带着江湖儿女应有的豪气,甚至没有经过大脑的就转向红衣少年要求道歉了。口气强硬。
当时的红衣少年明显很是吃惊的看着面前年龄不大,十分可爱的小女孩,“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该向他道歉!”有些时候,若白也不得不承认,她在某些方面继承了她娘亲的性格,比如坚持。既然认定了他应该为刚刚的行为道歉,就算是黑衣少年已经拉扯她的衣袖示意,算了,不必介意。
但是若白坚持。
当然,她的坚持并没有换来什么道歉,有的只是红衣少年身边家丁的围追暴打。
混乱里面,那个黑衣少年一直把若白护在身下,所有的打骂与侮辱,他都替若白抗下了。
哪怕过去很多年,若白也记得那个嚣张的红衣少年的嘲笑,从来只会躲在女子身后的孽种,根本不配活在这个世界。
后来的事情若白也记不清了,大概是她把少年带到了附近的药馆,坚持给他上药。
记得分开的时候,隽秀的少年笑着跟若白说谢谢,说他叫卫信。那天的阳光正好,他笑的很好看。
若白突然就想和这个长相俊朗,气质温和的少年做朋友,很好的朋友。
那一年的若白还只是八岁的小女孩,而卫信,也不过是个九岁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