惨白的皮肤有些发黑的迹象,皱巴巴的皮肤也变得有些湿润起来,那张大大张起的嘴和鼓鼓瞪着的眼睛可以看出他死得是多么地凄惨!
“离他远点,总觉得他身上有什么病毒会传播。”龚子贺伸手挡了挡我们。
其实不用他说我们也明白,谁会往那玩意身边靠啊!我们又不变态,可不想找这个刺激。
我们靠近洞壁,尽量离那具可怕的尸体远一点,很快离开了那个拐角。
前面的通道越来越矮,一开始还能过,到了后来只得低着头,我心里暗自思忖着是不是又要爬一次那个狭窄的通道时,忽然龚子贺碰了碰我的手:“阿弃,你看那里像不像一个洞口啊?”
我和马小花向他说的地方看过去,前面一个小小的山凹处,有一块巨大的石头,那后面真有一个像洞口一样的东西,露出了一点漆黑的边缘,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难道这个就是袁二胖说的另一个入口?”我喃喃自语道。
龚子贺指着那里:“走吗?”
“走,”我毫不犹豫地说:“我听袁二胖说过,那边貌似轻轻松松就能过了。”
我们两三步走到石头边,拿起电筒往里照了照,那还真的是个洞口,里面黑漆漆的似乎很深,全是泥土的洞壁,竟连石头也很少见。
龚子贺翻了过去,伸出手来牵我们,待我们站好后,他领着我们往里面而去。
这一处地道和之前树洞里的那一段有些类似,同样粗糙的泥土洞壁,同样的一股土腥混合着恶臭扑面而来,这种味道近乎于尸体腐烂的味道了!
我刚刚冒出这个想法没出现,就听见马小花惊呼了一声,指着前面一处黑影颤抖地说:“那里、那里又有尸体。”
“走,我们去看看。”龚子贺拿着电筒,向前面走去,走了没几步,他就捏紧了鼻子冲我们说:“别看了,腐烂了,迅速通过这里。”
马小花猛地捂住自己嘴,紧紧地拽住了我的胳膊,贴着墙壁,躲着那具尸体,经过那个地方时,我看了一眼,那是一摊不明形状的肉体,已经腐烂膨胀,甚至成了黑色,恶心到了极点!
往前又走了没几步,又发现了同样的两具尸体,这些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的尸体已经完全没了形状,哪里辨识得清生前是什么模样!估计都是这几个月里失踪的驴友吧,也可能就是马德的同学……
这条地道恶臭无比,纵使我们紧紧地捂住口鼻,那气味仍不住地往鼻孔里飘,熏得人胃里翻滚,难受至极!
让人意外的是,这一路走来,没有发现马德的人影,难道他真如葛回雪所说,这一段时间正是他的休眠期什么的吗?怪物难道也和人一样,有睡觉的时间?
没过一会儿,就走到了尽头那个十几平米的小山洞,这里的空气略好了一点,我稍微放开鼻子呼吸了一下。刚进洞口,我就看见了洞壁那个躺着一动不动的身影,那火红色的秋裤特别显眼,正是我们遍寻不得的马德!
“他是睡着了?还是死了?”马小花怕极了他,躲在龚子贺身后探出头去。
龚子贺悄悄走近了那里,马德躺的时候,正好顶上有水滴不停地往下落,一滴一滴落在他满脸胡子的脸上,他却像丝毫感觉不到似的,若不是胸口还有轻微的起伏,真就像死了一样!
电筒光下他的那张脸清楚地出现在了我们面前,满脸的胡须根本辨不清从前的相貌了,在这种地方像野兽一样的生活,也看不出本来的肤色,只是从那深深的眼袋中可以看出曾经是戴着眼镜的……
我们不约而同地看向他的左手,那只手压在了身下,龚子贺拽住衣袖,把它扯了出来,那只手.只有四根手指。
这就是马德,我们这次必须要找到的男人。
龚子贺试探地用脚踢了踢他,他却纹丝不动,果真如葛回雪说的一样,他不会发狂,也没有攻击意识。
“子贺,还有十分钟了,抓紧时间,把他弄出去吧。”我看了看手机,催促道。
他点点头,强忍着恶心把这个全身上下散发着馊臭味的马德背上身,这时我才看到马德的衣服都湿透了,在这个潮湿阴暗的洞子里,他不知道是怎么生活下去的,难道就靠吸人血吗?
我紧紧地盯着龚子贺背上的怪物,生怕他忽然又醒过来,那么直接受害的就是子贺!
“子贺,我来照路。”我拿起地上的电筒,壮着胆子走在了最前面,龚子贺在中间,马小花垫后。我们加快了步子经过那一堆腐烂不堪的尸体,向洞外走去。
回去的路程比来时快了许多,我一边四处张望,一边回头留意地看看龚子贺背上的马德,心里担忧至极!
好不容易捱到走出洞子,又困难地爬出树洞,已经比葛回雪说的时间晚了两分钟。
她还是之前那个姿势一动不动地站在树洞外,看见我们出来后,抬头看了看耷拉着头一动不动的马德,示意我们跟她走。
夜凉如水,出来的空气好了很多。不知道为什么,有这个古怪的葛回雪在,我竟是安心地许多,也许是因为知道她对我们并无恶意,也许是因为只有她才知道马德的事,并且也只有她对付得了这个怪物。
和那天送袁二胖和黄毛离开一样,在葛回雪的带领下,我们仅仅十几分钟就来到了土坡边,由于昨天下过了雨,那土坡又坝塌了好多,所幸那条攀登索还好好地在原处,可是马德怎么上去,让我为了难!
龚子贺站在原地喘了一口气:“真尼玛臭,我要被熏晕了,回去最少要洗三遍澡。”
我皱紧眉头看看那铁索:“怎么把马德弄上去啊,真是遇到难题了。又不可能吊上去。”
“旁边还有一条路上去,”葛回雪咧嘴一笑,正当我们面露喜色时,她又及时补枪:“可是昨天下雨,那地方坍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