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头看着李家树一家三口走了,更是绝望了。
“李叔。”
“不必多说,走吧。”李老太爷抬手,吩咐:“李达,带人去帮他们收拾,送他们出村。”
苏老头一下子瘫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他们不像林氏那般硬气,离开李家村,他们便什么都没有了。
苏旭光起身,伸手扶起苏老头,“爹,孩儿扶你起来,咱们回去收拾一下吧。”他知道现在已是覆水难收,再求也没用。
苏老头不死心,“李叔。”
沉声唤了句,他就哽咽住了,说不出话来了。
苏旭光又劝:“爹,咱们走吧。”
“李叔。”苏老头眼泪都出来了。
李老太爷扭头不看他,只是摆了摆手。
苏老头这下是真的死心了,他知道,再无余地。
一家人相互扶持着,跌跌撞撞的离开李家祠堂。
李老太爷看着村民,长叹了一口气,道:“你们也都看见了,这因果循环,做了坏事,迟早有一天是会败露的。何必害人害己呢?”
他抚额,一脸伤感。
“都散了吧。”
“是,老祖。”
“是,叔公。”
村民出去祠堂,又全都跑去李家和老苏家,看着他们收拾了东西,灰溜溜的离开。
李玉梅从祠堂出来,便一脸兴奋的跑去宋家。
“姐,好消息,天大的好消息啊。”
嘎吱……
苏果拉开房门,看着院子里的李玉梅,笑问:“什么天大好消息让你这样?”
李玉梅跑过去拉着她走到桌前坐了下来,笑眯眯的道:“我刚从祠堂过来,刚刚可解气了,曾祖父把李常年一家逐出祖谱,又将他们和苏碧莲一家赶出了李家村。”
“原来你说的是这事。”
闻言,李玉梅惊讶的看着她,“难道姐早就知道了?”
“也不是,只是不那么意外。他们做了那么多的坏事,不过就是自己作死自己罢了。迟早的事儿。”苏果摇摇头,扭头看向李家妯娌和覃氏一起进来。
“我去烧点水,你们先坐着。”
“我也去。”
苏果和李玉梅去厨房烧水,泡了茶出来,便和大伙围坐在一起。
大家都是一脸喜色,想想今天这事,无不觉得全身舒畅。
王氏喝了口茶水,笑道:“果儿,今天这事真的解气。”
“对!这些人也算是得到报应了。”杨氏立刻附合。
苏果淡淡的笑了下,点头。
覃氏握紧她的手,眸中含泪,“果儿,以前委屈你了,如今总算是真相大白,再没人会在背后议论你了。以前是娘没用,太软弱,护不了你。”
“娘,一切都过去了。”
“对!一切都过去了。”
“你们娘俩别这样,笑一笑,以后会越来越好了。”王氏见不得她们这般,忙岔开话题,“果儿,宋婶可有说过什么时候会回来?”
“走之前,叔婆说了,大概要离开一个月,这一来一回也需要不少时日。”
王氏点了点头,“真是没有想到,宋婶竟与那神医是那样的关系。以前只知她懂一些医术,但却从不行医,我心里还讷闷。听到这事后,我才知道原来是那么一回事。”
李玉梅似懂非懂,但也明白一些道理。
“过去的事,咱们就不谈了。”
苏果看向王氏,问道:“婶子,我瞧着这秋收也快完了吧?”
“我家是忙完了,就剩下晒粮食的事了。”
“姐,你不是说想要买田地吗?”李玉梅想起了这事,又道:“我昨晚听我爹和曾祖父商量了一下,好像说要把老苏家的田地都给你们。”
“不行!我们不能要。”苏果摇头。
要断就断个干净,那些田地,她说什么也不会要。
“为什么不能要?本就是你们苏家的。”李达扶着老老太爷进来,坐着的几人连忙站了起来。李老太爷坐下,看着苏果,问:“丫头,为什么不能要?”
苏果一脸严肃的应道:“他们一走,我就接了田地,这会让人在背后议论。如果他们在外说我与达叔一起占了他们的田地和房产,难免会影响了达叔。再说了,我与老苏家早断了关系,他们的东西与我无关。眼下,我虽然需要地,但说什么也不会要那些。”
她是不怕被人在背后议论,可不能累及李达一家。
谣言太可怕。
真要用了,人家难免往那方向想。
“他们有签协议,我还准备去县里,把协议和地契什么的一起交上去,然后转给你们。”李达倒觉得苏果想多了,这事有协议,白纸黑字,根本不用怕什么流言蜚语。
“达叔,这些田地就平分给各家各户吧,反正,我是不要的。”
苏果再次拒绝。
覃氏想了想,也同意苏果的意思。
李老太爷和李达相视一眼,两人沉思了一会,“那行!这事就按你说的去做。”
“谢达叔。”
李达摆手,“我可什么都没做,你谢什么?”
“该谢的,达叔有心了。”苏果给他们倒了茶,又道:“田地或山头,我还是要买的。价钱如何,还有谁愿意卖,这些都要达叔帮忙问问。”
容止此趟回神医谷,也是去给她拿草药种子回来。
她现在就差田地了。
这些天,酒坊已经动工了,小虎带着人忙前忙后的,也不需要她操心。
“行!这事我得空了,找人问问。”
“谢达叔。”
李老太爷问:“果丫头,你都想好了?”
“嗯,这事我一直想做,上次沉香木卖了点钱,应该也够了。”苏果点头,想起沉香木,这才忆起自己托上官轩做的事。
这么多天了,应该做好了吧?
“山还好说,田地是庄稼人的命根子,可不一定有人愿意卖。”
“那就问问租是怎么一个租法?”
苏果也想过这问题,可租也有问题。有些草药不是一年就能种好的,若是有谁存了坏心思,她这还没收成,一年之期到了便不租了,那她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好!我问。”
“这若是愿意租,那我这也不可能只租一年,最少也是签五年。租金方面倒可以比外面的价格多一成。”苏果坦诚了自己的想法。
李达点头。
“行!若有人愿意,我一定把话提前说了。”
这时,李老太爷又想到新问题,“果丫头,村民把田地租给你了,平时无事可做,又不能只守着租金过日子。怕是许多人想到这一点便生了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