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俩可真行。”叶沐凡却深深的郁闷,坐在马背上,再次翻了个白眼。
敢情他之前分析的,都白说了?
白做那打鸳鸯的棒子!
“你们吃饭了没?”夏悦娘再有疑问,也不好在这么多围观群众面前落了他的面子,当下,看向杨安戈问道。
“没,本来就是找你来吃饭的。”杨安戈立即说道,“我想吃豆腐,你做的。”
“好。”夏悦娘不由失笑。
认识这么久,他在她这儿吃的真豆腐假豆腐还少咩?
闹这么大的阵仗,居然只是为了来吃她做的豆腐。
“叶大统领,你不进来么?”杨安戈站在她身边,一副主人般的样子,冲着叶沐凡问道,可神情流露的意思,反倒像是在说,识相的就不要跟着了。
叶沐凡一瞧,脾气就上来了:“谁说我不进去?我也饿了,也尝尝悦娘的手艺。”
说罢,飞身而下,手中的缰绳随手扔给了后面的人,自己先大摇大摆的走进了作坊。
“别理他。”杨安戈伸手扣住了夏悦娘的手,冲她温柔一笑,跟在了后面。
后面,看热闹的人如同炸开的油锅,顿时纷纷议论了起来。
“说说,你又打什么主意呢?”夏悦娘没有挣扎,任由他扣着她的十指,缓步走近作坊间,一边睨着他小声的问。
“打你的主意。”杨安戈紧了紧她的手,侧头瞧着她,浅笑着说道,“我就是要让东凌所有的人知晓,你是我杨安戈的,什么韶江,什么连程,都给我一边凉快去。”
“什么韶江连程。”夏悦娘失笑,心里却是甜甜的。
“你俩能走快点儿么?我都饿死了。”叶沐凡在前面等得有些不耐烦,转头喊了一声。
“嫌慢可以去仙扶楼,不用你付银子。”杨安戈慢条斯理的应了一声,冲夏悦娘小声说道,“别理他,一会儿让丫环们给他做吃的。”
他家悦娘做的,当然只能给他吃的。
“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像小孩子了。”夏悦娘忍俊不禁,笑了出来。
这样的杨安戈,她还是第一次见。
自在,轻松。
真好。
“不喜欢?”杨安戈睨着她,一脸的傲气。
“喜欢。”夏悦娘赏了他一个大大的笑脸。
他已在她心里,就算真的变成个孩子,她也一样喜欢,相信他也会如此。
“真乖。”杨安戈满意的挑眉,拉着她快走了两步。
虽然嘴上嫌弃着叶沐凡,但该有的待遇还是没少一样。
夏悦娘还没说什么,杨安戈已经如同主人一样,将叶沐凡引进了前厅,还一脸得意的冲着他扬了扬下巴:“坐,不必客气。”
“……你行,回去找你算账。”叶沐凡的俊脸再次黑了一下,又无可奈何。
“你又打不过我。”杨安戈得意的说道,“只怕,你连悦娘都打不过。”
“悦娘,一会儿我们切磋切磋。”叶沐凡眼中一亮,忙说道。
“好啊。”夏悦娘笑了笑。
杨安戈在边上也不拦着。
“啪!”突然,门口传来一声东西摔落的声音。
三人忙回头。
只见叶子莲惊愕的傻站在门口,手中的茶盘已经全落在地上。
“子莲,怎么了?”夏悦娘愣了愣,挣脱了杨安戈的手,就要上前。
“子……莲!你是小子莲!”谁知,叶沐凡竟比她快,闪身到了叶子莲面前,不敢置信的上上下下打量着她。
“你是……五哥!”叶子莲同样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不确定的喊了一声。
“子莲,你怎么在这儿?”叶沐凡一把将她拉了进来,细细的看着,急问道,“你可知道,三叔和我们到处在找你,这么多年,你都在这儿?”
“五哥。”被他这一问,顿时,叶子莲的眼泪哗哗的掉了下来,一发不可收拾。
夏悦娘和杨安戈互相看了一眼,安静的等在一边。
叶子莲的身份,之前她倒是猜测到了一些,却一直没有问。
原因便是这丫头自己没开口。
“别哭,快说说,你怎么就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了?”叶沐凡忙哄道,一边着急的问道。
“叶将军。”夏悦娘挑眉,凉凉的说道,“她不是一声不吭的离家出走,而是某些人一声不吭的将她卖给了拍花子,你们说一直在找人,京都离东凌并不远,可你们似乎一直都没有找到重点。”
“拍花子?”叶沐凡愣了一下,下意识的说道,“怎么可能!她的脸……”说到这儿,声音嘎然而止,目光落在叶子莲戴着的半边面具上。
“她的脸毁了,你们便觉得她不可以被卖了是么?”夏悦娘冷哼,虽然她也知晓这些事儿和叶沐凡没什么关系,可是却还是忍不住说道,“你们应该庆幸,多亏了她的脸,她才能活得完整,活得干干净净。”
叶子莲的眼泪更加的汹涌,低着头泣不成声。
“悦娘,这中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三叔真的一直在找你们。”叶沐凡被她的反应吓着,好一会儿才讷讷的说道。
“我谢谢他啊。”夏悦娘撇嘴,问道,“我们是不是还要感恩戴德的给他叩头?涕泪横流的爬着回去感谢他找我们?”
“悦娘,你怎么能这么说呢,三叔毕竟也是你们的父亲。”叶沐凡无奈的,频频看向了杨安戈,希望他能打个圆场。
杨安戈却没理会他,站在一边,脸色有些阴沉。
“我夏悦娘只有阿娘,没有父亲。”夏悦娘呵呵一笑,直言道。
“悦娘,三叔是有苦衷的,他……唉,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叶沐凡说到这儿,只剩下挠头。
他从来就不是一个好的说客。
更何况,三叔家的事,他也觉得太麻烦,说不清楚。
“是不是觉得我说过了?”夏悦娘打量着他,缓了语气。
“不管怎么说,子不言父过。”叶沐凡看了看叶子莲,叹了口气,伸手按住她的肩,无声的安慰。
“所以,子莲从不提家事。”夏悦娘再次撇嘴,“他不是我父亲,我说他的过错,可没什么顾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