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魂闻到空气中散发的血腥,它激动的冲云溪嘶吼,咆哮,仿佛是一头饿狼,饥肠辘辘的盯着美味的小羊,不停地吞咽口水。
悠长泛着威慑力的梵咒,缓缓道出,云溪的双手十指不停的变换,伴随着复杂手印。
朱紫瑶身上的那滴殷虹的血,渐渐形成一个掌心大的八卦图。
恶魂感受到血煞封印时,像是疯了一般,向云溪扑去,恨不得将她撕成碎片,然后在吸尽她的精血。
随着云溪口中不停的念咒,巴掌大的八卦图,猛然爆发出一阵耀眼的光芒,瞬间大涨,将朱紫瑶紧紧地包裹在其中。
将它固定在原地,只能不停的挣扎。
云溪阴冷的面上,泛起一抹痛色,眉心微微皱着,一手结印,流着血的那只手,中指和母指相扣,灵力源源不断地从掌心里射出。
泛着白光的灵力,在云溪和恶魂之间形成一道链接,血液从手心里缓缓地流出,顺着链接缓缓地流到恶魂的身上。
原本泛着白光的灵力,渐渐被染红了。
八卦禁制得到血液的祭祀,力量不断的变强,将恶魂紧紧的禁锢其中,它痛苦的嘶吼着,黑气源源不断的从它体内散出。
恶魂直直从半空坠落,在地上翻滚挣扎,痛苦的扭作一团,冒着黑气的眼睛,突然转化为猩红,恶毒愤恨地瞪着云溪。
暴怒,嘶吼的声音,响彻天际!
此时,是正午时分,天空竟灰蒙蒙的看不到日光,空气中散发的邪气越发的浓重,呼吸到这股邪气,会令人浑身无力作呕。
“丫头,坚持一下,一会就好了,只差最后一步就成功了。”荀阳子大声地吼道。
看着云溪苦苦支撑,他担心地站在一旁,神色紧张到了极点,生怕云溪出个什么岔子,就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了。
云溪微微侧首,毫不在意地勾了勾唇角,朝他报以淡淡的微笑,笑容明媚,轻松地说道:
“高人,请放心我一定会保你性命安全。”
荀阳子目光微闪,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将嘴边的话咽了下去。看着她那孤傲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
究竟是什么样的环境,造就了如此倔强的云溪?
她稍微示弱一次,又不会少一块肉。明明已经疲惫不堪,还故作坚强的,不肯露出一丝软弱。
他又不是不知道,第一次使用血煞封印的代价。而且,第一次就封印如此厉害的恶魂,一般人早就丹田枯竭,猝死了。
就算,此时她说自己支撑不住了,他也不会笑话她,也会很佩服她的。
一刻钟之后,云溪才舒展开紧皱的眉头,放松地吁了口气,看着恶魂渐渐停止了挣扎,一动不动。
“高人,已经结束了吧?”
云溪有些不敢置信,这恶魂竟然是自己封印的,她第一次学习血煞封印,没想到真的成功了。
本以为要费一些功夫,没想到会如此的顺利。
荀阳子的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欣然的笑容,那是一种劫后重生的欣慰,点了点头,呵呵笑道:“丫头,辛苦你了。”
云溪顿时松了一口气,缓缓地收回双手,结束了手中的一切,那道与云溪链接的红光,也随之断开。
荀阳子想上前查探,刚刚站起一刻,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了下去。
“前辈……”
云溪急呼一声,担心地看着他,却见他摆了摆手,脸上闪过一丝窘迫。
荀阳子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干笑道:“没事没事,我不过是消耗了太多了灵力,修养一日就好了。”
见他没事,云溪不禁松了一口,立即敛去了面上的那抹担忧,面色恢复了以往的淡漠平静。
低眸看着流血的手,眸中闪过一抹凛冽的精芒。心道:这只恶魂可真够顽强的,光是这道封印就消耗了大半的灵力。
云溪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的彷如白纸一般,双唇泛白。
看着荀阳子坐在地上,不悦地问道:“明明有制服恶魂的方法,你为什么不早些使用,反而自己寻死?”
“呃……”荀阳子脸上一囧,她以为他不想吗?
若非迫不得已,谁会想着去死啊,谁不想好好活着啊!
就是使用血煞封印,必须以至纯至阴的童子血为祭品,他都已经年过半百了,若还是童子的话,那肯定是有毛病。
语气有些不悦,大声地说道:“你这个臭丫头,我为了救你差点连命都没了,你不好好感谢我,就算了,竟然冲我瞪眼。”
他一个老头子,要怎么开口跟个女娃娃,解释这些?
他就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云溪冷着一张脸,不在搭理他。看着他的苦瓜脸,就算他不说,自己也能猜到几分。
看着掌心里的血口子,皱了皱眉头,眸底闪过一抹冰冷。
从凤戒内拿出一块锦帕,快速地将伤口包扎好,整个过程,她连皱一下眉头都没有。
心里想着,一会该怎么处理这只恶魂,却听到荀阳子惊急地道:“快躲开,丫头!”
背后袭来一阵阴寒的气息,云溪本能的急速闪开,转身抬手,聚出异火设下一道防御盾,做这些的时候,几乎是一气呵成。
与此同时,挂在云溪脖子上的锦囊,泛起了着淡淡的红光,在她的周身形成一层结界。
之前一动不动的恶魂,竟然又不停的挣扎起来,口中吐出一团黑气,却没能击中云溪,怒瞪着眼睛,不甘心地看着她。
“丫头,没事吧?”荀阳子坐在不远处担心地喊道。
“简直是找死!”
云溪神情冰冷看着恶魂,面上泛着一丝阴霾。定定的站在原地,紧紧地握着受伤的那只手,眉心不着痕迹地皱了皱。
头都也没回,冷冷地说道:“我没事。”
回想起刚刚的那道红色光幕,云溪不由得怔了怔,这锦囊是朱颜离开时,特地嘱咐她带走脖子上的,没想到这时替她挡了一劫。
难道?朱颜之前就算出,会发生今天的事吗?
脑海闪过这个念头,云溪不禁摇了摇头,真是无稽之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