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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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王的事,何时让你这奴才染指!”

乐安看这天色还早,这才大胆建议,却没想江莫循剑眉一横,冷脸斥责一声,顿时,将乐安惊吓的如同寒蝉,低头跟着他的脚步,不敢再多做言语。

不得不说,江莫循声音说的不大,但落在乐安的耳朵里却是怒极,而且江莫循虽然贵为禹王,可从来都是自称为‘爷’,而今天却是将王者的名号给摆了出来。

乐安一介侍卫,不明白此中缘由,但他还是感觉到江莫循不同于往日的卓然气质。

被乐安扶上车銮,江莫循正襟危坐,垂下眼帘,闭目养神一般,随着乐安一声急呼,车轴迎着微弱的晨光缓缓而动。

一路无话,目光直接转到郯国金銮殿之上,当一众权倾郯国的臣子们来到金銮殿,准备等待宣帝开诏的时候,却是看到早已等候在殿前的江莫循,皆是一阵惊讶。

可当惊讶之后,却又是齐齐长叹连连,“兴许又是在哪里玩的无聊了,呵呵,朝堂倒是成了他消遣的地方了。”

“大人可别这么说,禹王先前的惊人之举,可不也是在这朝堂之上?”

随着人员渐渐到齐,议论纷纷的声音倒是让人觉得是到了菜市场,要不是他们谈论都没能离开江莫循,真心不知道等会儿宣帝出来,会不会跟他们砍砍价。

江莫嵩一脸笑意盈盈的走进金銮殿,江莫寒走了,朝堂再也没人可以和他顶撞,加上昨天钱自名送消息说苏妍也去了凉州。

两千两白花花的银子没送出去,江莫嵩怎能不为这一件件的好事,感到舒心。

可前脚刚刚踏进金銮殿,耳边便是一阵嘈杂之音,一阵烦躁袭来,让江莫嵩想要出声训斥,“这金銮殿,什么时候成你们这些老菜帮子闲聊的地方了?”

但笔直伫立在众人最前面的江莫循,却让他即将张开的嘴中,再也发不出声音。

对上次江莫循在朝堂之上,公然对他使阴招,江莫嵩可一直耿耿于怀,一肚子憋屈的怒火,却因为江莫循再没上过朝堂,而无处发泄。

今天见到江莫循,惊讶无比,不由又有些窃喜,看见他,至少报仇还能有个目标,于是脚步迈出,走到江莫循身边,与他并肩而立。

抬眼看他一脸正色,不苟言笑的表情不由让江莫嵩心里一阵觉得好笑,于是,对江莫循开口说道,“不知王兄今日怎么有空到金銮殿上转一转呀?”

江莫嵩说的平和,一声‘王兄’称呼的也相当谦虚,但落在任何人耳朵里,都听不出他应该有的恭敬。

一语落在耳中,江莫循此时才慢慢的睁开眼帘,轻轻的在他嬉笑的脸上瞟了一眼,轻声说道,“本王乃是郯国的禹王,父皇的长子,难道不该为郯国殚精竭虑?”

“殚精竭虑?”

不但是江莫嵩,饶是一众朝臣听他说出这四个字来,也心生嗤笑,一直挂着禹王名头游手好闲安的江莫循,什么时候关心起郯国的兴衰来了?

“哈哈哈哈,王兄所言极是!”

江莫嵩大笑几声,只叫朝堂上所有大臣的目光,都是汇集到两人身上,这才清了清嗓子,洪声对江莫循问道。

“只是,不是到王兄是怎么样殚精竭虑的,听说书时端起的杯盏,还是禹王府屋檐下,迎风摇摆的鸟笼?”

江莫嵩说完,好似再也忍不住一般,嗤笑一声,而他身后,也有数人出声符合,虽不知道江莫嵩说的是哪一国的笑话,但还是跟着肆意的笑了起来。

江莫循没有理会,但有心跟随他的一朝老臣,却是再也看不下去一般。

随即,一位老态龙钟的老头,走了出来,顾不得因着他步履蹒跚的脚步一上一下的晃动着的官帽,而露出皱纹遍布的额头上的老人斑。

走到江莫嵩身后,便是有些口齿不清的说道,“瑞王好生灵舌,却不知本是皇室宗亲,自当荣辱与共。”

江莫嵩显然是没想到有人会为江莫循出头,不由脸色惊怒,回头一看,老头的样子收进眼底,却将准备出声斥责的话,给咽了下去。

虽然脸上怒气不消,却仍躬身行出一礼,喊了一声,“见过太傅。”

江莫循听见他出声,不由也是回头弓腰,对那老的几乎都没有牙的老头,行礼道,“见过太傅。”

老头见江莫循一身的谦卑,恭敬之情甩出江莫嵩好几条街去,不由将脸上松弛的面皮,用力的皱了皱,笑着对江莫循说道。

“禹王起来吧,老夫早已迟暮,只心念宣帝隆恩,却不见对郯国谏述,又愧先帝嘱托,受不起禹王一拜,受不起呀!”

江莫嵩直接被无视,自觉起了身,但好像也不敢在老人面前造次,便暗地里瞪了江莫循一眼,独自转身伫立,不再理会二人。

听老头这样一说,江莫循却又是对他拜了拜,一脸正色的恭声说道,“太傅乃三朝重臣,又是父皇太傅,于我郯国两代皇宗皆有授业之功,怎会受不起学生一拜。”

“嗯……”

老头沉吟一声,似是对江莫循所说很是满意,扶了一下下巴上所剩无几的胡须,话锋一转,对江莫循说道。

“老夫迟暮,早已耳背目浊,再也教不了禹王些许有用的东西。”

老头话至一半,却听见金銮殿后,沉吟一声,“谁人说太傅耳背目浊?”

伴着一句掷地有声的声音,宣帝走了出来,稳坐金銮殿之上,待一众朝臣参拜之后,又是将刚刚话说了一遍。

宣帝面沉如水,语气略有嗔怒,让一群人听得不敢抬头,全殿哑然。

这时,那老头却是走出一步,正欲参拜,只是做了一个动作,便被宣帝阻止,“太傅不必多礼,起来说话。”

老头刚刚起身,却叫宣帝看出了他年迈的行将朽木的姿态,于是又是对侍在一旁的太监吩咐两字,“赐坐!”

老头听宣帝旨意,不由干枯一般的双眼中居然有些湿润,立刻垂首,就要跪下,宣帝受惯了三拜九叩,今日,倒是对他的跪拜很是不屑一般,立刻出声阻止。

老头见状,只得作罢,见两个小太监搬出一把厚重的太师椅,老头又在宣帝的授意下,再无推辞,坐了上去。

待老头坐稳,宣帝又是侧目对他询问,“寡人听闻太傅病了,今日上朝是否感觉身子不适,下朝后,寡人命太医中郎玉随太傅回府瞧瞧。”

老头听闻宣帝这般一说,又要起身谢恩,却不想宣帝不待他有所动作,又是开口,他也只能凝神听恩。

“上次匈奴来朝,贡品中有一株仙药,天山雪莲,还有上好皮料,等会儿下朝让刘公公取来,太傅一并带回,天山雪莲中郎玉知道如何食用最好,皮料,太傅可以做些御寒的衣裳,虽然时至仲夏,但也有备无患嘛。”

宣帝坦坦而言,越是叫人听来,却越是觉得不像是在和臣子说话,倒像是一个成了年的屁孩,对小时候袒护自己的长辈记挂与关心。

不过,即使宣帝这般不顾及帝王的身份,但朝堂之上的一众臣子,却不敢对那老头心存妒忌之心。

因为这老头原本就是宣帝的老师,不但对高高在上的帝王有授业之恩,也为宣帝隆登大宝出谋划策,宣帝感其教诲,便将已是迟暮的他留在了朝中,续先皇之后,又命他做太傅,教导自己的三个儿子。

也就是禹王、瑞王、以及凌王的启蒙恩师,所有,即使目中无人的江莫嵩也不敢在他面前放肆,授业之恩,其恩如父,也就是古语所说,‘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道理。

宣帝又与秦太傅寒暄了几句之后,这才将目光落在垂首静静等待的一群朝臣身上,目光扫见江莫循,宣帝锐利的目光中隐隐一阵喜悦。

随即隐去,宣帝对身旁的刘公公使了一个眼色,于是刘公公上前一步,尖细的声音响彻朝堂,“众卿家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儿臣有事去启奏。”

不待刘公公将‘朝’拉出的长音落下,江莫嵩抢出江莫循一步说声说道,“父皇,近日来儿臣日夜督促禁军对京城人口进行盘查,如今以颇有成效,这是儿臣列出的查询详情,请父皇过目。”

“嗯,不错,承上来吧。”

江莫嵩说着将一本厚厚的册子举过头顶,话音一落,见宣帝夸赞,不由低着头,从腋下的宽袖中,偷偷打量起江莫循。

嘴角邪异一笑,好似只等着江莫循出丑一般,江莫循虽然眼角余光将他的不怀好意收在眼里,却是不动神色,静静伫立,只等着宣帝将册子看完。

不得不说,宣帝看册子的速度确实有点让江莫嵩乍舌,要知道他单单只看一页,也要用到宣帝的三倍时间。

而宣帝之所以这么快,倒不是他真有看天书的本事,而是只看一眼,便看出书册不是江莫嵩书写的。

心里虽然对江莫嵩有些火气,但朝堂之上却也不是教儿子脚踏实地的地方。所以宣帝并没有点破,只是随意的将书册递给刘公公接住后,便说道。

“三国聚会乃是三国的盛典,京城的治安不仅仅影响聚会的进行,也关乎郯国的威名,瑞王此次做的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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