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微怔,整个人愣了一下神,俨然没想到姐姐竟然会问他这个问题,可、可是……
他也不知想到了什么,似是不好意思的低下脑袋,两只手揪着衣摆……
这副忸怩的模样,明显是不好意思了。
秦挽妖这才反应过来般的一拍脑门,这个问题、她似乎是问错人了,她不应该问小白了,这个干净的卷心菜能懂个毛线?
不过话说回来,作为姐姐,作为一个长辈,她还是有很多话想要‘教导’小白的。
她侧过身来,拍着少年的肩膀,一脸认真的看着他:
“小白,三妻四妾很不好!”
小白:“??”
突如其来的言语令少年愣了又愣,微张着嘴,整个人晃神了,脑中一团浆糊,一时之间没有回过神来,亦是不知应当如何回复秦挽妖。
秦挽妖管他有没有反应,回不回答,听没有听进去,这些都是她的心里话,横竖她都要说出来:
“你想啊,过度纵欲伤身,短寿,经常熬夜易猝死。”
“??”
少年的嘴巴又张开了两分,下巴差点儿跌到地上去,脸上的表情很怪异……
他还是个孩子啊?!
长这么大以来,他连女子的手都没有牵过,更何况是……
秦挽妖又告诫道:
“当今世道啊,像你这种白白净净的小男孩实在少见,不过你很乖、也很听话,以后不准朝三暮四、左拥右抱,姐姐这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为了你好,你懂吗?”
小白:“??”
“还有,女孩子的心很脆弱的,不要伤到她们,否则,她们报复起来很狠的,杀人碎尸、刨你祖坟什么的都算清的。”
小白张大嘴:“……”
“两个人在一起啊,相爱不容易,相知相守亦是不易,一生能遇上那么一个人,一定要拼尽全力的好好抓住,千万不要做出什么不该做的事,以免悔恨终身。”
小白:“??”
少年整个人已经石化了,遭雷劈似的僵硬的坐在那里,跟一块木头似的,硬邦邦的、冷冰冰的,良久愣是没说出一个字来……
秦挽妖想到什么,便说什么。
说到最后,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要说什么,语无伦次的……这里一句,那里一句,把自己都给说迷糊了。
再看小白,少年已经石化住了……
嗷,秦挽妖,你看看你到底都在干什么!
你都说了什么了你!
她扒拉着脑袋,很想一脑门撞在栏杆上。
总之,她想说的就是男孩子不应该花心,一生一世一双人难道它不香吗?
不过转念一想,她打量小白,认真的问了句:
“你今年几岁了?”
小白僵硬的动了动嘴角,微微抿起,随后,声音很小很小的回了一句:
“十……十五。”
我天!
十五岁?!
秦挽妖不敢置信的瞪着他,这小家伙竟然已经十五岁了?要知道她今年也才十五啊,他竟然和她差不多大?但是他这白白净净、瘦瘦弱弱的样子,根本就不像十五岁好伐!
她一直以为他顶多十一二岁,没想到啊,这家伙长的这么嫩。
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她也十五岁了,怎么就没有一张十二岁的脸?反而还成熟的像个大姐姐!
她不管,不管小白比她大也好,比她小也好,她都是他的姐姐,就这么愉快的说定了!
“小朋友,记住姐姐刚才的话,要是将来碰到喜欢的女人,千万不要朝三暮四哦!”
唰——
小白脸一红,不好意思的低下脑袋,蹭蹭蹭的爬起身来,调头就走了。
嗨,怎么就走了?
秦挽妖在后面挥挥手,叮嘱道:“记住,伤身的!”
嘭!
少年一个没站稳,踉跄的摔倒了,手忙脚乱的赶紧爬起身,红着一张脸,跟躲避洪水猛兽似的,跑的能有多快、就有多快。
看这清纯害羞的小模样,也不像十五岁啊~
秦挽妖笑眯眯的收回目光,突然之间觉得自己太坏了,以欺负别人而取乐,看见小白那害羞的样子,她这心里别提有多……畅快了!
哈哈哈!
她幸灾乐祸的勾唇浅笑,然后,楼下,那些尖叫的声音更大了。
“啊啊啊!秦公子好俊!”
“秦公子,我喜欢你!”
“秦公子,我想做应锦酒楼的老板娘……”
一大群姑娘家在下边挤来挤去,搔首弄姿吸引注意,喊出一声更比一声大胆的话,可谓是豪迈奔放的紧。
秦挽妖脸上的笑容顿时更绽三分,好脾气的抬抬手,笑眼眯眯:
“姑娘们,吃午饭了吗?”
“没有!”
“啊啊啊!”
“秦公子刚才关心我了!”
一群女子们尖叫。
秦挽妖:“作为一个精致的黄花大姑娘,怎么能不吃午饭呢?来酒楼吃饭,一律打八折,苏迟,算账!”
她朝着柜台喊了一声,“漂亮姑娘一律八折!”
话音落下,一群妙龄姑娘们一窝蜂的拥进酒楼,汹涌的就像一片黑压压的洪水,来势汹汹,势不可挡,一楼的大厅本来就已经满座了,又来了一大批人,根本就装不下了。
四五个小二赶紧过去招呼客人,把她们领到二楼和三楼的包厢去吃饭。
柜台后,苏迟正算着账,看着这群疯狂尖叫犯花痴的姑娘们,抬头看向二楼的少年,颇为无奈的翻了个白眼:
公子,您这是使用美男计啊!
……
御王府。
书房。
苏启歌今日闲来无事,便下厨煮了些汤,端了一份,给夜御呈送去,但是刚刚走到书房门口的时候,便听到了里面隐隐传来的谈话声:
“主子,三皇子防备的极好,连一丝嫌疑都没有露出来,应当是早已做好了完全的准备,无论是影卫之事,还是萧音阁阁主一事,还是王妃中毒一事,都无法从其身上寻找到丝毫的嫌疑来。”
是楚然的声音。
令苏启歌注意的是:王妃中毒一事……
王爷已经知道王妃中毒的事了?还……与三皇子有关?
书房内。
桌案后,夜御呈正襟危坐,微曲的食指轻轻叩击着桌面,墨眸略沉的微微眯起:
“解药在他身上。”
不用调查,他也能猜到,叶谦如此冲动的只身冲入宫中,势必与秦挽妖身上的毒有关,但至于是谁下的毒,暂时未知。
楚然抿着嘴角,神色颇为难看。
三皇子防备的这么好,根本就是有备而来,他威胁主子,要主子休弃了歌侧妃。
在王妃与歌侧妃之间,主子该如何抉择……
主仆二人低声商议着事情,谁也没有注意到,书房外有人来过,又悄无声息的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