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兰抹了抹眼泪,站了出来:“梁爷爷,别人不相信,你也不信吗?你看看益鸿才多大,不过十九岁,小英都快四岁了,加上怀孕十月,五年前,益鸿不过十四,怎么可能和我有孩子?梁大婶的瞎话,你们怎么能信呢!”
“是啊,梁爷爷,那几年我压根没来梁家村,更不认识小兰姐,怎么可能会有那种事情发生,你们可不能信了梁大婶的鬼话啊!”梁益鸿拍着胸膛说。
“是啊!小兰姐说得没错,这种事情随便一想就知道是在瞎说。”我缓缓地说了这句话后,盯着院中光是哭嚎却没有眼泪的梁大婶说:“你这女人心太狠了,诬蔑一个女人的名声有多严重你知道吗?而且,人家小英才三四岁,你这样败坏人家名声也不怕损了阴德。像你这样的女人……死了到阴间也要堕入地狱的。”
我这番话说得阴森森的,特别狠厉,地上的梁大婶一下子停止了嚎叫,抬起头恨恨地看了我一眼,转头又看向梁爷爷,大力地拍着胸膛:“我保证他们之间有奸情!我有证据!”
这是她第二次说证据的事情了,我心里急了起来,那件事情本来就是真的,真的捅破了对大家都没有好处,这张小兰以后还得在村子里生活下去呢……
我正想开口,一直沉默的梅思疾说话了:“以前你也是这样说鬼婆婆的,编着各种她和鬼做生意的幌子替村长作掩饰。没被抓去县城公安局算是你运气好,既然如此,你就应该低调做人,否则,真在监狱过一辈子,就不值当了。”
他这番话说得不紧不慢,面色严肃,却带着警告的意味,同时也提了鬼婆婆的事,说得极有水平,我不由得在心里给他竖了一个大拇指。
周围的村民又纷纷说了起来,你一言我一语的,无非是在说这个梁大婶曾经撒过的那些谎,做的那些事。
他们正说得起劲,院子中沉默的梁大婶神色一变,她猛地从包里掏出了一样东西,在空中挥舞了起来:“张小兰,这东西你应该很熟吧?”
大家纷纷安静下来,盯着她手里晃荡的那个东西,我定睛一看,那是一个女式胸罩!还是那种粉色带着蕾丝花边的样式!
张小兰一下子变了脸色,梁益鸿的神情也不好看,两个人阴沉着脸说不出话来,场面一下子尴尬了起来!
我真是无语到了极点,这梁大婶偷听人家偷情也罢了,竟然还去偷内衣?真是变态!
“呵呵,说不出话来了是吧?你说村子里就你一个年轻的小媳妇,这内衣不是你的,还能是你旁边那丫头的?”她一脸得意的神色。
我一下子尴尬了起来,她这招棋下得可真准,我纵是再想帮张小兰,也不可能说那内衣是我的呀!我要是那样一说,众人岂不是以为我和梁益鸿有什么猫腻吗?
场面陷入了僵局,地上的梁大婶还在喋喋不休:“昨天晚上,我闲来无事,在村子里逛逛,那时候大概十点过,正好看见穿着睡衣的张小兰从院子里偷偷摸摸地溜了出来,我就奇怪她这么晚了去哪里呢!就悄悄地跟了上去。结果你们猜咋地?”
众人都盯着她,张小兰和梁益鸿的脸色变了又变,梁益鸿捏紧了拳头看着地上那人。
“这女人看看四下无人,就溜进了梁益鸿家的院子里,我可是看着梁益鸿把她拉进了房间的!”梁大婶说得唾沫横飞,说完后得意洋洋地盯着张梁二人。
旁边的老婆婆咳了几声:“既然人家关了门,那你这胸罩是怎么拿来的?”
众人哄笑起来,张小兰铁青着一张脸,把小英紧紧地搂在怀里,捂住他的耳朵。
梁大婶支支吾吾起来:“虽然关了门,可是里面有灯光啊,我看见他们把这胸罩扔到门口,后来……我悄悄打开门,捡起这个东西……”
这老不死的变态狂,我咬着下唇看着地上这个可恶的女人,真想拿起棒子把她打出去!
场面变得极其诡异,哑口无言的梁益鸿和张小兰似乎是坐实了通奸的谣言,村民纷纷指着他们俩交头接耳起来。
这时,沉默了半天的梁爷爷敲了敲烟斗,说道:“我们梁家村虽说地小人穷,但是这么多年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这种丢人的事情,证据也在这里,你们两人解释也没什么意义了。这事呢,该怎么处理怎么处理,我一方面想办法通知张小兰的爱人,该怎么解决都让他来。二来呢,马上把梁益鸿赶出村子,你爷爷的好名声都让你败坏了,留在我们村只能更加乌烟瘴气!”
听到他说这话,我的心里狂吐槽起来!即使他们两人有什么,也是两个人的私事,用得着摆在明面上让全村的人来抨击吗?感情的事情谁能说得清,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批评别人,那不叫正义,那叫得理不饶人!
这时,一直默不作声的梁益鸿上前一步,靠近了低头不语的张小兰,他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一把抓起她的手,大声地说:“我是喜欢小兰姐,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再说,她的男人早就死了!何来通奸一说?”
他这一句话,就像在人群中扔了一串鞭炮,顿时爆炸起来,梁大婶第一个扯起脖子讽刺道:“看吧!承认了吧!我就说这两个人有问题吧!”
“等等,”梁爷爷马上打断了梁大婶的话:“张小兰,你男人死了?”
张小兰这时也没办法继续沉默了,她点了点头:“死了好几年了。他死于工伤,我们在这里都没有亲戚了,我也一直没在村子里说这事,是我的错。你们不用……再盯着我不放了。求求你们散了吧!别吓着孩子。”
梁爷爷马上痛心疾首地批判道:“即使你男人死了,你们在一起也是错的!这也不能乱了辈份,梁益鸿可是你的侄子啊!你们这样有伤风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