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苍王？”岳芷柔冷笑，把盘子往桌上一扔，“母亲，你不觉得可笑吗？你觉得我现在还能嫁给苍王？别说是苍王，恐怕任何一家好点的，我都进不去，你就等着养我一辈子吧！”

原本指着毁了大姐，她就有希望嫁给夜逸云，或者进莲华天，只要能达成一样，她这辈子都不用愁了。

结果现在变成这样，不但大姐的地位名声更响，外头的人更是在议论嘲笑她，说她偷鸡不成蚀把米，甚至还有说的更难听的，她都没脸上街了。

如今的局面是，大姐的名声有多响，她的名声就有多臭，以前跟她交好的贵门千金，现在也是避她惟恐不及，她还能嫁到好人家？

何氏气极反笑，“我养你？我拿什么养你？我的私房钱都让岳芷凝那小贱人拿走了，库房的钥匙老爷要交给水琉璃那贱货，以后咱们母女，都要看她的脸色过活，你让我养你？我养你这么大，是你该养我的时候了，你这没良心的，你真对得起我！”

她真是后悔，当初掌管着库房钥匙的时候，没有多藏起一些，要是能多藏几个地方，岳芷凝也不能把她的钱，一下子全都搜了去。

岳芷柔哼一声，“我可没本事养你，我又不像大姐会炼丹，又不能嫁个好夫婿，我拿什么养你？”

何氏气的心肝脾胃肾都疼，尽管知道岳芷柔这话大半是在气她，也是在发泄心中的痛苦和郁闷，可她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办，又如何帮女儿？

母女俩沉默了一会，岳芷柔忽然问，“大姐去接水琉璃了？”

“去了，”何氏咬着后槽牙道，“一对贱人，碰到一起还能有什么好事！别以为我不知道，岳芷凝就盼着水琉璃回来呢，她俩好联起手来对付咱们，呸，不要脸，狐狸精！”

岳芷柔冷笑，“母亲在这里骂有什么用？当着她们的面，就不敢了吧？”

何氏一巴掌拍上她脑门，“你还挤兑我！你那本事呢，以前不是也把小贱人收拾的哭都不敢哭，现在怎样？”

岳芷柔揉着脑门，“现在不比以前，不过我倒觉得，大姐不可能和水琉璃联手的，她们都喜欢苍王，听说闹的很厉害呢。话说回来，大姐就要认祖归宗，其实对咱们也没什么威胁，最要紧的是水琉璃。”

“不错，”何氏咬牙切齿地道，“老爷现在拿她当宝贝一样，肯定是要把府上的一切都给她的，一个野种，凭什么？她真以为进了岳府，就能为所欲为了？我收拾不了她？”

“母亲说的不错，”岳芷柔眼里是诡异的光，“进了岳府，就是岳家的女儿，母亲就是她的长辈，她既然是莲华天出来的，当然要守规矩，母亲说什么，她还能不听？”

何氏心中一动，“哦？你的意思是……”

“母亲以前收拾大姐的那些手段，都忘了吗？”岳芷柔挑挑眉，提醒她。

何氏一下转过弯来，“不错！我怎么忘了了！进了岳府，就得守岳府的规矩，想作威作福，没门！”

母女俩商议了好一会，大抵是要把水琉璃给死死压住，不让她有机会，踩在她们头上。

然而，哼哼……

——

“主人，我感到有些问题。”碧宵龙正飞着，忽然开口，语气十分凝重。

“怎么，又要发情？”岳芷凝哼一声，根本不往心上放。

上次这二货说什么要发情，要她去找夜逸云，想跟阿蛟交配，结果根本就不是那么回事。

虽然她也很感激二货龙，毕竟是它早一步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她才能及时净华境力，免得走火入魔，可对于它的感觉之类，她保持着高度的怀疑。

碧宵龙怒道，“我在跟你说正经事！再说，我们灵兽发情是正常现象，你不要当笑话说！”

这让它感觉受到了污辱好吗？

再说了，上次它感觉错误，也不是它故意的，谁让它等待数千年等来的主人，是个逆脉，它又没侍候过其他主人，哪知道逆脉会这样。

“好好，龙爷，你消消气，我没当笑话，”岳芷凝暗里要笑破肚子，还得安抚它，“我知道，灵兽跟其他牲畜一样，都是有那方面需要的——”

“我们灵兽才不跟其他牲畜一样！”碧宵龙的火气更大，“我们是灵兽，集天地灵气而生，是最高尚纯净的存在，其他牲畜怎么能跟我们比！”

岳芷凝弱弱地道，“我就打个比方……”

“那也不行！”碧宵龙用力扭动了一下庞大的身躯，“身为灵兽，我誓死守卫尊严！”

岳芷凝赶紧抱紧它，用“……”的眼神瞪着它布满鳞片的背，非常无奈。

格调不要上升太快好吗，她真的没有其他意思。

“不如咱们说说你感觉有问题的事？”某主人怂了，讨好地拍它的背。

“我是上古灵兽……之一，”碧宵龙非常谦虚地开口，“我的感觉向来敏锐，且我们同伴之间，能够互相感应到——”

“等一下，你的同伴？”岳芷凝愣了一下，“你说金焰隐龙？”

“它算什么同伴！”碧宵龙不屑地道，“它只是神农鼎的护鼎神兽，虽然也是龙族，但算不上我的同伴。”

护鼎神兽之意，就是守护神农鼎的，并不能参与战斗。

“那你说的是……”

“上古神兽以两仪二圣与天之四灵为最，其下为各神兽、瑞兽、灵兽，再其下有龙之属、凤之属等等，十分繁杂。”碧宵龙口气严肃地解释。

岳芷凝虽然不知道它为何忽然讲起这些，不过也知道这必然只是它的开场白，更重要的在后面，即耐心地听着，“嗯，还有呢？”

“你都知道这些？”碧宵龙忽然表示怀疑。

“知道，”岳芷凝傲然一笑，“你忘了吗，我是召唤师。”

要召唤灵兽，当然要知道都有哪些，哪些能召唤，哪些不能召唤，她不知道怎么行。

所谓两仪二圣，即太阳烛照与太阴幽荧，现存资料极少，平时几乎不可见，但天之四灵，却几乎是人人皆知，即“青龙白虎朱雀玄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