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悦娘一向胆大,自然是敢打的,只是,你舍不得。”杨安戈见她情绪外露,反而大大的松了口气,亲昵的蹭了蹭她的额头,低笑着说道。
他最怕的,就是她之前那么决绝的离开,隔断与他有关的一切。
像这样情绪释放出来,反而是转机。
他瞧着虽然心疼,不过,悦娘心里有他,他便有把握取得她的原谅。
“舍不得?”夏悦娘听到这句,恨得牙痒痒,抬眸看着他遮去了半张脸的面具,怒火更甚,想也不想,踮脚咬在了他唇上。
这一下,她饱含着委屈和愤怒,下口可不轻。
转瞬,唇齿间便传来了血的味道,腥甜腥甜的,漫入她口腔里,她瞬间清醒。
他有型的薄唇上,留下了清晰的齿印,鲜红的血渗了出来,顺着他完美的下巴缓慢流下,别样的妖艳。
她不由一下子红了脸,慌乱的想推开了他。
她真是昏了头了,怎么就脑子一热,咬在了他嘴上,这下好了,更说不清了。
他一定会以为,她是个轻浮不矜持的女人。
杨安戈一声不吭,硬生生的受了,此时,看到她唇齿间染着他的血,不由眸光一凝,心里一阵火热,下意识的收紧了双臂。
这些年来,他与家里人斗智斗勇,抵挡住了家中安排的种种诱惑,却偏偏栽在了她手里,还栽得这样心甘情愿。
他没有犹豫的低头,噙住了她的唇。
唇上传来的刺痛,丝丝混着属于她的香甜气息的血腥味儿,怀里温暖柔软的娇躯,都在重重的刺激着他,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索求更多。
夏悦娘本能的想要挣扎,却挣不开他的铁臂,张口欲咬,又想到他唇上的伤口,心里不由犹豫。
这一犹豫,却给了他机会。
他软糯温热的舌趁虚而入,堵住了她所有的言语,并肆意的攻城掠地,逼得她步步败退,最终忘记了反抗,陷入迷离。
时间仿佛停止,耳边只剩下彼此不断升级的心跳声。
一颗心仿佛要窜出来般,堵在了嗓子眼,让她忘记了呼吸。
“哇啊~~”突然,嘹亮的娃娃哭声骤然响起,打破了屋内的绮丽。
夏悦娘从迷离中惊醒,她才发现,自己竟情不自禁的陷入了他的热情里,双腿发软,双手紧攀着他的衣襟,想推开他却使不上半点儿力气。
“悦娘,你说过,给我解释的机会的,一会儿……我把什么都告诉你,你别不理我,好不好?”杨安戈依依不舍的松开了她,压抑住自己沸腾的热意,凝望着她的眸溢满柔情。
“你放开我。”夏悦娘低垂着头,又羞又窘,声音轻如蚊鸣。
“好不好嘛?”杨安戈凑在她耳边,低低的问,心潮澎湃。
这一刻,他清清楚楚的感觉到了她待他的情谊,他的悦娘,愿意和他在一起。
“哇啊~~哇啊~~”小奶娃闭着眼睛哭得更欢实,似乎是觉得他醒了,夏悦娘却没有第一时间过去抱他,委屈了。
“悦娘,我喜欢你。”杨安戈望着她雪白优雅的颈,心跳更快,一低头,目光便粘在了她小巧、白净而又肉肉的耳垂上,一冲动,收紧了双臂,埋首舍住了她的耳垂,低呢声里带着哀求,“别离开我,好不好?”
“你先放开我。”一股酥麻的感觉从耳垂处传来,夏悦娘险些轻吟出声,她忙咬住了唇,红透了脸,双手发力推开了他。
杨安戈从她这一句话中听出了恼意,只好顺势退开,站在一边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他唇上的血已经止住,本就红润的唇泛着些许润意,下巴上的血丝晕开,衬得他分外的妖艳。
一个男人,长得这样好,真的是没天理了。
夏悦娘强压下狂跳的心,心虚的挪开了目光,低着头匆匆跑到了小床边上,处理小奶娃的尿布。
刚刚被杨安戈拖着,没有及时的抱起小奶娃把尿,这会儿连棉裤都湿了。
忙碌中,她倒是暂时的抛去了羞赧,暂时的忘记了一边的杨安戈,总算,脸上、身上的热度也褪了下去。
杨安戈也没闲着,走到另一边,帮着倒了一碗温热的羊奶,又细心的备了布帕。
这些,都是之前做惯了的。
等到夏悦娘给小奶娃换好了衣裳,他将羊奶推了过去,很自然的坐在了旁边,目光灼灼的望着她。
方才那种脸红心跳的滋味,让他回味无穷,对她的心思也被完全的挑了起来,塞得一颗心满满的。
“不是说解释么?看我干嘛!”夏悦娘给小奶娃喂着羊奶,一直没有抬头,但是,他的目光如有实质,烧得她的脸皮都要穿透了般,她熬不住,只好板着脸硬梆梆的开口。
“好看。”杨安戈也不在意,盯着她笑眯眯的回道,不过,她好不容易松口,他也不敢再造次,开口说道,“我家的情况,与外面传的差不多。”
夏悦娘抿唇,却没说话。
她想听的是他的说法,外面怎么说,她能不知晓?
“我出生时,太祖母还在,她怕我与其他人一样,活不过十二个时辰,便想了个主意,将我当做女儿抚养,连上报的名牒,也是如此。”
杨安戈平复了一下情绪,缓缓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这些事,他原本就想告诉她的。
夏悦娘安静的听着,心头的愤怒莫名的消去了大半。
她才知道,自己是真的陷进去了。
之前那么大的反应,全是因为在乎。
因为在乎,担心他误会她平时的随意,因为在乎,她介意他的隐瞒,也害怕他看不起。
于是,她下意识的选择了愤怒和决绝,作为保护自己的壳。
“唯有家中秘存的祖谱上,才是杨安戈。我打小便知道,这是欺君大罪,我的家人与我一样,这么多年来,日夜谨慎,可我不想这样坐以待毙,我想像先祖们一样,有朝一日能上战场,保家卫国,重振杨家。”
杨安戈平静的叙说着自己的苦衷。
“十五岁那年,我瞒着家里人,以杨安的名义在外面经营自己的势力,家里唯一知情的只有阿巧,而外面知晓我是杨家‘大小姐’的也只有喜婶、阿冰、小期,其余人都以为杨安便是杨安,所幸,这些年来,我不是虚度光阴。”
说到这儿,他停了下来,望着她,目露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