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芷凝用一根手指，点了点自己吹弹可破的脸颊，“我想问，你要脸吗？”

“你——”水琉璃脸红脖子粗，想骂，又忌讳夜逸云，不骂，又被打脸的太厉害，差点没背过气去。

就在她的怒目而视中，两人扬长而去。

“别杀了她，”岳芷凝还能感受到夜逸云的杀气，紧紧抓住他的手，“她到底是莲华天的人，如今又特别引人注目，若是她死了，引起世人猜测，对莲华天、对西池国都不利。”

“她早晚是个祸患。”夜逸云深吸一口气，压下胸中的杀意，“这次的事她虽然没有完全明白，却难保不起疑心，到那时再杀她，也于事无补。”

“她没那么聪明的，”岳芷凝倒不担心，“我刚才故意那么说，就是让她相信，你因为跟阿蛟解除了契约关系，才能驯化另一头，跟我无关，她还能怀疑什么。”

夜逸云哼一声，“话虽如此，不过……不杀她可以，挖她眼，割她舌，挑了手筋。”

岳芷凝，“……”

水琉璃要真成了不能看、不能说、不能写的废物，还能活着吗？

比杀了她还要残忍！

再说要是那样对水琉璃，世人的猜测，反而会更疯狂。

“你不赞成？”夜逸云不悦。

“是啊，不够绝，说不定挑了她手筋，她还会用脚写字。”岳芷凝都不知道说他什么好。

夜逸云想了想，“有道理，那就连脚筋也挑了。”

“……”

来到神农老人住的方，岳芷凝带着夜逸云穿墙入室，毫无压力，看到了在太阴石上的“焚天赤日蛟”。

这太阴石其实并没有暴露出来，而是在这平台的下面，故它的寒气不会直接作用于“焚天赤日蛟”，它小小的身子伏在上面，正在沉睡。

解除了契约关系之后，夜逸云就不能再跟它用神识交流，只能这样看着它，心中涌起难言的愧疚和不舍。

“主人与我签订了契约，除非我形神俱灭，否则绝不会解除契约。”“屠魔逍遥凰”还吃醋了。

它性子冰冷，忽然说这种话，尽管语气很严肃，夜逸云还是觉得，有点滑稽，“我知道。”

“主人若是一味念着它，神识会出现混乱，紧要时刻若有什么事，无法召唤我，我将不能保护你。”“屠魔逍遥凰”提醒道。

夜逸云心中一凛：还会有这种情况发生？

“主人很想它尽快恢复？”

夜逸云并不想惹它不高兴，但还是很快道，“是。”

“真诚实，”“屠魔逍遥凰”这话并没有嘲讽的意思，而是语气平常地在叙述一件事实，“‘开阳转龙丹’固然可让它在一两百年的时间内恢复，不过如果想要更快，就必须十头灵兽一起，以灵力引日月精华入它体内，运气好的话，它可在一年内恢复。”

夜逸云都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一年内？”

“不错。”“屠魔逍遥凰”提醒道，“不过主人不要高兴的太早，要集齐十头灵兽，几乎没有可能。”

若不然，金焰隐龙也不会提都不提，而只是对碧宵龙说，需要“开阳转龙丹”，这个的可能性，还大一点。

夜逸云皱眉，“为何？”

他在心里默默数了数，他、风白、皇上、芷婷、段慕言，都有灵兽，这就是五头了，水琉璃虽然有，但是不需要她，师父从来不用灵兽，可莲华天的弟子里，也有很多有灵兽的，随便凑一凑，就有十头了。

当然他也能想到，此法对灵兽们来说，必然是有风险的，然总能问到一个愿意帮忙的，这并不是什么难题。

“主人想的太简单了，若果真如此，一众灵兽想要进阶，易如反掌，”“屠魔逍遥凰”仍旧是语气平静地解释，“我所说的灵兽，绝不是一般的灵兽可比，而必须是上古灵兽。”

“上古灵兽？”夜逸云心一沉，“何解？”

“受女娲娘娘召唤，参与上次灵魔之战的灵兽。”

夜逸云登时觉得，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底。

“逸云，你跟灵兽在说什么呢？”岳芷凝见他好一会都凝神不言，就知道他在跟“屠魔逍遥凰”交流，不禁大乐：这才驯化了，感情就是好啊，有说不完的话。

她都飞身上了平台，看了“焚天赤日蛟”好一会，他还没说完呢。

夜逸云深吸一口气，“在说如何让阿蛟迅速恢复。”

“哦？它也知道‘开阳转龙丹’？”岳芷凝喜道，“那你问问它，知不知道需要哪些药材？”

牛逼的灵兽果然在哪方面都牛，说不定这只凰就能知道呢？

“它说的不是这个，是要十头上古灵兽帮忙。”

“上古？有多古？”岳芷凝茫然，上古灵兽能找到炼“开阳转龙丹”的药草？

“上次灵魔之战的参与者，”夜逸云沉声道，“除非十头上古灵兽一起帮忙，否则阿蛟最短也要在一两百年内恢复，而且‘开阳转龙丹’所需的药材，十分难寻，并不比这个方法要好。”

“原来是这样！”岳芷凝身上都起了一层细密的疙瘩，“那……这上古灵兽，哪有？”

该不会需要她来召唤吧？

难道这又是冥冥之中，早就注定的事？

“幻境大陆目前参与上次灵魔之战的灵兽，除了你我的灵兽，阿蛟及‘月炎血翼凤’之外，还有两头，至于剩下的，还无处寻。”

“另外两头在哪？”岳芷凝追问道。

那无处可寻的先不说，这两头有处可寻的，能不能寻来帮忙，还没法说。

既然这个办法比炼“开阳转龙丹”还要难，那要凑上另外几头灵兽，估计堪比登天。

“阿凰不知道，”夜逸云歉疚地道，“我不是故意耍你，是灵兽与灵兽之间并没有感应，除非像女娲娘娘一样，同时召唤它们，它们才能聚到一起。”

“没有感应？”岳芷凝表示怀疑，“可之前我家二货怎么能感应到阿蛟？”

当初她还没有跟夜逸云在一起，碧宵龙就能感应到“焚天赤日蛟”被他驯化，是他的灵兽，这难道不是感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