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伽？”

高长恭此番来周国就是为了将斛律恒伽接走，只是这些日子他多次提起都被宇文邕敷衍盖过了，他还以为这件事没有了盼头，却是没有想到宇文邕竟然就这样轻易的将他放出了。

“长恭哥哥，多年未见，你还好吗？”即便被关在周国一年多的时间，可斛律恒伽还是和从前一样，没什么变化，像个小孩子似得。

“很好，孤自然很好，你呢！这些年吃了不少苦吧！”

“咳……”北岳的咳嗽声提醒了高长恭，原来宇文邕正在身后，只是刚刚一同离开的郑素灵和郑肃峯却没有再出现。

自从误以为芜忧已经离世之后，郑素灵便一直很关注哥哥，原本她以为哥哥对芜忧只是照顾有加，后来日子久了，她才发现原来芜忧在哥哥的心中竟然那般重要。

“大哥，皇上还在宫宴等着我，我便先过去了。”郑素灵也是识趣之人，便也不想过多打扰，再者说，她确也是不想看见芜忧。

郑素灵走了，虽说有些话能够直说了，可他们二人倒是更加尴尬了。

“这些日子，你定然是吃苦了吧，人都瘦了一圈了。”郑肃峯看着虚弱成这样的芜忧，心中满是着急，才不过短短几个月，就像是变了一个人，全然没有从前的样子了。

芜忧见了郑肃峯竟觉得有些亲切，明明最不想见到从前的人了，可似乎他的出现，让芜忧有些了温暖，她甚至越发的觉得郑肃峯像她的亲人。“出门在外自然是比不上在郑府了，可这便是我该过的生活。大哥这些日子也是瘦了不少。”

“你就别打趣我了，我怎么会瘦。倒是你，你又怎么会和长恭有了什么牵扯？”

“你怎么会问这些，他怎么了，是不是出事了？”明明自己的身体及弱，可她此刻却是那样的慌张，就好像真的要失去什么似的。

郑肃峯也是没有想到平日里看似什么都不在乎的芜忧竟然会因为兰陵王这般着急，所以说他们这间当着发生了什么事情，而他也错过守护她的机会。“长恭没事，倒是你，你身上的松尼草毒怎么样了，那宇文邕有没有给你解药？”

“我，我没事，毒已经解了，我……”

“你又想做什么，你看看你自己，都成了什么样了，就别逞能了，要拿什么东西，我帮你去便是了。”郑肃峯见芜忧突然想站起寻些什么东西，突然有些生气，气她为何不爱护自己的身子。

芜忧看着郑肃峯着急的样子，也有些慌，“床榻的暗格里有一帕子，里面包着东西，你帮我将它拿来吧！”

郑肃峯取出芜忧所说的东西，总觉得有些眼熟，似乎是在哪里见过这手帕。

“这是？”

“这里面便是玉凝散，你将它给北岳，他便知道该怎么做了。”芜忧知道即便再将它交给高长恭，依照他的脾气也是断然不会接受的，这件事也只能去麻烦北岳了。

郑肃峯原本还不在意，可听到玉凝散这三个字倒是一下子清醒过来了，“你说这里面便是玉凝散，这是宇文邕给你的吧。还有，长恭怎么了，他怎么会中松尼草毒？是不是宇文邕给你的玉凝散你没有吃，才会变成现在这样。”高长恭是郑肃峯最好的兄弟，他们自小便一同在战场上长大，郑肃峯当然是十分在意他的，可芜忧也是他心尖上的人。

“我已经吃过玉凝散了，这是我偷来的，你只要将它交给高长恭就可以了。大哥，算我求你了。”芜忧不知道还有什么方法，高长恭很快便要离开周国了，就算是他们没法见这最后一面，至少也要保住他的命啊！

郑肃峯从没见过芜忧如此低头的样子，很多事情便也一目了然了，“我不需要你求我，你只需告诉我，你是否心中已有了长恭？”

芜忧没有说话，可郑肃峯却从她的眼神中得知了答案。从他当初放她离开之时不就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吗，若是他愿意放下一切陪她走，那现在会不会又不一样了。现在再去想这些又有何用，错过了，便再也回不去了。

“我会亲手交到北岳的手里……”倘若她愿意舍弃自己的命去救一个人，那便已经说明了一切。这辈子，他能为她所做的事没有几件了，只要她开心，便已足够了。

“此番周齐联盟已成定居，朕敬各位齐国将士，愿周齐两国日后和平相处……”

“多谢周国皇帝。”

郑素灵再次出现时，便发觉高长恭一直盯着她看，心中还有些小雀跃。

宇文邕当然也看见了，不过他却并未表现出什么，毕竟对她来说身边的郑素灵不过是周齐两国联盟的一个牺牲品罢了，只要是不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他自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爱妃怎么这么快就来了？”

“芜忧姑娘和哥哥多月未见了，怕是有好些话想说，我在那儿岂不是打扰了。”郑素灵是故说出这样的话，虽然说她说的是实话，可毕竟她一点都不希望芜忧活的那样舒坦。

宇文邕也不是不知道郑素灵的这些小心思，早在知晓芜忧正式身份的时候，他便已经派人暗自调查过了，芜忧和郑肃峯之间的事也大致了解。这毕竟是在他大周，郑肃峯和芜忧两人即便真的有什么，也是不会越矩的。更何况他知道在芜忧的心中早便有了一个人，那个人不是他宇文邕，当然也不是郑肃峯或者是高长恭了。

“既然来了便陪朕一起吧！”

“是。”

斛律恒伽朝着高长恭眼神的方向望去，倒是吓了一跳，“长恭哥哥，你在看什么？这灵儿姐姐怎么像是变了一个人，她不是说非你不嫁吗，怎么又嫁给了周国皇帝了。我被关在周国的这一年多究竟发生了些什么。”

高长恭也是因为斛律恒伽的话回国了神，“这还在周国皇宫，你难道还想被关上个几年？”都说经历了苦难的人总会长大些，可高长恭怎么看，斛律恒伽还是和从前一

所以说，时间其实并不一定会改变一个人，只是看那个人想不想改变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