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由于春季的缘故,一整天,雨都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但一路上都没有找到可以休息的地方,为了躲雨,他们一行人只能选择在一个破庙里休息了。
高长恭、芜忧一行人坐在火堆旁烤火,偶尔两人开开玩笑,可平日里最喜欢逗乐的高延宗却是没了声响,一个人默默地坐到了一边,好像是有什么心事似的。
“阿肃,你们俩吵架了吗?”
高长恭也注意到了高延宗的不对劲,可是想想一整日发生的事情,却是不知道高延宗是为何会这样的。“没有,延宗这几日一直都挺正常的,我去看看吧!”
“还是我去吧!你是她的兄长,很多话他可能不好意思告诉你。”芜忧总觉得高延宗那落寞的样子是因为月柒,既然是因为月柒,那就和她有关系。
“那好,若是那小子犯浑就告诉我。”高延宗是怎么样的脾气,高长恭知道的一清二楚,虽说兄弟十分重要,可也是不能让自己的女人受委屈啊!
“别说他不敢了,就算是他真的犯浑了,我也能教训的了她。”芜忧又不是什么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像高延宗这样的粗汉子对付起来还是十分容易的。
听到芜忧这样的言语,高长恭再联想到芜忧的一身本事,更是打趣道:“那我是不是该担心延宗会出事了。”
“这你尽管放心,我不会放你弟弟出事的。”开完玩笑之后,芜忧便径直去了高延宗的身边,准备开始畅谈心事了。
不知为何,芜忧似乎很享受做知心姐姐的感觉。
也不知连续喝了多少日的酒了,现在的宇文宪看起来已经颓废的不成模样了。
“王爷,把这个喝了吧!”月柒不管劝阻,毕竟她没有任何的身份可以去劝阻,她只能每每到了晚上给宇文宪煮上一碗醒酒汤。可大多数情况下,高延宗只是敷衍的喝上一口,今日却是一滴不剩全部喝光了。“月柒,本王给你一个名分吧!”说话间,宇文宪抓住了月柒的手,似乎并不是因为喝多了开玩笑。
月柒却是从来没有过这样的想法,她的心里一直有着高延宗,宇文宪对她来说不过是恩人而已。“王爷,您喝多了,月柒留在齐王府不过是想要报恩罢了,至于其他的月柒真的没有想。”
宇文宪听了月柒的话,突然大笑了一声,“我和你开玩笑的,以后你就好好留在府里,以后,你就是本王的妹妹了。”
宇文宪对月柒其实没有任何男女之间的情谊,可月柒就这样没名没分的呆在他的府里,对她而言是不公平的。他以为他的提议是她想要的,现在看来或许真的是他多想了。月柒总说她之所以留下来是为了报答当年的恩情,可当年他也不过是随手之劳而已。而月柒选择在这种时候留在他的身边,他的感激却是由内而外的。
“月柒不敢当王爷的妹妹,只要能留在王爷的身边好好照顾就可以了。”月柒其实想过,若是等齐王府的一切都恢复到了从前的光景或许她会选择离开,回到邺城,回到她从小生活过的地方。”王爷,小世子还没有名字呢!”
李宜兰死后,宇文宪都不曾去看过自己的儿子,他只是害怕李宜兰会责怪他。“孩子的名字,你起吧!”
“王爷,月柒不过是……”
“不过什么,以后,你便是孩子的姑姑了,孩子这些日子一直都是你照顾,所以你给他起一个名字吧!”
“那,就叫博,渊博的博。”月柒读的说并不多,所以想到的字也很少,便也只能起个这种名字了。
宇文宪听到这个名字,许久都不曾说话,月柒还以为他很不满意,“王爷,月柒是真的不会起名字,还是王爷给起一个吧!”
“就叫宇文博,宇文博很好。”
自从芜忧和高长恭分开之后,幽梦就显得很不对劲,双手更是在不停地摩擦,好像是着急的等待着什么似的。
而芜忧却是没有注意到这些,此刻她已经端坐在了高延宗的身边,却没说一句话。这一次高延宗也是很难得的没有开口。
“延宗,你有想过月柒为什么没有选择和你一起离开长安城吗?”芜忧一句简单的话,让高延宗顿时恢复了生气。
别看高长恭这几日都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可实际上他从没有一刻放下过月柒,只是他是一个男子,他不愿意去承认他会因为一个女子踌躇不安。“四嫂,你是知道月柒在哪里的吧!”
“什么?”芜忧以为高延宗是很好哄骗的,却没想到原来很多事他其实心里很清楚但却没有说出口罢了。“月柒会回来的,总有一天她会选择回到你身边的。”
“真的吗?她真的会回到我身边吗?”此刻的高延宗像是突然见到了糖果的孩子兴奋坏了。
芜忧看着高延宗如此期盼的样子说道:“会的,一定会的。”她并没有欺骗高延宗,虽说她和月柒相识的日子并不是很久,可她却算是很了解月柒的,月柒之所以选择留在齐王府,是为了报恩,若是等她报恩结束定是会选择回邺城,回到那个她从小长大的地方,而到了那个时候只要高延宗稍稍努力,一切都可以水到渠成。
听到了芜忧肯定的答案,高延宗顿时放下心来,可转眼看向芜忧,却见芜忧迷迷糊糊的像是快要睡着的样子,“四嫂,四嫂!”他见芜忧没有回答他,只以为芜忧是真的困了,也不知该怎么打扰,只好任由芜忧躺在他的肩头睡着。
一旁不远处的高长恭见芜忧久久没有回去,而芜忧竟躺在了高延宗的肩头,虽说高延宗是他的弟弟,他也知道芜忧从来都不在意这些细枝末节,可他作为一个大男人又怎么会不介意。
高延宗见高长恭脸色似乎有些不对,慌忙解释。“四嫂好像是困了。”
“芜忧,芜忧,你醒醒。”叫了好几声芜忧都没有醒来的痕迹,高长恭便觉得有些不对劲了,高延宗也发觉出了这一点。
“四嫂,四嫂你怎么了,四哥,四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