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时候不早了,素兰就现行回府了。"寂静了片刻,芜忧开口说道。
高长恭其实很享受此刻,但,他知道自己不该留念。"孤送你回去吧!"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了。那,殿下,我先走了。"
说完这些话,她也没有再看高长恭的反应,便直接转身离开了。
"说,你们是谁派来的人?"芜忧隐约听到一丝打斗声,等她再回头时,高长恭竟没了身影。
不会吧!这青天白日的杀人?
她悄悄躲到几颗树后,便看到好几个蒙面人拿着刀剑,招招致命。虽说,从小到大电视剧里看多了杀人的场面,可现实生活中可是她第一次见到。
只见高长恭几下拳脚便踢倒了好几个。
可毕竟双拳难敌四手,高长恭就算是再有能耐,也很难对付这么多人。
"殿下,小心。"当看到有把长剑即将刺向高长恭,躲在暗处的芜忧忍不住的喊了出来。
高长恭自然是反应过来了,可那些杀手也发现了芜忧的存在。
只见一黑衣人,直直的朝着芜忧冲来,这可让她大失分寸。
"啊,去死吧!"关键时刻,芜忧用脚一下踢了上去,然后紧紧地闭上了眼睛。
可等她再睁开时,刚刚的那个黑衣人已从背后中了一刀,血流不止,倒地而亡。
明明刚刚还拿着一把剑正对着自己,明明刚刚还活生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可此刻就这样无声无息倒在了她的面前。
"快拔出那把剑。"
"什么?"拔出那把剑,是要自己杀人吗?芜忧承认,她慌了。
而就在她愣神的那片刻,一帮黑衣人已向她袭来,高长恭更是为了护住自己,中了一剑。而就在他中剑的同时,他手中的那把剑也直插那刺客的颈部,血喷涌而出。
"快,你拿着这把剑,不要离我太远。"芜忧难以想象,刚刚那个和自己谈论田园生活的和面前的这个是同一人。
她怎么都忘了,他是高长恭啊,这样的场景定是遇到过无数次。刚刚她就不应该出现,如果就他一人,一定是可以逃出去的。
她看着高长恭刚刚硬塞给她的那把剑,只有死才能解决问题吗?在这样战乱的年代,人命就当真如同草芥吗?
高长恭不是不知道芜忧此刻的心里,她不过是个日日待在家中的千金小姐,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场面,定是恐惧万分的。可就此时此刻,他没有时间去安定她的情绪,唯一能做的就是护她周全。
即便被高长恭护着,可芜忧分明还是感觉到了他已体力不支。再这样下去,他们俩只有死路一条。
无奈之下,她拿起了手中的剑,反向而持,每一剑都打在了关键的位置。
看来当初杜康硬逼着她学会的这些东西关键时刻还是有点用处的。只见她没有几下便好几个人倒地。当然,这些伤只是让他们有些疼痛,并不致命。
高长恭倒是没有料想到芜忧竟然有如此身手。
"殿下,快走吧!"芜忧不自觉的拉起了高长恭的手,朝着树林的深处奔去。
天已渐渐黑了又在树林里面,芜忧很快就没有了方向。而高长恭也因为受了伤渐渐有些无力了。芜忧只好找了一块干净的地方,让高长恭先休息一下。
"殿下,你的伤口还在流血,还是快包扎一下吧!"
高长恭用手按住伤口,极耗力气的说道:"我腰间有金疮药,帮我拿出来就可以了。"
"我帮你上药吧!"
"咳,不用了,我自己来就行了。这……"
"行了,你就别动了,你自己怎么上药啊!放心,我不会占你便宜的。"说罢,她就粗鲁的开始扒高长恭的衣服。
"别!"
高长恭还没有来的及阻止,衣服已被芜忧扒开。在看到高长恭裸露出来的肌肤时,芜忧竟有些心痛。不过是个二十岁的少年,身上竟已千疮百孔。
"你若是害怕了,我自己来就行了。"高长恭见芜忧愣在那里开口说道。
芜忧摸了摸有些反酸的鼻尖,"不会,怎么会怕呢!殿下的这些伤都是为了保护北齐的百姓。素兰应该感谢殿下才是。"
说完后,她打开金疮药的瓶塞,将药粉倒出均匀的涂抹在高长恭的身上。
一定很疼吧!可从他的脸上,芜忧没有看见任何的变化。或许是经受过太多这样的伤,竟让他已经习惯承受这些了。
"血已经止住了,谢谢你,素兰。"
听到高长恭这样叫自己,芜忧恍惚间愣住了片刻。
"等等,虽然上了药,可若是动了伤口还是会流血。虽然现在在外面,没有什么条件,可还是马虎不得。"芜忧边说边用剑割破了自己的衣服,然后非常麻利的撕下一长条布,将高长恭的伤口包扎了起来。
直到高长恭穿好衣服后,都无法理解芜忧怎么会有刚刚的那些举动。从他刚刚遇刺时,看她的反应一点都不像是郑家千金的举止。可她若不是郑素兰,郑夫人又怎么会为她设身处地到那个地步。
月光下,高长恭因为受了伤,脸色越发的苍白。芜忧转身望去,只觉得有些病态美。
"殿下,你好帅啊!"芜忧的话刚出口就忍不住的想敲自己的脑袋。"那什么,我不是那个意思,我的意思是,你长得很美,也不是,我……算了,我不说了。"芜忧知道她越解释越不对,便干脆闭了嘴。
高长恭见到芜忧这样,倒是有些好笑,"以后就不要叫我殿下了。"
"不叫你殿下,那叫你什么?高长恭,不适合,长恭,又好像有点……"
"叫我阿肃吧!"
"阿肃?好,以后就叫你阿肃。"芜忧笑得很开心,不是因为对面这个人是大名鼎鼎的兰陵王,而是在这个世界,她好像真的有了一个朋友。
看芜忧笑得那么开心,高长恭便没再说话。其实,自母亲离世后,便没有人再这么叫过他了,其实他也不知为什么刚刚会那样说,或许这就是情不自禁吧!
对芜忧,高长恭的确有好感,倘若她不是郑家千金,她不需前往北周和亲,或许……可世上又哪有那么多的倘若。
这辈子,他们只能如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