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不想,世事无常,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在睿亲王派出的刺客摸索到安王府的同时,皇帝召见静王妃的口谕也传到了静王府。
距离上回容妃召见苏胖还没过几天,这次倒是皇上亲自出马了。
公公表明了来意之后,还意思意思地问了问静王的病况如何,若是静王尚能坚持,倒是可以与苏胖一同入宫。
苏胖心里着急,面上还是端着笑意,偷偷朝若水使了个眼色,若水便快步溜去通知了“静王爷”准备好做戏。
待苏胖领那公公来到静王修养的院子之后,还没进门呢,屋子里便传出来一阵猛而激烈的咳嗽声,虚弱得不像话。
公公被吓了一跳,连门也没进,就在屋外给静王请了个安,然后便让苏胖快些去整顿一番,好速速进宫面圣。
苏胖答应了下来之后,便回了自己屋里,让若水取了套丫鬟的服饰,给事先藏在屋子里的柳兮换上,打算带柳兮一块儿进宫。
她的腿脚依然不便,多带两个丫鬟倒也合情合理。
尽管进宫面圣什么的十有八九不会是什么好事情,但想到能有机会进宫,就有机会见到陶天然,两人便又提起了劲儿。
就这样,小半个时辰之后,苏胖便由丫鬟扶着上了马车,一路向皇宫行驶了过去。
王府距离皇宫并不远,只是天上下着雨,马走不快,一路上摇摇晃晃的,直把苏胖摇得脑袋都有些晕乎了。
“娘娘,吃点糕点吧。”红玉适时地拿起手边的食盒,打开一瞧,里头放着各色糕点,琳琅满目。
她倒是有心了,只是苏胖这几日一直没什么胃口,点了点头并没去接。
红玉殷切地还要再劝,却不想惹恼了柳兮。
柳兮心情本就烦躁,见红玉这副赶着巴结苏胖的样子,委实不喜。
皱了皱眉,她冷哼道:“就算你怎么巴结王妃,王妃也不会就这么把你选为侍寝婢女的,还是少把歪心思放在没必要的地方。”
红玉难堪不已,委屈地抿着唇低下了头,没再吭声了。
只是在苏胖和柳兮没注意到的时候,那双眼眸中有怒火喷薄,可见她心里很是气愤。
苏胖在想事儿,还没顾上说点什么,外头便传来了公公的声音,说是已经到了。
苏胖应了一声,由柳兮和若水将她扶下了马车,红玉推着轮椅让她坐着,身旁有五六个公公小心翼翼地帮她打着伞,倒也没让她淋湿了。
而后在公公的引领下,苏胖和柳兮等人亦步亦趋地跟在公公身后走着。
一边走,苏胖一边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渐渐发现了一点不对劲——自己上一回来宫里的时候,守卫有这么森严么?
由不得苏胖不惊奇,她所见之处几乎都能看到士兵的身影,个个身穿银色盔甲,手持长矛,守卫着这座皇宫。
上次来的时候,基本上也就在宫殿门口能看到守卫,其次便是定时在宫内巡查的巡逻军。
然而今天就连走道回廊上都站了许多的士兵,几乎每走几步,就能与其中一人擦肩而过,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再加上士兵们各个神情肃穆,不苟言笑,更让这座皇宫透出了几分不近人情的冷酷味道。
苏胖不喜欢这儿。不想在这儿多呆,一刻也不想。
公公最终将她带到了一座雄伟的宫殿前,抬头看那匾额,上书三个大字琉璃殿。苏胖稍微有点印象,记得这应该是容妃娘娘的寝宫。
公公让苏胖在此稍等,他转身进了殿内通报。
苏胖应了一声,眼见周围替她们打伞的公公们收了伞朝四周散了去,苏胖忙给柳兮使了个眼神。
柳兮心领神会,身子不经意地往一旁的柱子后面一闪,再仔细瞧去,她已经混入了人群中,走远了去。
这雨下得人心烦,并没有人把太多的注意力放在她身上。
就连那位将苏胖请来的公公,出来后都没有注意到苏胖身边少了个丫鬟。
“静王妃,请进吧。”公公笑笑。
苏胖道了声谢,由着红玉和若水将她推进了殿内。
这还是苏胖第一次见识到皇妃的寝宫,到底是皇家人所居住的地方,这偌大的宫殿可不是用金碧辉煌富丽堂皇几个字就能概括的!
楠木家具精致华美,上头摆设着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令人大开眼界。宫殿的四周挂满了金花点缀的兰色纱幔,每隔几步便支一盏长明灯,更衬得这宫殿贵气十足。
空气中充斥着淡淡的檀香,很是好闻。
苏胖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四周,随后视线看向了坐在大殿中央罗汉榻上的男子,以及他身边的女子,正是前些天刚见过面的容妃娘娘。
视线再一转,没想到晋王和婷香郡主也在!
苏胖心下了然,她刚才还疑惑皇上为什么突然要召见自己,这下倒是瞬间明白了过来,看样子又是为了婷香郡主那点破事了。
苏胖忍不住感慨着,这婷香郡主还真是百折不挠,只可惜她选错了对象。
婷香郡主对苏胖眼中的讥讽恍若未觉,反倒还一脸无辜地朝苏胖招了招手,打起了招呼:“静王妃姐姐。”
苏胖心里无奈地叹了口气,面上则端起了挑不出毛病的笑容,朝婷香郡主微微颔首算是回应。
而后虚虚地朝皇帝和容妃做了个揖,道:“臣妾参见皇上,参见容妃娘娘,求皇上和容妃娘娘恕臣妾腿脚不便,不能行礼。”
皇上点了点头,道:“无妨。”
苏胖又再三道谢,然后转头又和晋王和婷香郡主打了声招呼。
说话间,有几个公公和宫女进了殿,手里端着各色瓜果茶点,放在了一旁的小桌上。
皇上朝苏胖示意:“静王妃既然坐着轮椅,倒是不用朕赐座了,这些美食还请静王妃随意享用。”
“臣妾谢过皇上。”苏胖又笑。
皇上摆了摆手:“静王妃无须这般客气,来人,给静王妃上茶。”
说罢,又问道:“不知静王他身体如何了?可痊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