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挽妖并没有在酒楼多待着,见生意稳定,把一切事宜交给崔德轩后,便回府了。
回到御王府,她一直在房间里,关着门,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事情。院子里,三个丫鬟相处的甚是融洽。
小玉正在教白小雅和连翘绣花。
白小雅手残,总是学不会,还常常戳到手指头,痛的嗷嗷直叫。再看连翘,动作有些僵硬,比白小雅好不到哪里去。她以前跟着苏启歌,对药草倒是懂得不少,但是对女红一窍不通。
小玉很是耐心,认认真真的教着两人。
“你们看好,线条要这样穿走,才能……”
踏踏!
院外,一道黑色的身影大步走来。
“楚大人。”白小雅看见男人,礼貌的喊了一声。小玉却是浑身一怔,手里的针刚刚扎到一半,便忘记要动了。
楚然点头,“王妃在吗?”
连翘应声:“在里面。”
楚然会意后,踱步朝着主厢房走去,抬手敲了敲门,得到应允的声音后,这才轻轻推开门,走了进去,顺带又把人关上了。
看这样子,似乎要聊什么重要的事情。
白小雅和连翘收回目光,不想知道主子的这些事情,准备继续绣花的时候,却看见小玉在发呆。
小玉看着那两扇紧闭的房门,明显一副走神的样子,瞧那模样,魂儿都像是飞进去了。
白小雅傻傻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连翘见了,将小玉的心思可谓是看得明明白白的,王妃在的时候,小玉是正常的,楚大人来了,小玉便这般失常。
这其中的缘由,不是很明显么?
连翘低笑一声,抬手在小玉的眼前晃了晃:“喂,回神了,再看的话,三魂七魄都要被勾走了。”
小玉回过神来,知晓连翘在调侃她,没忍住脸颊一红。
“你、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连翘意味深长的笑了一声,那眼神好像在说:好了好了,我都明白,我不打趣你了。
白小雅抓了抓头发,“我也听不懂。”
连翘笑着道了一句:“你要是懂了,那春天都要开桃花了。”
白小雅更加一头雾水了:“??”
这是什么意思?
连翘这个人,平日里这么聪明,怎么连这么基本的常识都没有。她难道不知道,桃花本来就在春天开的吗?
……
厢房内。
楚然立在女子的面前,从袖中取出一封包装的非常封闭安全的书信,双手递交给女子。
“王妃,方才府外来了一个奇怪的人,留下这封信,说是给您的,便离开了。”
秦挽妖接过,打开了一层又一层。
看这包装严密的样子,这封信好像是什么了不得的宝藏似的。
楚然狐疑的探了个目光过去,忍不住的瞟了瞟。那人身份神秘,像是与王妃之间在议什么事情,这件事情,王爷好像还不知道?
秦挽妖打开信纸,抬头扫了楚然一眼。楚然赶紧移开目光,甚是有自知之明的不去看。
她挑了挑眉梢,没有说甚,看向信中内容。
须臾之后,她将信纸揉成一团,收进袖中。
“日月教?”低喃的三个字从秦挽妖的唇角里溢出,很轻的声音,似自言自语,但却很是清晰的传进了楚然的耳中。
“王妃,您在关注着日月教?”楚然感到意外。
秦挽妖闻言,眸光微转,不置可否的说道:“这个日月教在南渊国里,名气并不小,想要不知道都难。”
她手中的这封信,是从南渊国传来的。
而信中的内容大致为:如今的南渊国看似国富兵强、百姓们安居乐业,但实际上早已是波涛暗涌。这个日月教、乃是一支江湖势力,却渗透到了南渊国都,乃至皇宫,严重威胁到了皇室的存在。
看来,南渊皇急着开矿扩土,并不是没有原因的。
南渊皇应该很忌讳这个日月教。
楚然以为王妃对这个日月教颇有了解,有些话不知不觉的就说了出来:
“其实,这次主子前去南渊,足足在南渊国都停留了半月之久。南渊皇说是想要进攻西秦,实际上是想要得到主子的支持,助他除掉这个日月教。”
秦挽妖惊讶的轻启嘴角。
这其中竟还有这么一事,夜御呈可从来没有和她说过。
她倒是好奇,这个日月教到底是什么神仙地方,竟然令南渊泱泱大国都害怕?
“这日月教、与南渊皇有仇?”她试探着问道。
楚然想了想,摇了摇头。
在南渊国都的那半个月以来,他们曾暗中对这个日月教进行了调查,但日月教的人行踪隐匿、无法捉摸,揣测不透,再加上又是在别人的地盘上,并没有查出什么。
不过,令南渊皇都忌讳的势力,必定是非同寻常的棘手。
秦挽妖问了几句,并没有得到想要的信息,便没有再问了。楚然停留无事,道了声告退,便退下了。
院中,三个小丫头凑在一块儿,讨论着刺绣的技巧,三个人有说有笑的,三张姣好的小脸看起来是一道很清秀漂亮的风景线。
“楚大人,忙完了?”连翘打招呼。
楚然冷绷着一张脸,高冷的就像高山之巅的冰霜似的,冷淡的点了点脑袋,‘嗯’了一声,走了。
小玉轻咬着下唇,目光随着男人的背影逐渐远去,眼中的心思藏得深深的,格外的小心翼翼,不敢泄露分毫……
栖梧院外。
楚然走到僻静无人的拐角处,步伐止了止。他从袖中取出了一支发簪。
发簪是桃木雕的,样式很简单,只有四片匀称的桃花瓣,打磨光滑,纯手工制造。它看起来很寻常,小摊贩上、两个铜板就能买一支。但在楚然的眼前,却是浮现出了另一幅画面。
帝都一隅,僻静街巷。
他遭受暗算,不慎重伤,即将性命不保之际,一道纤细冷酷的身影突然出现,手起刀落,几招之内便解决那些杀手。没有留下一句话,便收刀离开,却不知掉落了这枚发簪……
楚然沉了沉目光,拿着桃木簪的手掌收紧了几分,将其好好的收入怀中,用手压了压,这才踱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