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果摇头,并不认可,“宁缺勿乱,药酒是我们宋苏药酒的招牌,我们讲究的就是自酿自制。外面虽不缺好酒,但是,我有我的坚持。”
上官轩笑了笑,“我就知道,我这趟过来,也只能是白跑一趟。”
苏果的性子,他还是知道一些的。
“上官公子,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药酒再紧俏,也不能盲目就增量,公子应该知道,越是紧俏的东西,就越是不能多量,只有这样才能让药酒一直紧俏。”
物以稀为贵。
药酒随处都是,那也就没什么好稀罕的了。
上官轩沉默下来。
苏果又道:“我的药酒不是为了银子而卖,我学医术,不全是为了银子,但我也不是圣人,会对银子没有任何好感。好的药酒是要时间来泡制的,急功近利,不该是生意人做的事。”
“在下惭愧。”上官轩朝她拱拱手。
苏果抬手,摇头,“公子言重了。”
“我们想的太简单了,既然是这样,那就一切按姑娘的步骤来,我们【三品酒楼】从今日起,也开始限量预购。”上官轩起身,朝身后的挥手,“听说苏婶喜得麟子,这是我的一点心意。”
“多谢!”
苏果大方的收下。
“苏姑娘,我再去看宋兄那里坐一下,等一下我就回县里。往后,药酒方面的事,姑娘可像葛粉一样,直接让人和东叔联系即可。”
上官轩指了指隔壁宋家。
“嗯,上官公子去吧。”
“告辞。”
“慢走!”
上官轩去了宋家,宋安之正在院子里做复健,见他进来,便朝他轻轻颔首,“上官公子,你今天是过来找果儿谈药酒的吧?”
“宋兄的消息真是灵通。”
上官轩走过去,看着立在院子里那些奇怪的东西,问道:“宋兄,这是?”
“果儿鼓捣的,说是可以让我的脚康复得更快。”宋安之停了下来,上官轩连忙上前去扶他,宋安之抬手,“ 不用,我自己能行。”
说完,他慢慢走到桌前。
“上官公子,坐。”
上官轩点头,坐在他对面,“宋兄,以后还是叫我阿轩吧,就跟煜兄一样。”
“可不敢当。”宋安之婉言拒绝,说着,他提壶提了一杯茶,递了过去,“上官公子,请喝茶。”
上官轩颔首,端起了茶轻抿了一口,然后从袖中掏出一封信推到宋安之面前,“宋兄,这是煜兄让我转交给你的信,另外,煜兄说快过年了,他开春后会来向宋兄和苏姑娘讨杯喜酒喝。”
宋安之接过信,收入袖中。
“到时,上官兄也一起来。”
上官轩笑着点头,“一定来。”
宋安之打量着他,见他虽是笑着,眸底却有丝丝苦涩,心里明了,提起茶壶又给他倒了一杯茶,“上官公子,喝茶。”
“多谢!”
两人静静的喝了一会茶。
“宋兄,信送到了,也看到宋兄了,那我就先回去了。”上官轩起身,朝他拱拱手。
宋安之回了一礼,“不送!”
上官轩点头,带着侍从一起离开。
……
十二月,初六。
苏家摆了十六席,宴请了全村的人,为新出生的四弟大摆满月酒。苏果早有几天前就开始安排,也趁机向村民表达自己的谢意。
后山已整理出一半了,年前有望可以全部整出来。
席间,苏果提着酒壶到各桌去敬酒。
一片和乐融融,热闹非凡。
“果儿,别喝太多酒,敬了一圈就可以了。”覃氏见苏果又往自己酒杯里倒酒,连忙拉住她。
苏果冲着她笑,“娘,我没事!这只是想敬一下咱们一桌的人,这半年多来,如果不是叔婆和李家婶子一家人都的照拂,我们家怎么也没有今天。”
覃氏听到她要敬酒的原因,便松开了她的手。
“那给我也倒一杯,我也得躺她们敬酒。”
“好!”
苏果给自己和覃氏各满上酒,两人起身,举杯,看向与她们围坐一桌的人,道:“叔婆,婶子们,玉梅,这一杯酒我敬你们,感谢你们一直以来的支持和陪伴。”
说完,她仰头一口干了杯中的酒。
几桌外的宋安之,容止,上官轩看着她豪爽的喝酒,几人眸中不禁染上暖光。
宋老太几人起身,也痛快的干了酒。
“果儿,不多说,咱们干了这酒。”
一切尽在不言中吧。
这感谢的话,越说越多,越说越说不清。
王氏看来,没有谁帮谁,大家都是相互帮忙。她们最初是伸了援手,但苏果还给她们的更多。
现在她的风湿都好了,这全靠苏果。
几人喝完酒,相视一笑,坐下。
这时,小虎和李二狗带着他们的兄弟过来敬酒,“老大,我们兄弟一起敬老大一杯,感谢老大的收留,感谢老大把我们带上了正道。”
“对对对!老大,如果没有你,我们都不知会是什么样子?”
“老大,你就是我们的再生父母。”
“呸……老三,你不说话就不要说话,你胡说什么啊?老大哪有你这么大的儿子……”
有人打错比方,立刻招在一群人的攻击。
“我我我……我说错了还不行吗?我只是打错比方了。”
那人抱头蹲下。
苏果连忙劝架,“你们明知他不是那个意思,别闹了。”
“是,老大。”
一群人很听苏果的话,苏果让他们停,他们便停。
苏果斟满酒,举杯,“我也谢谢大家,多亏大家的帮忙。你们能迷途知返,并不是因为我,而是因为你们的本性并不坏。谢谢!”
“谢老大。”
小虎带着兄弟们回应,声音哄亮。
有人还想单独敬酒,那边宋安之唤了一声,“小虎。”
小虎立刻会意,连忙拦下自己的兄弟,“今天就先到这里,我们也一起敬过老大,也算是表达的谢意。如果真要跟老大喝酒,等开春后,老大和宋大哥成亲时,我们再一一敬酒也不迟。”
大伙听了,点头,纷纷作罢。
这天的酒一直从中午喝到傍晚,大多数人都喝得晕乎乎的,走路的步子都是飘的。宋安之因为腿伤在身,没喝酒,苏果则是酒量大,像个没事儿一般。
村妇帮忙把酒席收拾完后,天色已暗了下来。
宋老太在覃氏房里给苏家老四洗澡,苏云蹲在木盆前,看着他,奇怪的道:“叔婆,我家四弟好像变好看了。刚出生时,他皱巴巴的,有点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