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先帝遗诏在,且玉阶下还有叶轻灵随时准备大动干戈,赢笙又因为心理原因大受打击,此时也不想逞什么强。何况他也担心周嫣儿身子拖的太久落下什么后遗症,这可就太不好了。
虽然她现在是别人的女人,可终究自己也是爱着的,心中也心疼不已,又不能表现出来。
不过他心中想着,怎么周嫣儿突然就摔跤了?后宫果然不安宁啊!
“周统领!”
周统领掌管皇宫三千禁军,职责就是保护整个皇宫和皇帝安危,此时听到念自己名字,便赶紧走上前来行礼道,“王爷有何吩咐。”刚刚叶轻灵句句说的在理,你又还没登基,算的哪门子皇帝。
不过赢笙当然不计较,登基嘛?那天不可以呢,反正看明天天气也很好,那就先定在明天吧。
“安排人送十七弟回府。”
周统领明白这话中意思,不摘亲王封号,还遵从先帝遗诏,依旧住璟王府,不过王府有赢笙派兵把守,跟软禁没什么区别。而且万一有什么冲突,要发落嬴臻那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叶轻灵这半月也是过的不安稳,一边又担心长途跋涉的刘浥,一边又担心周嫣儿。且叶家这边也有很多烂摊子等她收拾,自己爹爹又一直对外称卧病在床,话都说不出一句了,就是为了避嫌。
整个叶府里里外外都要她一个处理,且刘家那边也不是省油的灯,所以她终于明白刘浥为什么在外夜夜喝花酒都不肯回家了,简直就是一团乱麻。
嬴臻抱着周嫣儿上了马背上,一路风驰电掣出宫,走之前又朝叶轻灵扔下一句,“去请张先生到王府来一趟。”
叶轻灵一脸懵逼,“谁?谁是张先生?你好歹说清楚再走啊!”
还是她身边一个副将知道的多些,便上前分忧,“大小姐,这张先生呢据我所知乃京城第一名医,王爷吩咐,肯定为了给王妃看病的。”
叶轻灵心中不爽,自己什么时候成了你们王府的小厮啦,打仗还兼职跑腿!便没好气的吩咐身边副将道,“我府中忙的很,你去请张先生。”
副将便心不甘情不愿的去了。唉,谁府中在现阶段不忙呢。
整个璟王府有半月都不见主子回去了又加上皇家变故,王府现在还安然无恙,管家和阿圆还有底下一众丫鬟们可是出了大力。
自从周嫣儿前脚出门,后脚就关了门闭门不出。门外也派了很多官兵看守,有一些人还想行不轨之事,幸而管家是个见过大世面的人,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又有皇室这个名头压着,这才躲过一劫。
所以门外小厮报主子回来了,大家不免喜极而泣,赶紧上前开门迎主子进来。众人一见到周嫣儿浑身是血的可怖模样都吓的不轻,别人还好,光是阿圆就忍不住大哭起来,破口大骂。
府中半月没有生火,光顾着抵抗外敌去了,所以一时管家忙的不可开交,要尽快回复平常的井井有条。
周嫣儿一趟回自己舒适柔软的大床上,一颗悬着的心就算是落到实处了,便心无挂碍的昏睡了过去。
一睡过去就赶紧提着自己的青铜古剑杀去了海棠仙子楼阁,肃杀之气爆棚!楼阁里的仙娥们一见到这样的桃花仙子,吓的尖叫一声一会儿就跑的没影了。
此时海棠仙子正在窗下听曲儿,闭目养神,小日子过的清爽的很。
然后她就突然见到窗外一个杀气腾腾的美丽女子,横眉到竖,不顾形象的吼道,“你这个骗子!骗我两回,看我不宰了你。”
海棠仙子吓得一下跳了起来,和缓笑道,“有话我们好好说,千万别动手,影响感情。”
周嫣儿干净利落的从窗户跳进屋内,一身素色袍子上满是血污,狰狞可怖。且周嫣儿因为气血损伤,一张小脸苍白无一丝血色。纵然海棠仙子心思比别人硬些,此刻也是心酸难耐,满眼的心疼。
“说!你为什么要骗我!还告诉我胎象稳固,一点小事无妨。我他妈就摔了一跤,孩儿就没了,你赔我!”周嫣儿边说眼泪就边簌簌滚落,好不惹人爱怜。可偏偏还装的一副坚强模样,这是她兴师问罪撑起来的中干样子。
海棠仙子长叹一声,上前将周嫣儿的长剑抵在自己心口,声音凄凉悲怆,“嫣儿,你的这个孩子是注定保不住的。上次我是故意骗你的,其实你的胎象一直都不稳。”
周嫣儿听得这话犹如天崩地裂,气急之下,一口鲜血猛然喷了出来,化成朵朵妖艳的花开在海棠仙子身上。
“为什么要骗我。”
海棠仙子上前扶起周嫣儿,“此乃天机,我不能提前泄露。”
周嫣儿心如死灰,“你还知道些什么?都告诉我吧。”
海棠仙子见她这模样实在不忍,便道,“你们下半生会过的很凄苦不过”
周嫣儿拦住她,“不过什么也不重要了。”说罢周嫣儿便起身走了。
留下海棠仙子一阵发愣,随即自言自语道,“不过你家夫君为你们改了命,以后过的还不错.这丫头,还和以前一样,我话还没说完呢就跑了。”
张先生火急火燎的来为周嫣儿诊脉,不停叹气,表示女人滑胎不是小事,这可是天大的大事啊!
加上此事拖延的太久,身体损耗过大,又吹了风,又禁了凉,而且又没有好好吃饭,没有好好休息。
唉。真不知道你们怎么想的,身体乃革命之本,别为了大事就不顾身体啊,以后可有的罪受。
张先生一边说,嬴臻在一旁默默的听,脑袋低垂,不知所感。
管家护主,连忙拉着张先生出去了,又是哄又是劝的送走了张先生。管家也是巨心疼嬴臻,想着嬴臻刚没了爹,半月不到,连娘亲也没了,孩子也没了。唉,真是可怜。
所以管家更是把整个王府打理的井井有条,不让主子们操心。吃食也是变着花样儿做,不过再怎么变着花样儿做,也还是有限,毕竟现在不如以前风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