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又有一道声音,从门口传来,他说道:“我来看着她吧,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吗?”
“也好,那我先出去了。”
两个男人,相互交谈了几句,先前的那个男人,就走出去了,留下慕容辰一个人。
“怎么了,你在害怕什么呢?”他轻笑出声。
那声音,就像是,邻家的大哥哥,坐在院子里看书的时候,一只调皮的小野猫,不知道从哪里跳进院子,小小的身子徘徊在大哥哥腿边,时不时用可爱的小爪,抓一下哥哥的裤腿,而大哥哥则是发现了它,把书放到一旁,把猫抱到怀里,用手轻轻替它抓痒,还温柔的逗弄它。
我为自己的这种想法,深深地恶寒了一把,这个把我绑架了的男人,怎么可能像,邻家的大哥哥!
要说像,也只能是学长像。
果然,坏人就是坏人!
慕容辰悄无声息的,就蹲在我身旁。
在我还在愣神的时候,他伸出手,恶狠狠地钳制住我的下巴,却用着极尽变态的语调,向我警告着,他说道:“小姑娘,漂漂亮亮的不要动,知道吗?你乖乖的哦…对,对,对,就像现在这样,不要动哦!你啊,什么都要听我的,听我的……呵呵,哈哈哈哈!听我的!听我的!都听我的!”
他突然发力,迫使我面向他。
又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事情,他像个疯子一样,在这个充满臭气的地方,疯狂的笑出声,笑到最后,我竟分不清,他是男是女!
“不要,不要……”我惊恐的望着他,像看一个恶魔,我摇头,拼命地摇头,我祈求她,希望他能放过我。
但是他的手,依旧用力的,拽着我的下颚,就在我感觉我的骨头,要碎了的时候,或许是笑够了,他停了下来。
他呆愣了一会儿,我不知道,他又看到了什么,总之,他怒了,变得暴躁,像丢垃圾一样把我甩开,我被重新甩到地上,脸颊火辣辣的疼。
但我终于离开他了。
刺鼻的液体灌进我的嘴巴,带着很多蠕动的东西,我受不了,在他面前就吐出来,肚子本来就空了,这下,我连胃酸都吐出来了。
慕容辰狂躁地用脚踹开一旁的杂物,我只听见有好多东西倒下,他骂骂咧咧的,我起初听不懂,后来渐渐明白了他的意思,他是在骂我,为什么要把自己弄成这样。
我怎么了?
我躺在地上,不停地问,我到底怎么了?
我只是觉得眼睛很疼,有好多东西粘在脸上,还有很多东西在我身上蠕动。
只是我不知道的是,在这个黑漆漆的小空间,在远处的一盏,昏黄的小没有灯,以微弱的光芒照在我身上,尤其是脸上的时候,我的脸,此时看起来有多恐怖,有很多地方都爬满了蛆虫,它们软绵绵的身体,不停地在蠕动,蠕动,我只要动一下,它们就会掉下来,掉进充满恶臭的水里,又重新,爬进我衣服里。
慕容辰好像发泄完了,我被他一路拖到门口旁,一个稍微干燥的角落,连带那张椅子。
然后他急匆匆地走掉了,就在我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的时候,他回来了,手里提着一卷水管。
然后我听到扭转水闸的声音,紧接着冰冷的水,一股脑的喷在我身上,头上,身上。
我以坐着的姿势侧躺在地上,起初,我感觉我身上,有好多东西被水冲掉了,我也终于知道,他是要把我,身上的东西都给冲刷掉,他患有严重强迫症?
但是后来,我的意识逐渐抽离。
好冷……
我动不了,身体僵硬着,瑟瑟发抖,蒙在眼睛上的东西不见了,但我却什么也感受不到。
我不用看也能知道,我的嘴唇,一定被冻得发紫,发黑了,我从来没有感受过这么冷的水,这是第一次。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我的头,疼得就要炸坏了,我整个人昏昏沉沉的,慕容辰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他骂骂咧咧的,不停地在抱怨,像个疯子,不,准确的来说,他就是一个疯子,只是他在说什么呢?为什么我什么也听不到?
“该死的,这可是我,最满意的试验品,身高,体型,姿态,性格都和她,那么的接近,偏偏这个女人这么邋遢,她难道不是女人吗?是变性来的吗?怎么能把自己,弄得这么脏,这么恶心!”
“浑身都爬满蛆虫了,都没有反应,的大脑到底正不正常?精神病院是不是开了间大学?就这种女人也能是大学生?”
“这个女人是傻的吗?不会叫是吗?她到底多少岁了,七十?还是八十?”
……
“喝,喝,喝,喝……”
纯白色的空间,好像只有我,一个人存在,我穿着,白色的及膝连衣裙,打赤着脚,坐在台阶上,我不知道自己经历过什么,只觉得自己很累,在不停地喘息。
我是谁?
我像是突然失忆了一样,心底有一个声音慢慢地告诉我,我叫董丽丽。
董丽丽?
我真的是叫董丽丽吗?
你是谁?为什么会知道我叫什么?
你在哪里,你出来好不好?
只是那道声音消失了,这里有只剩下我一个人,我在这里漫无目的地走着,看着一层又一层的台阶,想着,董丽丽?我真的是董丽丽吗?
可是为什么我没有一点记忆呢?
纯白色的旋转台阶,我一步一步的走上去,走到最顶端,我累的坐下。
“苏筱筱!”
不知道是谁,在台阶下大喊了一声,我猛然回神,快速的低头向下看去,什么也没有?!
“啊!”
我的心脏跳的好快,这个空间,在我低头的那一瞬间,崩塌了,一块一块的往下坠,我也跟着它们一起坠下,快速的坠落下去,失重的感觉特别严重。
我害怕的闭上眼睛,身体跟不上思维的反应,只是奇怪的是,我竟然没有被一点东西砸到。
明明和我一起坠下的还有白色的……我要怎么形容?就连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它一块一块的,纯白色的,像砖块,像白纸……
就在我恍神之际,我的左脚,像触电一样快速往回缩。
“该死的,还是不行!”
在一片黑暗中,我突然听到有人在怒吼,是他,那个声音,是那个陌生的男人,他什么时候出现的?
我回过神,扭头看去,竟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椅子上了,而是躺在一张床上,一张狭窄的床,我的四肢,脖子都被锁住,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