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俢殁仰天怒吼,滚落在地上姽婳的头颅,仿佛是他的心上被狠狠的割了一刀,不敢置信的看着这一幕,他的女儿怎么会死,他心中的一切希望,统统破灭了,这让他如何接受?
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自己会失去这个女儿,就在计划快要完成的时候,姽婳竟然被云溪杀了,她究竟是什么人?
刚刚他明显的感觉到了,由云溪所散发的那股迫人的杀气,如此雄厚的灵力绝非一般人能做到。
愤怒的瞪着沧溟,指着他厉声喝道:“沧溟,你身为异界灵君,怎么能携妻子前来杀人,难道你忘记了吗?你们异界不可以对鬼域的任何人动手,这些你都忘记了吗?”
俢殁此时也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架势,他的女儿既然已经死了,到不如承认了沧溟取了云溪的事实,这样携带妻子杀人之事,他绝逃不掉罪责了。
沧溟微微蹙着剑眉,冷眸中闪过一抹邪肆,缓缓地走到云溪的跟前,目光柔情似水地望着她,有些宠溺霸道说道:
“为了我的妻子,就是屠尽天下又如何?”说着,神情地凝望着云溪,顺手还帮她整了整脸上的面纱,俨然就是一个宠妻狂。
漫不经心的话语,却散发着浓浓的逼人的威慑力,使得俢殁不由得胆战心惊,竟不敢在说出半个不字,他有种预感,此时,只要自己再多说一句话,头都有可能滚到地上去。
俢殁脸色铁青着,不敢在吱一声,紧紧地握着双手,眼中燃烧着愤怒和不甘,若是将玉儿唤醒的话,他就能去异界了,都是这个贱人杀了婳儿,这个仇若是不报的话,实在难以消除心中的恨。
月媚咬牙切齿的瞪着云溪,见沧溟如此的宠溺这个贱人,心里竟生出一股浓浓的妒忌,她还真是个阴魂不散的恶鬼,怎么打都打不死呢!
“云溪,难道你不想顾她的死活了吗?”月媚说着,手一挥,伤痕累累的暖月出现在身边,一身白衣被血液染透了,彷如穿着一袭血衣。
暖月正满脸怒意地瞪着月媚,眸底燃烧着浓浓火焰,“月媚,我恨你……我恨你……”饶是身上没有一丝的气力,她依然拼劲全力的吼了出来。
“月儿!”云溪不禁为之动容,看着满身是血的暖月,心里竟莫名的难过不已,都是为了自己她才变成这个样子,“月媚,以前觉得你狠,但至少还是有些人性的。但是,我错了,你简直禽兽不如,竟然对自己的女儿都如此的毒辣。”
当今世上,恐怕再难找出这样的母亲了吧!
“你给我闭嘴!”月媚听到云溪的话,整个人惊懵逼了,刚刚她还在怀疑云溪是不是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但是现在她可以完全确认,这个贱人是真的回来了。
幽怨的目光瞪着沧溟,一定是他用了什么方法唤回了云溪所有的记忆,她究竟有什么好的,竟让他做到如此地步?
这个贱人究竟给沧溟吃了什么迷魂汤了?
沧溟孤傲尊贵,彷如高高在上的神祇一般,为什么就偏偏对这个贱人情有独钟?
沧溟见月媚对云溪如此不敬,脸色又沉了几分,神情阴沉的望着月媚,“月媚你若再敢如此的话,你一定会后悔的,你对溪儿的所作所为,我会一并记着与你清算的。”
月媚身形不由得抖了抖,看着沧溟那冰冷如寒霜一般的冷脸,心中泛起寒意,她绝对会相信这个疯子的话,可是就这个放他们走的话,最终死的还会是她吧!
绝不能让云溪回到异界,她也永远别想回到那个地方,她没有资格,饶是心中如此想着,突然脸上泛起一抹温柔的笑容,朝着沧溟说道:“你贵为异界灵君,我自然不敢在你的面前放肆。”
嘴上如此的话,可是暗中却没有停止,今天她必须要让云溪死。
云溪见状,立刻朝暖月走去,心里越发心疼暖月,“月儿你没有事吧!”说着将她扶了起来,满眼心疼。
暖月满是污垢的脸上,泛着浓浓的苦笑,艰难的摇了摇头,声音低落,“我没事,看来你已经恢复了所有的记忆了。”
看着眼前这个自信冷傲的云溪,暖月的心底闪过一抹悲凉,或许,这一切都是天意吧!
云溪轻轻地点了点头,看着眼前神情落寞的女子,心中竟闪过一丝不忍,怎么都不相信她会是自己的伴生兽。
在异界身份尊贵的每一位,从自己及笄之日起,便会与人活着灵兽结下灵契,主人若是遇到生命危险,伴生兽便会代替主人死去。
云溪现在非常理解了,从第一次见到暖月起,她便对她带有十足的敌意,每一句话都带着刺,以前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哪里得罪她了。
现在她终于明白,这个可怜的女子,不过是在为自己悲惨的命运不满抗议。暖月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就知道了一切吧!
所以,不管暖月对她态度如何的不好,还是会在她遇到危险的时候,及时的出现救她。
明明素不相识,明明没有任何的仇恨,却无辜的被人送去,做了另一个人的伴生兽,没有一丝的交情,却偏偏要去替这个人死,这就是作为伴生兽的悲惨命运。
看着云溪眼底闪动的可怜,暖月郁闷的皱了皱眉头,她很不习惯被人可怜。成为云溪的伴生兽,她从未恨过她,她只是气命运的悲哀。
要恨,她只恨月媚,这个生了她,却不养她的狠女人,若不是她将自己送到沧溟的身边,若不是自己对沧溟一见倾心,这一切的悲剧也就不会发生。
“云溪,恭喜你。”暖月认真地说道,她是发自内心的希望,沧溟能有自己的归宿,不要在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活着。
当初失去了云溪的沧溟,仿佛失去了灵魂的傀儡一般,她看着真的心好疼,可惜能使他活过来的人,却是云溪,所以她便来人界寻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