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香院外,重兵把守,宁思瑜理了理衣裳之后就要进去,却被侍卫毫不留情地拔刀拦在外面。
“侧妃,殿下吩咐任何人不得出入,还请回去吧!”
“可是,阴王妃不就是可以进去吗?”
侍卫面不改色地回答说:“王妃是殿下亲口允许可以进去的,而且也是为了殿下此次的养伤。”
宁思瑜才不信阴倾城真的能治好寒沐天的腿,在她看来,主要功劳还是在吴大夫身上的,阴倾城最多也就搭把手而已。这个活,她也能做。
“王妃出了意外,这几日都是来不了了,所以才嘱托我过来接替她的位置的。”
侍卫毫无所动,面无表情道:“侧妃,请快点离开,殿下说,无关人等徘徊在外也是杀无赦,莫要我等为难。”
“你们……”宁思瑜气急咬着牙说,“怎么就听不懂呢?我是为了给殿下疗伤,王妃这几日都过不来了,她被大理寺的人给抓走了。”
但是,这夜香院的两尊门神可不是这么好打发的。
即便听到阴倾城被大理寺给抓走了,也依旧面无表情:“侧妃,若是王妃过不来,那就过不来吧。除非殿下允许,否则任何人不准入内。”
“你们没有禀告给殿下,怎么就知道殿下不许我进去呢?”
宁思瑜真的是急坏了,这两个人简直就是木头疙瘩。
“在侧妃出现的时候,就已经有人去禀告了,殿下不许侧妃进入,还说了快点离开。”
“什么?怎么可能?”宁思瑜难以置信,难道她和阴倾城在寒沐天的心中真的差了那么多,“我不信,你让我亲自去问问殿下,你让我亲自去……”
侍卫忍无可忍,直接拔刀相对,身上的杀气若隐若现,宁思瑜丝毫不怀疑,如果她还执意不走,这两个人真的会杀了她。
“好,我记住你们了。”
宁思瑜气愤地转过头回了玉笙居,不过在拐弯的时候却是见到了在墙角的云菲,见状她定了定神,支开了身边的人,然后恍若无知地到了另一处的墙角,似乎是因为神伤而难过地在静心。
“侧妃,殿下这几日并不在府里。”
听到云菲带来的消息,宁思瑜彻底惊愣了,刚想要问为什么,却听到云菲说:“太多隐情奴婢也不知道,我这也是看王妃的日常举动猜出来的。”
猜出来的?那可信度就不高了。
“怎么猜出来的?”
云菲年纪大,心思自然也是缜密:“若是王妃和殿下一起待了一整天,身上自然会带点属于殿下的气息,可是每晚王妃回来的时候,没有任何一点殿下的味道。因而奴婢推测,殿下其实并不在府里。”
这个缘由,使得可信度大大地增加了。
宁思瑜点了点头,然后悄悄地递给了云菲一小包药粉,说:“找个机会去大理寺看望阴倾城,然后顺便给她带点吃的。”
云菲还以为是毒药,吓得不轻,虽然她做出了背叛阴倾城的选择,可是却从来没想过要杀她啊,因而犹豫了:“侧妃,我……”
“你放心,不会弄死她的,这是堕胎药,我不允许这个贱人先生下小王子。”
宁思瑜咬着牙,却听到云菲说:“侧妃,王妃根本怀孕。”
“什么?”
宁思瑜从来没觉得有什么消息比这个消息更好更能震撼人心了。
一路上回到玉笙居的时候,心情大好,再也没有了之前从夜香院回来时的愤怒和不甘。
……
大理寺的牢房内,阴倾城虽然沦为了阶下囚,不过好在,欧阳康还是给阴倾城准备了一间相对比较干净的单人牢狱,光线从铁栅栏处落下来,这里的一切都显得那么阴寒。
阴倾城突然有些后悔这么直接就跟着他们来了,怎么说该回引嫣阁披一件大裘衣再来才是。
就在阴倾城打量着接下来几天的住所之时,欧阳康撇开了其他狱卒说:“王妃,对不住了。”
阴倾城觉得真是好笑:“没想到欧阳大人竟然还如此幽默?”
虽然被嘲讽,不过欧阳康却不在意,说:“虽然还未找到小儿,不过已经有人证实小儿确实患了重病,小薇一直带着他在四处寻求名医。我不会问你是怎么知道的,但是谢谢你。”
至少,给了他一些补过的机会。
他这辈子,亏欠了她们母子太多,如果真的可以找到儿子和小薇,然后治好儿子的病,那么他的心也能安定不少。
阴倾城重重地发出了一声鼻息,说:“欧阳大人原来是这么对你恩人的?你这个谢,我要怎么接呢?”
欧阳康知道她会这么说,可是他一点也不惭愧:“方才的事情,本来就是交易,我之所以说谢谢,也只是基于人情。至于王妃杀人之事,自然需要律法制裁!”
“欧阳大人不要口口声声说本王妃杀人,本王妃何时签字画押了?搞得你真在现场似的。”
“王妃,人证物证俱齐,明日一开审,你的罪名就落实了,由不得你不承认。”
“人证物证?可否先让本王妃解解眼馋,到时候即便死,也好做个明白鬼啊!”
“让你知道也是无妨。”欧阳康双手负在身后说,“昨日你亲自前去京兆府大牢看望何田,并且随身携带沐王府的专用食盒,当时牢狱内所有的狱卒狱头以及看守的府兵都能作证,这一点,王妃应该也不至于愚蠢到要我解释吧?”
阴倾城可能真的就是这么愚蠢,不然她怎么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去了京兆府?
就算她有梦游的嗜好,那也不该是去找何田吧,找寒沐天还说得过去。
“你是说,本王妃昨天深夜去了京兆府大牢,还带了食盒去探望何田?”
见到欧阳康点了点头,阴倾城嗤笑一声说:“不可能,我根本不认识何田,我去看望他做啥?”
“这一点,也正是下官想要问王妃的。何田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下此黑手?”
阴倾城真的无语了:“就算是我杀的,我有必要这么愚蠢地深夜里高调地去看望何田,然后杀了他。这不是在告诉所有人,这个人就是我杀的。我再蠢也不可能这么蠢。”
倒是这个欧阳康,怎么那么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