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另外一种角度来说，你们两个的父母确实是因为这具鲛人尸骸而去世，但是在另一角度来说，他们也不过是被抓过去作为了替死鬼。”

运气冷淡，玉翎看着青颜，眼神闪烁。

或许是因为血脉的缘故，在玉翎看着她的时候，青颜就好像是有着什么感应一样，也是朝着玉翎看了过去。

像是被青颜的动作取悦到了，玉翎缓缓的勾起了一抹微笑，一个想法不可抑制的在心中蔓延，直到完全占据玉翎的整个脑海。

“什么意思？”

听见玉翎的说法，就连言玖都将头转了过来，面色不是很好看。

“我们鲛人身为海神的儿女，身上传承的或多或少都是来自海神的血脉，凡人如果对于神祗有着亵渎，那么自然有着相应的惩处，哪怕是只有一些血脉的鲛人也是这样，更别说，是拥有着极度高的海神血脉的鲛人皇族。”

微微一笑，玉翎看向了江天佑，目光之中有着一抹江天佑觉得看不懂的东西，只是还不等江天佑好好思考一下，玉翎就已经开始了自己的疑问。

“我不是很明白，为什么人类就可以这么心安理得的将生命作为一种筹码，我不明白，为什么明明人类是依靠在资源上生存，还要将大海破坏，我们的族地明明与大陆不相符，明明可以做到进水不犯河水，为什么偏偏你们要踩过那一条线而来挑衅我们深海的威严。”

一字一句之中满满的都是一种质问，甚至还有着一丝丝的沉默。

许心安张了张嘴，还是没有说什么出来，而原本话语不多的言玖，更是没有开口的意思。

他们不过是个人，不能够代表全人类，也代表不了全人类。

这不是他们能够回答的问题，他们也没有能够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

“大概，是因为你们是异族吧。”

认认真真的看着玉翎，江天佑的声音认真但是淡漠，就好像是完全和自己无关一样的说着对于人的评价。

“古语便是说，非我同类其心必异，早在你们深海种族踏上大陆的时候，就应该知道和人类之间始终都会有着的矛盾。”

像是想起了什么好笑的事情，江天佑的眼睛弯了弯，却没有笑出来，只是声音明显带上了几分的嘲讽。

“人性本恶，正是后天的教育使得人能够压制本性，但是在利益面前，又有谁能够不将自己的本心丢掉？说起来还不是难以填满的欲望和像是黑洞一样永无止境的贪婪？”

粗粗的喘了一口气，江天佑低低的笑声最后还是传了出来。

在除了玉翎之外的所有人都面色怪异的看着江天佑身上逐渐涌现的变化的时候，江天佑的声音缓缓的响了起来。

“震慑，只有绝对的实力震慑才能够使得人类对于其他存在心中有着敬意，而人类又是一群健忘的生物，还需要的是刻骨而不断的震慑。”

看着江天佑，在场的众人都可以听出江天佑正在不断变得清冽的声音之中逐渐有了几分鲛人的影子。

“说话的权利向来只有实力足够强的人才能拥有，只有使得人类心中有数，才能够好好的对着人类说起自己的要求，丛林法则，向来都是最为实际的东西，不是吗？”

看着已经逐渐趴在地上的江天佑，玉翎认认真真的听他说完了最后一个字。

慢慢的上前蹲了下去，看着即便是已经快要模糊到失去意识却还是将视线准确的捕捉自己的江天佑，玉翎默默地扯开了一个嘴角。

“你是鲛人和人类的混血，你就不害怕等你选择了大海，会被我们深海种族视为耻辱而撕裂在大海深处吗？”

将声音隐隐约约的收进耳中，江天佑却是没有回答，在费力的扯出了一个微笑之后，便是彻底失去了意识。

也正是在江天佑彻底失去意识之后，那皮肤下面的鳞片像是终于突破了什么禁制，毫不客气的直接铺满了江天佑的全身，就好像是在举行着什么狂欢，没有漏掉任何一处。