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一群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又开始怼秦挽妖了。
什么煞星、灾星,不吉利,灾难……各种各样夸张的词语都说出来了,还有人说她是妖精,祸国殃民,是红颜祸水。
秦挽妖听了,真是谢谢大家的夸奖了,她知道她长的很好看,这些人很嫉妒。
一群百姓:“吧啦吧啦……”
指指点点的各种议论、各种指责,骂起人来,倒是统一战线、非常团结。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被全天下的人抛弃孤立了,不受欢迎的感觉,一双双冷眼落在身上,让人很不舒服,但秦挽妖靠在夜御呈的背后,后背紧紧的贴着男人的胸膛,感觉着那抹淡淡的体温,她的心便格外的踏实。
骂她又如何?
孤立针对她又怎样?
她秦挽妖只在意夜御呈的看法,这些百姓、这些人,统统靠边站吧!
秦挽妖慵懒的打了个呵欠,挥挥小手,“你们继续说,我要回去睡觉了。”
吃瓜群众:“……”
这一回,秦挽妖想走,但是夜御呈不走了。
男人握紧缰绳、稳稳当当的一步不动,墨色的眸瞳内逐渐凝起阴鸷与戾气,周身的气息压了下去,格外沉冷。
他居高临下的睥睨这等人等,随着议论声越来越激烈,男人眸底的冷气也越来越深,似要凝固空气一般。
秦挽妖握住他的手,示意他不要动怒。
不要和这些人一般计较,都是些手无寸铁的百姓,就算是计较赢了,也是一件丢脸的事情。
夜御呈反手握住女子的小手,象征着主权般的握紧,昂起下巴、似王者巡视领土般睥睨众人,
“这些年来,本王真是白疼你们了!”
冷冽的声音落下,却令秦挽妖一个没忍住、喷笑了。
白疼?
咳咳,他刚才说的是白疼?
说着话的感觉,就好像是一个长辈、在训斥不听话的孩子似的。
不得不说男人的话音落下时,百姓们的声音被削弱了五分。
他们看着高高坐在马背之上的那个男人,不禁想起了这些年来的事事,他们居住在帝都之中,多多少少都受过御王殿下的帮助,无论大大小小、还是其他福利,都与御王殿下有不可分割的关系。
近年来,更是御王殿下在边疆杀敌奋斗,才会换来他们和平稳定的生活。
想到这里,他们的声音弱了下去……
他们刚才那样说御王妃,是不是不太对?可御王妃腹中之子是煞星,他们这么激动,也是为了御王殿下着想啊!
夜御呈训斥:“一群智障!”
秦挽妖:“……”
妈的,好想笑怎么办!她真的忍不住了!
夜御呈怎么会知道智障这两个字?难道是她以前说过吗?她好像没有骂过这两个字。
男人冷声道:
“若非王妃用腹中之子做掩饰,出征的军队早已在昨日便出发了,一旦打起仗来,你们的家人、儿子、父亲,死的死、伤的伤,家庭破碎、颠沛流离,这便是你们希望得到的结果?”
冷嗤的声音落下,令百姓们浑身一震,一个二个犹如被雷劈似的、僵硬在原地,再也不动了。
他们之前怎么没想到……
怎么就没想到……
东阳国要联合南渊国,出兵攻打西秦国,是因为闹出了煞星的事情,出征的队伍才不得不被迫押后。
这么一说,御王妃是为了黎明百姓……
“啊!我们错怪御王妃了!”
“御王妃,我们知错了!”
“呜呜……”
百姓们想到这里,纷纷跪在地上,连连磕头,
“若不是御王妃的无私,我丈夫现在已经去打仗了,我们的孩子才刚刚出生,还没有满月……”
“御王妃为了我们,不惜诅咒自己的孩子,可我们却……哎,我们真傻!”
“多谢御王妃的无私奉献!多谢御王妃……”
刚才还气焰汹汹、叫嚣的闹腾的一群百姓们,现在跪地磕头、道歉,前前后后的态度发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秦挽妖眨眨眼,这些人真实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不会与他们计较,毕竟只是些普通百姓,并没有对她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不过……
她侧眸扫了男人一眼,挑了挑眉:你瞎掰的本事倒是厉害,三两句话就把百姓们唬住了,幕后陷害的真凶知道了,说不定要气死。
搞了那么大一场局,就是为了陷害御王妃,没想到还没掀出波澜来,就被解决了。
男人挑眉,在她的后腰上捏了一下。
“哎呀!”
她又疼、又怕痒的腰板一挺,又撞进了男人的怀里,男人顺势拥住她,调转马头、朝着御王府的方向而去。
夜御呈变了。
他以前从来不会掐她腰的!
……
皇宫,某一处。
宫殿外,一名宫女站的直挺挺的,像是在看守着什么,房门紧闭,院中无人,甚是安宁,再看奢华雅致的厢房内,这里,摆放着香炉、挂着观世音菩萨和佛像,插着香,供桌上摆放着新鲜的水果,木鱼、佛珠、佛经……
这里摆满了与佛有关的东西,气息很祥和宁静,给人一种平和之感。
待在这里,似乎在无形之中,能够静心。
垂挂着的珠帘后,摆放着一张软榻,妇人端庄的坐在那里,手上戴着长长的假指甲套,正一颗一颗拨弄着一串佛珠。
珠帘前,站立着一抹温和的身影。
男人的身影也很温和:
“太后,帝都消息……大概便是如此。”
话音落下,太后拨佛珠的动作微顿,眼皮掀了掀:
“你是触碰、流言散了?”
“是。”
这是两刻钟之前的消息,据手下来报,御王带着御王妃,当着诸多百姓的面,亲自替御王妃解释,并且凭借着三言两句、扭转了局势。
御王民心极高,百姓们的心自然是偏向御王的。
御王前脚刚刚说完话,百姓们后脚便替御王妃解释辩护。
这才两刻钟不到,帝都中有关于煞星的流言、已经被冲散了一半,恐怕还不需要到明天,消息就会被压下去了。
太后垂着眼皮,继续拨弄着珠子,身上的气息非常平和,
“散了,那便散了,有人会比我们更着急。”
“哀家乏了,你退下吧。”
“是。”
男人微微颔首,礼数到位后,便出去了。
吱呀——
门被从里面拉开,那个一直守着的宫女回过身来,侧位让开一小步,恭敬的福着身子:
“奴婢恭送五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