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足!
时间限制:永远!
段宁辛脸色惨白,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空了一般,虚弱的坐倒在地上。
永远都不能离开公主府,这跟杀了她有什么两样?
这一辈子,接下来的大几十年,只能生活在那座小小的,空间有限的牢笼里,没有自由,没有出头之日,直至油尽灯枯的那一日……
这对于段宁辛来说,或许已经是最好的惩罚了。
至少她留住了一条性命。
至少王上没有剥夺她照顾两个孩子的权利。
至少她可以陪伴着自己的孩子成长。
不是吗?
人已经知足的,毕竟知足常乐。
此事便这么定下了。
段宁辛即刻被送出宫,送回公主府,关押起来,由专人守,一旦擅自离府半步,其后果便不止是禁足这么简单了。
段哈尔对此很生气,气着气着,无心处理政务,睡午觉去了。
苏迟伺候着段哈尔躺下,随后出去了。
“卫七。”
扬声一唤,卫七便从暗处闪身而出,随时候命。
“苏小姐。”他恭敬的唤道。
苏迟道:
“你即刻去查一下,崎烈是怎么出现的,从哪里出现的,又是怎么被抓住的。”
“是!”卫七领命,即刻闪身离开。
苏迟皱着眉头,眺望着远处重重叠叠的宫殿,高大的宫墙,眼底沉着一抹思虑之色。
是谁将崎烈弄出来的?
……
公主府。
啪!
霹雳哐当!
稀里哗啦!
屋子里,一连窜的破碎的声音响起,弥漫在空气之中,久久不散。
不一会儿,屋内便是一片狼藉。
桌椅倒的倒,坏的坏,茶具陶瓷花瓶碎成了渣渣,烛台、笔墨纸砚、书籍、册子等东西被扔的到处都是,柜子里的衣服,首饰也被撕扯的一片凌乱。
“该死!”
“贱人!”
“你这个出尔反尔,言而无信的贱蹄子!”
段宁辛尖叫着踢踹着东西,一脚踩碎了那只曾经最喜欢的银色璎珞发簪,珠子四散着滚了一地。
她恼怒的又踩又踢,像是发了疯似的,
“你敢玩弄我!”
“算计我!”
“我要你不得好死!啊!!!”
气死她了。
真是气死她了!
屋内,她疯狂的发泄着,屋外,所有的下人不敢擅自靠近,远远的站着,里面每发出一道巨响声,他们便害怕的抖了一下身体。
整个公主府,都笼罩在惶惶不安的气氛之中,所有人胆战心惊,呼吸紧促,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庭院之外,赛尔斯走来。
“驸马。”下人们行礼,连声音都是颤抖的,害怕的。
赛尔斯扫了屋内一眼,问道:
“里面是什么情况?”
为首的下人颤声回答:
“奴,奴才不知,公主自从宫中回来后,便将自己关在屋内,打砸东西,咒骂不停,任由大家怎么劝都没用,方才进去劝的下人还被公主砸的满头是血。”
说完之后,他像是想起了另一件事情,说道:
“对了,驸马,咱们府邸外面有宫中的暗卫严密的守着,好像,好像要将咱们关起来似的……”
大伙儿都是惴惴不安的。
公主不好过,他们当下人的也不好过,一天天的,这日子真是不好过。
赛尔斯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
“你们都退下了,我进去。”
“是。”
下人们得到了这句话,就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似的,大大的松了一口气,一个二个赶紧提步往外走去。
呼。
离开主院,远离公主,保障性命安全。
真吓人呐!
赛尔斯独自一人站立在庭院之中,听着屋子里砸东西的声音,怒骂声,还有府外有宫中暗卫守的事情,隐约猜测到了七八。
段宁辛入宫一趟,带着宫中暗卫回来,恐怕是被禁足了。
能够让段宁辛这么生气,这禁足的时间,恐怕还不短。
唔。
来王上真是重视大公主。
为了大公主,竟然不惜将二公主关押在这座小小的公主府内。
赛尔斯如此想着,提步走向屋子,轻轻敲门。
“滚!”
屋内,是段宁辛野兽般嘶吼般的声音。
赛尔斯挑眉,不但没有走,反而是推开门,提步走了进去。
嘭——
前脚刚刚踏进,一只花瓶飞了过来,在脚边摔的破碎,差点儿就要砸到他的身上了。
赛尔斯抬头去,女子头发凌乱,衣服褶皱不堪,双眼通红,眼睛布满了红色的血丝,整个人起来就像是一头发了疯的凶兽,濒临在暴走的边缘。
他大步走过去,“辛儿……”
“滚!”
“辛儿!”
赛尔斯不顾女子的恼怒,一把将段宁辛拥入怀中,用力的抱紧,
“我的傻辛儿啊!”
他语气凄厉的大叹:
“你为什么要相信大公主的话啊,大公主岂是那么大度的人?”
“早知道,大公主昨日来望小川的时候,我们就应该暗中下毒,弄死大公主,来个一不做二不休,事情也不会发展成今日这一步!”
赛尔斯抱着段宁辛,悲戚的感叹着。
段宁辛听着赛尔斯的话,似当头一棒般,猛然醒悟。
大公主来望小川……
下毒……
……
宫廷之中。
“苏小姐,查到了!”
短短半日的时间,卫七已经查到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他将查到的资料双手奉上。
苏迟赶忙接过,打开一,当时就怔住了:
“赛尔斯?”
他竟然就是将崎烈暗中送给父王的人?!
他不是段宁辛的丈夫吗,他怎么会以此误导段宁辛,陷害段宁辛?
苏迟简直不敢相信。
卫七也是不相信的,他还特意调查了两遍,两遍下来,证明了事实确实如此。
他说道
“苏小姐,当时,二公主派人刺杀您,崎烈则被赛尔斯抓住,藏在了城郊的一座别苑内,今日一早,是他刻意的将此人放出来,误导二公主憎恨于你……”
成功挑拨段宁辛和苏迟之间的关系。
苏迟皱紧柳眉:
“如此说来的话,赛尔斯对段宁辛有异心,这六年来,他们孕育着一双儿女,我还以为他们夫妻恩爱,没想到……”
赛尔斯竟然藏着这种歹毒的心思!
这时,门外,一个宫人快步走来,神色匆匆:
“大公主,不好了!”
她着急的汇报道:
“奴婢方才收到消息,公主府的小公主生了重病,高烧不退,巫医和王上都赶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