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嫣儿说不出她生气的真正原因是因为赢臻送她们东西还护着她们,而且,这些丫鬟一个比一个有主意,想要攀高枝儿。她自己没有手段,只能生气,此时她就是气疯了,说话也是下意识的。
所以她几乎是红着眼喊道,“我就是不喜欢这些人,不喜欢这王府,我讨厌你们!”然后转身而去。
边走边哭,一回到小院里就吩咐阿圆,“赶紧收东西,我要回家。”
阿圆左右为难,思考再三,还是瞒着周嫣儿去禀报了赢臻,可是赢臻没在。阿圆就跟赢臻身边的侍女说等王爷回来就立马告诉他,王妃赌气要回娘家了。
可这侍女中途不知是忘了还是如何,竟然没有回禀。
晚上赢臻回来时还以为周嫣儿就在小院里歇着,殊不知周嫣儿已经收拾东西回家。回家的路上又碰到了蒙月,蒙月见她所走方向便知是回娘家,便讥讽道,“妹妹可是过的不如意要回娘家诉苦?这嫁出去的女儿就是别人家的人了,三天两头回娘家算什么事?何况还要连累家人担心,真是得不偿失。”
周嫣儿气的吐血,可此时也没有战斗力和她斗嘴皮子,只好改了路线出去喝酒。
回王府时已经半夜,值班的小厮门已经睡下,敲了半日的门才开。
睡下时已经快天亮,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而且还没有醒来的迹象。
阿圆吓的半死,伸手一摸,浑身滚烫,哭着出去找管家叫太医。
等周嫣儿醒来时,第一眼见到的就是周夫人,还以为自己在做梦,等清醒后便泪水涟涟。周夫人看着自己女儿瘦了一圈,心疼不已,便去书房里对赢臻说教了一番。
赢臻来时周嫣儿正喝药,嫌药太苦,喝一口皱一下眉,再含一颗糖,一碗药,喝的及其艰难。
嬴臻接过周嫣儿手里的药碗,一勺一勺喂她,“良药苦口,喝了药就不难受了。”
周嫣儿歪着头赌气不喝,也不看嬴臻。
嬴臻便轻叹一声,将药碗放在一旁的案几上,发出啪嗒一声脆响。
“嫣儿,如若你真的不想住在这王府,我便去跟母后说一声,接你入宫去住。”
周嫣儿气的脸通红,一拂袖便将药碗扫落在地,发出砰一声脆响,“你就这么讨厌我,急着要把我赶走?”
嬴臻蹙眉,眼神疲惫,他已经很久没有好好睡过了。“嫣儿,是你说你不喜欢这王府的。既然你不喜欢,那就委屈你入宫去住一段日子。”
“我不去!”因为太激动,所以岔了气,周嫣儿捂着胸口一阵咳嗽,脸色惨白。
嬴臻也心疼了,上前抚着周嫣儿的背,柔和道,“可好些了?”
周嫣儿不理他,捂着脸掉眼泪。
嬴臻心中慌乱,又心疼,便伸手将周嫣儿搂着怀里柔声安慰。
周嫣儿一开始还挣扎这要推开他,打他,可嬴臻一直搂着她不放手,低声在她耳边轻声细语。
渐渐的,周嫣儿也就安静了下来,脑袋埋在嬴臻肩头,低声抽泣。
然后哭着哭着周嫣儿就睡着了,嬴臻轻轻喊她,她也没反应,便想着让她躺在床上睡的舒服些。可一动,周嫣儿就醒了,软绵绵的趴在嬴臻身上,小声的道,“嬴臻,我还在生你气呢。”
“嗯,我知道。”周嫣儿发丝披散,不戴珠钗,嬴臻伸手抚着她三千发丝,心有千千结。
周嫣儿闭眼狠狠道,“你不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你连我为什么生气都不知道。”
嬴臻手指缠着她发丝,嘴角含笑,眼神无比的柔软,道,“那你告诉我你为什么生气。”
周嫣儿指甲刮着嬴臻衣裳上的云纹,淡淡道,“我不喜欢你送东西给她们,以后你不准送了。如果你以后再送,我就真的会把人撵走。”
嬴臻含笑答应,“好。”
周嫣儿冷哼一声,“答应的这么干脆,肯定不是心甘情愿的。”
嬴臻苦笑,“我当然心甘情愿。”又道,“有些字画,我不满意便随便扔了,丫鬟们记得可惜要收着,我岂能不允?”
周嫣儿霸道的很,“当然不允。”
“那我以后就只为你一人作画。”
“还有,我们是夫妻,为什么不住在一起?你是不是还想金屋藏娇?”说罢歪头一口咬在嬴臻脖子上。
弄的嬴臻悬崖勒马,俊脸微红,身子都不能动了。
深呼吸一口气,才缓缓定下心神,道,“没有。你好好休息,我晚点再来看你。”
周嫣儿从他肩头下来,坐在床上切了一声,“还说没有?你走什么呢。”
嬴臻浅笑,“我去书房有点事,忙完了就过来。”
“你把书房搬这里来啊。”周嫣儿一双大眼睛明亮亮的看嬴臻,然后嬴臻鬼使神差就答应了。
他去书房也没什么事,就是默写心经。周嫣儿在床上睡觉,他就在一旁写心经。
晚上睡觉嬴臻也是等周嫣儿睡着了才上床,周嫣儿白天睡了,所以起的很早。一醒来,就开始闹睡着了的嬴臻。
嬴臻还很困,就把周嫣儿手捉着,将整个人搂在怀里,软软道,“别闹,在睡会儿就起了。”
帝后听到两人吵架,周嫣儿还生病的了事,气的不行。这两个年轻人都不让人省心啊。
马上到年关,各地交上来的税务数据,并不好看,皇帝气的在御书房摔折子,朝廷大臣们一个一个挨着到御书房听训。
且嬴臻被赢笙死咬着不放,手中权力受了限制。而老九赢宵也不是一盏省油的灯,背地里收集赢笙枉私的证据,三方角逐,互不相让。
皇帝看着儿子们自相残杀,着实心痛。
越到年底,嬴臻越是忙。周嫣儿连见他一面都难,不过一日三餐不管多忙嬴臻都会来陪她吃饭。
周嫣儿胃口好了不少,瘦下去的肉终于又养回来了,嬴臻心里很高兴。
这日,周嫣儿和叶轻灵在叶府赏雪听琴喝酒。飞檐之下,两人拿了蒲团坐在廊檐下,旁边放着矮几,几米之外丫鬟们起了小炉子在烫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