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情相悦的人,耳鬓厮磨的时光总是很快。
杨安戈每日下午带着夏悦娘出去,教她易容、教她骑射、教她怎么更好的管理产业、教她如何收集情报,甚至是,教她怎么应对刺杀、反杀。
夏悦娘来到这个世界的头一个年,过得充实而快乐,每天忙完铺子里的事,就跟着他去学新奇的东西,忙得她甚至连想念小奶娃的时间都抽不出来。
杨安戈也毫无保留的将他的势力、能力全部呈现在了她面前。
夏悦娘才知道,杨安戈的奇珍阁明面上卖的是奇珍异宝,可私底下最重要的还是情报生意,这些,全掌握在喜婶的手里,而阿冰和小期的真实身份,是喜婶的左右手。
而他的这些势力,彼此各不相干,知情的除了喜婶三人,就只有杨柒巧,杨家其他人甚至连仙扶楼都不知道,只当他是大门不迈二门不出、一心只知习文练武的杨家大小姐。
“你真行,居然把这么重要的三个人派到我家做那样的小事。”夏悦娘知晓的时候,望着杨安戈连连摇头。
他手下人才多,也不能这样屈才吧。
“派别人,我不放心。”杨安戈失笑,“明儿我得随奶奶一起进京,宫里传了旨意,今年我们家也要参加春祭。”
“春祭?”夏悦娘不解的问,“每年都要去的么?”
“二月二,圣上亲领春祭,以祈祷今年风调雨顺,五谷丰登。”杨安戈有问必答,“杨家自从败落,已经十数年不曾参加春祭,今年却突然来了旨意,只怕是和小皇孙的事有关。”
“这么说,你能见到他?”夏悦娘立即抓住他的衣襟,急问道。
“应该可以吧。”杨安戈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背,揽着她的腰柔声说道,“放心,我会想办法去看看他,就算不方便见,也会打听他的近况,回来与你说。”
“嗯。”夏悦娘点头,她有心想让他带些东西,可一想,有些东西带过去了,也未必能用上。
“这两天你愿意来就来,喜婶会在的,不愿意来就在家多歇歇。”杨安戈细细叮嘱,掏出一块玄黑色的木牌给她,“拿着这个,就算喜婶不在,也能进出自如。”
“好。”夏悦娘没有推辞,收了起来。
“乖乖的,等我回来给你带京都好吃的。”杨安戈拿她当孩子哄。
“我又不是吃货。”夏悦娘没好气的捶了他一下。
第二日,夏悦娘知晓杨家马车会从东门出去,一早便去了铺子那边监管进度。
辰时,杨家马车果然缓缓的往东门行来,杨安戈坐的那一辆,是杨柒巧赶走,经过东集的路口,他还特意的撩起了布帘,看了这边一下。
车里,还有杨老夫人,查觉到杨安戈的小动作,她还侧了头,笑眯眯的望了望夏悦娘的方向。
夏悦娘莫名的脸上发烫。
感觉和人家孙子偷摸的谈恋爱,却被大人现场抓包似的,有点儿小尴尬。
杨安戈不在,铺子里也忙,夏悦娘便偷了个懒,连两天,都带着康复的叶子莲在铺子这边操持。
她现在的手下,当然不只叶子莲一个人。
叶子莲被她提拔为大丫环,又从豆壹那一批丫环中选了几个机灵的提为管事,又另寻摸了可靠的账房。
现在的作坊,已经无需她亲自坐镇,也比以前运营得更加的正规。
“夏姑娘,许久不见,近日可好?”
夏悦娘和叶子莲正站在街面上看着自家铺子,身后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忙回头,不由惊讶:“奚公子,真的是很久不见了。”
来的正是奚渊思。
他似乎和以前并没有什么改变,风采依旧,笑容依旧。
只是,他身后一直跟着的中年文士却不见了,另换了两个年轻的侍从。
“夏姑娘的豆香斋,何时能再开?”奚渊思望着她,温和的问道。
“铺子开不开又不重要,就算是开不起来,也不耽误公子的供货,奚公子你说是么?”夏悦娘扫了街上一眼,笑着反问道,心里却起了警惕。
他这么久没出现,这一出现就说她的豆香斋,是几个意思?
街都是他烧的,她一天没断过给他们供货,也是事实,她就不相信他不知晓。
“说的也是。”奚渊思赞同的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她身上,接着说道,“说起来,我还真的是小看了姑娘。”
“奚公子,这话是何意?”夏悦娘明知故问,“我就是小小百姓,无才无德的,做个小生意,能得公子慧眼,做成了京都的大生意,我一向是感激的。”
“说的是,京都的大生意。”奚渊思手中的扇子一转,指了指建了一半的铺子,笑道,“太子府那么大的生意都成了,姑娘何苦还要这么辛苦的做这营生?”
“我也听说奚公子的姐姐还是太子府里的侧妃娘娘,奚公子家也是家大业大,那么,公子又为何这样辛苦的东奔西走,甚至连我家这小小的豆干生意也不放过?”
夏悦娘也抛了问题回去。
他刚刚的问话很明显,直奔她隐瞒小奶娃身份。
“哈哈哈~~夏姑娘果然快人快语。”奚渊思听到这儿,朗声大笑,似乎对她的这直爽很是欣赏。
“过奖。”夏悦娘淡淡一笑,过招拆招。
“对了,我之前回去的有些匆忙,原本打算宴请各位朋友,也被耽搁了,这次回来倒是有了空闲,夏姑娘可否赏脸?”奚渊思很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公子盛情,自然得赏脸。”夏悦娘点头,她倒要看看,他要耍什么花招。
“多谢夏姑娘。”奚渊思显得很开心,拱手一揖,又道,“听说姑娘与仙扶楼的少东家还有杨大小姐都有些交往,不知姑娘可否帮我个小忙,代我转送两份请柬?”
“仙扶楼的少东家?”夏悦娘心里一凛,面上却显得惊讶,“你们聚仙苑不就在人家对面么?几步之遥而已,公子为何舍近求远?”
“哈哈哈。”奚渊思打了个哈哈,说道,“这不是之前因为生意上的事,闹了些误会,我有心结识,又怕他不给这个面儿,这才特意求到了姑娘这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